九十八 寻找鸡窝

傻子婶把见到的听到都一五一十地对高小鹅说了一遍。高小鹅听着，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问，“你说了半天，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傻子婶说完后见高小鹅这么问，还一副不在意的德行，就让她看着就很不舒服，“假的，是老娘夜里想男人睡不着觉，胡编了一夜，留着跑来逗你玩的。”“是你自己瞎编的吧，俺就知道会这样。不过编的还挺好的，合情合理。不过，俺就是想问问你，张氏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你拿她家的小丫头开涮。”高小鹅恶毒地问。“你奶奶个腿的，爱信不信。弄不好过两天，俺把你的孙女也编进故事里，然后到处说给别人听，这样的话，你才能信吧，到时候还让你这臭女人跟上淌几滴黄尿。”傻子婶气哼哼地说。傻子婶这么一说，就跟回头打人一鞭一样，确实是打到了高小鹅的软肋，让她老实了半天，再也不敢言语一声。傻子婶知道自己又赢了，鄙夷地冲着高小鹅笑笑，心里骂着，“看你那熊样，就觉的好笑。还敢跟老娘逗，也不瞧瞧你几斤几两。”傻子婶拿过烟袋，装上一窝烟叶，点上火后，手捧着，一边抽着，一边就离开了高小鹅的家。高小鹅听了傻子婶说的事。心里特别高兴。傻子婶说的这些可都是重要的信息。等于直接抓住了寇庭的小辫子。一旦哪天要收拾寇庭，只需找到那两个小丫头，软硬兼施，把她们哄出来做个证，弄掉他的队长跟玩似的。高小鹅正在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份重要的信息传给中集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只母鸡在南边圩沟边，咯啦咯啦地叫着。高小鹅神经一紧，赶紧跑出门去，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家的老母鸡在叫。上次失火，家里就剩五只老母鸡侥幸逃了出来。还不错，产蛋还很正常。平常积攒点鸡蛋，都没舍得吃，留着换点钱，换点油盐酱醋。可她最近两天发现，鸡窝里一直没捡到蛋。还以为天太冷，老母鸡歇茬了呢。“这会跑圩沟边叫唤着，是不是在哪里丢了蛋啦。”想到这里，高小鹅掂着小脚就往圩沟边跑去。圩沟边现在家家前面都码了两三丛芦苇。丛与丛之间不过一两米宽的距离，高高的芦苇丛朝天竖起来，跟个宝塔一样，有一丈多高。朝着东西两头看，无论看哪一头，放眼看过去，成了一道别具风格的风景线。芦苇丛随说是沿着圩沟边码放，其实芦苇丛的南边靠近圩沟坡，还有一两米的距离。高小鹅过了芦苇丛，就见老母鸡咯咯地逃了出来。“你这不要脸的鸡婆，把蛋有给撂哪了。”高小鹅指着老母鸡骂了一声。就顺着母鸡来时的路线，往西找过去，希望在哪片草窝里能找到个母鸡刚才下的蛋。一路找过来，靠近沟边的杂草里，就是没找着。高小鹅觉得走了好远了，就抬头看看，“离家都走的好远了，母鸡也不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下蛋啊。刚才听声音也好像不在这个地方啊。”她自言自语道。就调转头，往回转。走着走着，无意中往芦苇丛里瞟瞟。一下子就瞅见了一丛芦苇丛里有点不对劲。靠近南边的地方，有两捆芦苇中间的根部，沾了一些黄亮亮的麦草。那些麦草一眼看，就知道是刚从麦草堆里拽出来的，新的都发亮，夹杂在枯涩的芦苇根里，特别地惹眼。“哪来的麦草，不会是谁在这里给下蛋鸡做窝的吧，想引诱俺家的老母鸡来这里下蛋的吧。”高小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家的鸡蛋。麦草做鸡窝最能招惹下蛋鸡恋巢，这一点高小鹅比谁都清楚。过去年轻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老爹就会这门绝技，借鸡下蛋是他独门绝活，不需要自己家养鸡下蛋，只需在自己家附件有草的地方，多掏几个鸡窝，多放点麦草，多放几个假鸡蛋，每天晚上只需悄悄地去那些鸡窝里捡蛋就好。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常年有鸡蛋吃。还有金蝉钓鸡啥的，她的老爹都会。她老爹被她气死后，高小鹅在收拾老爹遗物时，还在他的柜子里找到过几只金蝉扣子呢。她一直当宝贝收着。后来孩子长大，到处乱翻，那几个金蝉扣子就被她大儿子浪高拿出来玩，高小鹅当时高兴，就把金蝉扣子的妙用，告诉了儿子，还亲手教他怎么用。再后来，他儿子浪高十四五岁的时候，还偷偷地用过几次，没有辜负她的传授，还真无声无息地钓到几只鸡回来吃。她当时还是很高兴，夸赞儿子终于掌握了技术。其实她并不鼓励他儿子到处干偷鸡摸狗这行当，而是出于好玩。她在吃他用金蝉钓回来的最后一只鸡的时候，在饭桌上就严厉跟两个儿子说，“俺拿那个东西出来，并且教会你们两怎么用，现在也学会怎么用，还成功地试了几次，都很成功。可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不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不到饥饿威胁生命的时候，不准用这种东西去祸害邻里。大家过得都很不容易，一只鸡被精心养活养大，需要很多粮食和精力。到了能下蛋，能打鸣的时候，最少也得半年多时间。今天是吃钓回来的最后一只鸡，以后谁也不准再干了。要是不听话的话，被俺发现了，俺一定会剁掉你一双手。老娘说到就能做到，到时候可别怪老娘无情。昧着良心吃了人家几只鸡，为的只是让你们练练手，掌握这种技术而已。都懂俺的意思吧。”两个孩子还都很懂事，当时就直点头，嘴巴里啃着鸡腿，还一个劲说，“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从那以后，两个孩子还真就没有偷盗人家鸡的毛病，光是这一点就令高小鹅感到欣慰。“没想到，如今庄子里还有这样的人。”高小鹅往偷鸡贼那里想。高小鹅一边想着，一边往两边望望，没见其他人，就顺手扒开芦苇丛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她这一扒拉不要紧，令她大吃一惊。原来这丛芦苇里面，早被弄的空空的，地上还铺着厚厚碎草，那些碎草上边还铺上一层金黄的麦草。凭着多年的经验，她一眼见到这样的地方就明白了一切。从碎草的样子她知道这里曾经滚过人。“开始还以为是哪个鸡贼想来诱几个鸡蛋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暖窝。”看这里面还比较宽敞，能容两三个人并排躺着。她暗忖，“怪不得刚才过去，从外面看这丛芦苇，比其他的都大都粗呢。还以为丛的时候，卸的多呢，原来这里面另有文章啊。”高小鹅可是个偷情的高手，知道这个空间是哪两个人用来偷情的地方。高小鹅看后，不动声色地赶忙将拽开的芦苇挪回洞口的地方，还用力往里面使劲地挤挤，不让它再被别人发现，装作找鸡蛋的样子离开那个芦苇丛子。离开的一瞬间往北一瞅，知道这丛芦苇是中集家的。“肯定是中集搞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妇女，跑来找中集发骚的呀。”高小鹅心里这么猜的。高小鹅自从发现了芦苇丛里的那个小空间，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想搞个明白。时不时地站在家门口，往丛芦苇的那个地方瞄着。想解开心里的好奇，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妇女来跟中集鬼混。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怀疑别人。这一片住着的人家，除了中集，就是自己儿子兴高。兴高要是干那种事，就不会跑到人家的芦苇丛里去弄地方，俺自己家的地面上，一连码了六丛芦苇，地方有的是啊。天一直很冷，有时候还有刮点小风。很少有人往那丛芦苇地方跑。十几天过去，高小鹅自己都快被自己搞的有点烦了。暗自思忖：“是不是俺太过敏感啦，是不是哪个孩子，跑到里面玩，弄的地方啊。哪有现成的窝，十几天不见人影的”一天晚上，天刚刚上了黑影，高小鹅拿着背箕到草垛跟前去扯草，一边扯着草，一边不经意地往中集家的那丛特殊的芦苇丛望。见中集的老婆也在那边草垛边扯草。站的地方不同，高小鹅能看到中集的老婆位桂英的一举一动。而位桂英看不到高小鹅。高小鹅惊奇地发现，位桂英一边扯着草，也和自己先前一样，时不时地往那丛芦苇地方看。高小鹅看的正纳闷呢：“怎么位桂英也发现了那丛芦苇里有猫腻想看看是什么人干的”高小鹅正想着呢，突然感觉不对劲。就见位桂英往四下看了看，突然把装草的空背箕拿起来，藏在身后的不到两米的菜园的拐角处。藏的很是严密，乍一看，就发现不了背箕。高小鹅正好奇位桂英的举动呢：“位桂英想要干什么，好好地扯着草。怎么就突然把背箕给藏起来呢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高小鹅刚想到这，就见位桂英快步向那丛芦苇的地方走去。高小鹅很是纳闷，往四下瞅瞅也不见其他人啊。心里猜测着：“哦明白了，是不是那个窝是位桂英自己弄的。这是闲家里的窝棚住的不舒服，特意把芦苇丛里弄个窝，没事的时候要到芦苇丛里舒一下身体这不扯淡吗。那不是闲的吗。”高小鹅很快就打破了自己的想法。“不行，我得去瞅瞅，位桂英在干嘛”想到这里，高小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惦着小脚就跑了过去。当时天黑的比较快，没一会儿，眼睛有点不好使啦。高小鹅可没敢直接奔那个地方去。而是穿过自家的芦苇丛，沿着圩沟边，然后往西边挪去。虽说是去瞧瞧，可毕竟是像贼一样去窥视别人的隐私。她尽量小心翼翼地往跟前挪，好在脚小，几乎是一点脚步声音都没有。两家的距离不过十几米的距离。高小鹅很快就到了那丛能藏人地方。本来高小鹅脚就小，着地根本就没有多点声音，加上高小鹅再更加小心。跟个猫似的，就更没有什么声音啦。等到跟前，高小鹅就听见里面发出像猪拱草的声音。光是听声音，高小鹅就知道，这里面，已经不再是位桂英一个女人的喘息声了。一个粗重的声音表明，里面已经来了一个男人。“我的天啊，中集那么严厉，没想到她的老婆也会跑出来偷人”高小鹅感觉非常吃惊。刚刚站一会，里面就传出哆哆嗦嗦的喘息声，然后就是男人哼哈粗壮的撞击声，和女人哼哼唧唧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