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首次任务

小孩本来看得投神，眼神都一下变得呆滞了。

突然的插播，”咚“董如泥更是急地拍桌而起：”怎么没了“一脸的不满、不舍，漆黑长发，都随其振肩，而抖上两抖。

新闻台插播的是一段截取自第一视角探险直播的视频，右上角的经典图标就算认不出来，也能读懂“xxtv新闻”几字。

视频开头，主播即将只身潜入一家废弃工厂。不知是半夜三更，空气阴冷，还是不详预感，不断放大的缘故，他离废厂越近，心越虚，声音越抖。

“吱~~~”而他深吸一声，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推开生锈铁门，恐惧随即便于心底爆炸。

“啊啊”主播吓得腿一软，一屁股摔倒了，摄像机镜头剧烈摇晃。

因为铁门后，白色的茧和丝网天下地上全部都是。

网好像很烫，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隐约有浅白的烟丝飘流；茧一个二个也都很大，仿佛束缚其中的不是虫，而是人。

“今晚的直播要不就、就到这儿吧”主播以专业、大胆闻名，此刻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怕了，想回家，不想死。

可直播间里反复刷屏的高价礼物，以及某贵宾的一句：“你打开其中一枚看看，我再刷一百个。”令主播贪欲作祟，心里挤出了点勇气，也变相断了他的退路，把他往火坑里推。

“你们不要取关，也不要再刷屏了我开、我开”

进退两难，主播被粉丝们唆使得只得被迫赌上一把。

他以时不时颤两下的腿，慢步走近其中一枚茧。

茧里好像空无一物，整座废厂都死寂着，没有一丝动静。

主播以为自己能赌赢，视频左下角的画中画里，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从“怕得发抖”变得“较为平静”，最后，“以为今晚能海捞一笔”，总算挤出了个艰难的笑容，同时两眼放光，快步朝那枚最近的茧，冲了上去。

可他甚至都还没伸手触碰到，茧居然提前破了

幼童一样大的灰白飞蛾从中振翅飞出左下角的画中画里，主播瞬时间惊慌得脸都扭曲，形同呐喊里那张冤魂般的脸。

而他还来得及发出一丝惊叫

这段插播视频的最后一帧，定格在了飞蛾骑脸、翅膀张开、其血红污黄的铁齿铜牙因慑敌而外露的一幕

小孩本来在咬手指头，现看傻了，嘴也不努动了。

直播中止了，结束了。

废厂依然还是那座一片死寂的废厂。

这份死寂仿佛也跟着传播进了早餐馆里。

插播结束，棕熊兄弟和光头反派继续打架。

但碗筷碰撞声，再没有响起哪怕一道。

齐定胜脸色都变得略差，默默地正过身，回过头。

孟辰海刚好也从电视上收回了注意力，冷冷的朝他看去。

四目相对，俩人无声的以眼神交流。

章之籁也终于从厕所回来，指骨交叉着，向上伸着懒腰。很快，他于桌边站停，左右环视了两眼队友们。异样的神情、氛围，他都有敏锐觉察，可刚才毕竟没在现场看新闻，对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嗡嗡”

人到齐了，任务通知，也刚好由手机消息送达。

孟辰海将其拿起，凝眉看了一眼

野草碧绿、茂密，其环绕着的广阔水泥地上，那座眼熟的、生锈的蓝白色废厂，仿若旧时代的遗物。曾经它还算得上是这处郊区的别样风景之一，如今却是炼狱；

车流五颜六色，来来去去。可这一条条装饰城市的地毯，不会再属于“烂尾楼”。它很早便被抛弃，如今更是好些新兴房地产商的眼中钉。被打入冷宫的命运，连带着以它为中心的整片街区，好几年过去，仍无人问津。可也正因为这样的待遇，烂尾楼那快被丝网蒙蔽的旧窗，以及窗后在小房间里排列得满满当当的茧，始终都没有被人发现；

“山村”偏僻，荒无人烟。从前这里是不少人的故乡，现在更是无数虫茧的暖床；

宇宙，“陨石”，一束细长火流，从右上朝左下地划落，直指画星。可它再过不久便会用以狠击地面的头部，不是星体不是浮石也不是机械虫，而是一颗一座小山般大的茧。

任务通知里，这四片区域，都检测到了不小的、与虫茧相似相同的反应。

“如果没能记住虫茧都分布在了哪四个地方一定要及时和我说。”

餐馆门前，第五分队已做好了出发准备。

“即使这份任务通知，总部会发送到你们每个人的手机里。”孟辰海继而补充。

队员们一同旁听任务通知时，都可谓聚精会神。无人询问队长任务地点的事，估计都已牢记于心。

孟辰海信任地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转头看向了童乎，问：“你想选哪个”

身为队长，除了定胜，队员们的能力他都知根知底。不同的任务，分配时的先后顺序，也会不同。

“烂尾楼吧。”童乎满无谓地耸耸肩，“因为它在城里嘛，不用跑太久路，其次，我也好找制高点。”

孟辰海点头表以肯定，转头看向了下一位：“那山村就交给你咯我相信你。”

章之籁大力点头。他的能力总会误伤队友，山村人迹罕至，再合适不过。

“那么，天上掉下来的那个，就交给你吧。”

最后，孟辰海把仅剩的“陨石”，交给了董如泥。

后者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握着、转动着右手腕。

孟辰海浅笑着评价：“陨石只有交给你来处理，才最稳妥。”

“那我呢”齐定胜指了指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

他本来跃跃欲试，巴不得快点干活，现才发觉事情不太对。

“你昨晚刚加入，有的东西，我都还没交给你呢。”孟辰海苦涩的笑。

“证件”

“不。”孟辰海举起右手，食指拇指中间，小心捏着一枚半透明的、圆球状的卵，”你我都被机械虫所寄生，才获得的能力对吧“

“而这枚卵，是还没孵化完全的机械虫。它没有死，却又永远都无法从中挣脱。也因为它还没孵化完全，连能力，都还没进化出来。”

“你不会要我吃了它吧”齐定胜不禁猜测。

“是。”孟辰海认真点头，“它会进化你的能力，但过程会特别难受可谓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