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信念的考验

“嘭！”

一个身上没有丝毫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的忍者被浑身紧绑扔在地上，两眼中止不住的惊恐。

若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就差点让他心跳爆棚。

若人兴致缺缺的坐了下来，在他身后，一群小鬼头好奇的朝这边看，但又忌惮于“正事”的威慑力，没有围过来。

鸣人和牙倒是大大咧咧的想跑过来看一眼，想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被抓，但成熟的鹿丸将他们拉住了。

“你干什么？”

牙不耐烦的将鹿丸的手挣脱开。

可鹿丸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过去打扰，那个家伙，没猜错的话，是敌人。”

“是叛忍吗？”

佐助凝神问道。

在他想来，能够在木叶范围移动，想来是叛忍无疑。

可鹿丸摇摇头，道：“不，如果是叛忍的话，若人老师和卡卡西先生应该已经认出他来了。”

他没有解释，村子里可从来不止木叶的人，还潜藏着其他村子的间谍，不知多少，抓了一批，还有一批，仿佛蟑螂一般，杀不尽的。

没错，这个家伙是卡卡西捉住的。

不过也得亏这家伙脑子不好使，被发现后，竟然为了逃脱卡卡西的追捕，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结果看到若人只是眯着眼睛大量了他一眼，就让他不敢动弹了。

“真烦啊，这些家伙。”若人无聊的大量了这家伙两眼。

对卡卡西问道：“话说，为什么他会朝这边过来，你这家伙，不会故意将他往这边赶的吧？”

卡卡西可不想让这个家伙盯上，不然指不定会被他怎么报复。

于是懒洋洋的说道：“没有，他不是村子里的间谍，应该是从外面来的。”

若人点点头，“我还以为他是冲着这群小鬼来的呢。”

卡卡西叹了口气，道：“日向的变化，即使再怎么掩埋，也会被有心人注意到，能够获取白眼的机会，除了现在，后面就不多了，所以总会有人愿意尝试。”

若人了然的点点头。

这群家伙，贼心不死。

他看了眼这人，从外貌上看，看不出是那个村子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

这是必定的。

木叶现在正是初代目火影之后最为强盛的时期，要知道即使是曾经，其他村子想要干掉木叶，也得联手，更遑论现在。

没人愿意单独面对木叶。

“喂，你是谁，到这里来的目的能说一下吗？”若人直截了当的提问，让卡卡西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要是忍界的人都这么真诚，忍界早就和平了。

嗯，也可能更加混乱。

卡卡西干咳一声，道：“你这样子，完全没有问询的表现啊。”

他的吐槽，引来了若人的反驳。

“要不你来，写轮眼一瞪，啥事都清楚了。”

“哦，不好意思，忘记了你的眼睛已经还回去了，啧，真可怜，木叶技师从现在开始只能凭借以前的手段来迎客了。”

卡卡西无奈扶额，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要不是打不过，我早就和你拼命了。

“算了，反正和我没多大关系，宰了吧。”

若人用平静至极的语气说出了如此杀气腾腾的话。

他提着这个家伙来到那些小鬼面前。

一脚踩在那个倒霉鬼背上，防止他挣扎，手中出现一柄冰刀，高高举起。

鹿丸等聪明人猜到了这个老师要干什么，井野和小樱已经狂吞口水，不自觉的后退。

佐助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惧感，可他咬咬牙，站在了原地，余光看了眼后退的人，冷哼一声，有些得意。

直到看到宁次也咬着牙站定不退缩，那股子得意感才消减许多。

“也就这个家伙了。”

他心里这样想，余光瞥向另一边，却看到旋涡香磷一脸的无所谓，只是眉头有些皱着，似乎对这种事有些排斥。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他完全想不通，女人这种东西，不应该像井野等人一样，面对这种事害怕得差点尖叫出声吗，可为什么，她的脸上会有种“原来是要干这事儿”的表情。

喂喂喂，这可是杀人，不是宰羊！

卡卡西这时候突然伸手，截住了若人的手臂。

“喂，你这样子，就过分了。”

卡卡西无奈的说道，“他们可每到要接受这种考验的时候。”

若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确实，是我的失误。”

说着，他把手放了下来。

卡卡西松了口气，那个倒霉鬼松了口气，就连宁次和佐助都不自觉的在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强撑着，可他们也很怕，只不过身为大族之人和天才，他们不愿意逃避。

就在这时，一把冰刀递到了佐助眼前。

佐助大脑轰鸣一声，眼神茫然的抬头，正好对上了若人平淡如水的眸子。

“想试试吗？”

若人将手中的冰刀晃了晃，言语中充满了诱惑力。

“你的哥哥，我的弟子，鼬，在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富岳族长带上了战场，亲眼见过战争的惨烈，甚至亲手杀掉了一个敌人。”

“现在有个机会，能够让你感受一下当时鼬的想法，要尝试着靠近他，理解他吗？”

佐助猛然抬头，喘着粗气，一把握住了冰刀。

这个动作引来了一阵惊呼，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佐助，想知道他要如何做。

卡卡西眉头微皱，却发现若人背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摆了摆，顿时放下心来。

冰刀身上散发的寒意，使得他始一接触，就令他迅速清醒过来，刺骨的冰寒令他头脑清醒，不再盲目的做着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理解的事。

可当他想起若人的话时，他又坚定的走到那个倒霉鬼面前。

双手倒持冰刀，刀尖对准了那家伙的脖子，缓缓下落。

他的呼吸粗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而其他人，井野等人都忍不住捂着嘴巴，害怕自己喊出来，眼睛也用手挡着，却又好奇佐助会如何做。

唯有鹿丸、宁次、志乃、香磷等人，静静的看着。

“佐助……”

鸣人大叫一声，想要阻止，可鹿丸却一把揪住了他，志乃也将他另一只手拉住，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们都意识到了，若人想要干什么。

这是一堂课，将要让他们见识到忍者世界的残酷。

佐助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将冰刀高举，大吼着刺下。

所有人忍不住惊呼，可冰刀即将刺入那人的身体时，佐助却停下了。

他睁开了眼睛，沙哑着声音道：“抱歉……”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抱歉，可事到临头，他突然发现，他其实没那么勇敢。

“很好。”可若人却开口称赞，落到他耳中，完完全全的嘲讽。

若人伸手接过冰刀，随手散掉，见到他的脸色，说道：“并不是嘲讽。”

“知道当时鼬在想什么吗？”

佐助抬头看向了她，其他人也静静听着。

“他在思考，为什么忍者之间要相互厮杀，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而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因为这个，陌生人之间却要进行毫无意义的厮杀。”

“如此悲痛的世界，为什么就是无法改变呢？”

“他从中领悟了村子至上的道理，也因此不断坚定着内心的想法，之后，更是为追寻和平而努力着。”

“所以，他在杀了人之后，不会恐惧，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他在不断地朝着内心的信念而努力着。”

“信念……吗？”佐助咀嚼着这个词汇。

若人点点头，看向众人，道：“为了活下去，为了朋友，为了亲人，为了村子，为了后辈……等等等等，有了信念，你猜不会深陷于失去生命、夺去生命的痛苦和恐惧之中，而没有信念，你会连刀都拿不稳，即使杀了人，也会活在深渊之中。”

他像卡卡西一抬下巴，卡卡西点点头，抓着那家伙就走了。

待卡卡西走远了，他突然神神秘秘的放低声音道：“知道吗，卡卡西那家伙啊，别看现在一副慵懒的样子，还有和我同年的其他家伙，你们应该听过名字。例如宇智波明啊，日向川啊，迈特凯啊……”

若人一连提了好几个名字，最后说道：“别看现在他们是威风凛凛的上忍，第一次执行任务之后，可是差点没有走出来呢。”

“所以啊，要思考你们的信念了，未来的忍者们。”

这些人里，有的是若人乱说的，也有的，是因为失去了同伴。

可若人自动忽略掉了这些，反正他们也不敢来揍他。

几个小鬼若有所思，例如鹿丸，例如宁次，当然也包括教育最深刻的佐助。

当然，也有毫无所得的，鸣人那家伙就大大咧咧的，什么信念啊这些，他完全没理会。

当然，也可能是大脑提醒他你想不清楚不要想了，所以他自动放弃了。

“那老师的信念是什么？”

鹿丸问了这个问题，其他人也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像老师这么厉害的人物，信念一定很伟大吧。

若人笑了笑，道：“与其说是信念，不如说是我的忍道吧。我的忍道是——不怕死，但努力的活。”

“哎？！”

一干小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都觉得这是什么信念？

若人柔和的笑了笑，这个信念，说起来简单，可又有多少人能坚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