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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

>风知意一家回来的第五天,五个警卫员开着五辆大大的军用卡车,把他们的家当行李以及那些植株给全部运过来了。

同行回来的,还有二狗子,以及他们养的奶羊和鸽子。

当初他们轻装简从地回来,没有带上二狗子。一是宠物不好上火车;二是留下二狗子跟车也好帮他们看着点东西。

五辆大车进村的动静就有点大,严重引起了人的注意。不过好在是大白天的,大伙儿都在上工,倒没有太多人围观。

风知意随便应付了一下村民好奇的询问,说是自己在京市的家当行李等物,就让警卫员把东西一一卸车给搬进院子里去。

孟西洲见东西全部放进来后,他们这个本就不大的院子更显得挤挤挨挨了,就建议把他之前的“家”,那块地方也圈进来。

反正正好在隔壁,而且地块还不小。

风知意同意,留警卫员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然后递给他们每人一封介绍信,“你们拿着这个,相信部队会给你们另外安排好的去处。”

五人有些迟疑地接过,“您、您一个都不留吗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风知意微微笑道,“有什么不妥当的这里又没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好警卫的”

当初愿意留下警卫员,是为了挡老不自觉找上门的楚家。现在在这里又没人会仗势上门骚扰她,她不太愿意外人来参与进他们一家的生活里。

“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只有一处小木屋,实在没法安顿下你们。最重要的是,”风知意真的是为他们着想,“跟着我在这边与世无争,是不会有什么建树的,凭白蹉跎了年华。你们这些当兵,应该去战场上建功立业才是,趁现在还年轻。”

五个警卫员神色微动地点头,慎重地跟风知意告了别,才开着车走了。

风知意一家就又花了一些时间把院子扩大、把东西给安置好。

孟西洲没有打破篱笆重新围起来,而是把他以前的地盘也用篱笆围了起来,然后在风知意这边开了个进出来往的门。

生活区就小木屋这边,而他以前的那边,则作为风知意工作区,把植株都搬过去给布置满了。

忙完,汪医生就正好过来跟风知意交接工作了,他倒是先不满她一个警卫员都不留的决定,“你也太任性胡来了,怎么能一个都不留下呢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多个人搭把手不是”

“在这里能有什么事”风知意不以为意,真有她都应付不了的危险,留下那五个警卫也只是增加她的负累罢了,“而且汪叔您看,我这里就这么个小木屋,等孩子大点估计都不够住,哪还能安顿得下五个大男人”

汪医生这会正坐在葡萄架下跟他们一家三口一块吃饭,闻言抬首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木屋,确实挺小的,不过,“住处还不好解决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批块地,建个大屋子好了。就是建个京市大院里的那种小楼也没问题。”

“不用,”风知意失笑,“何必那么劳师动众。关键是,他们放在我这里,确实是浪费人才了,也不能耽误他们的前程不是”

毕竟,她这里没有权势给他们,跟着她再久,她也没法提拔他们什么。而且,她始终坚信,作为一名战士的战功,应该在战场上去取得。那样自己打下来的战功,才是牢不可破的、才是不可撼动的。

“难得见到还有你这样保持初心的人。”汪医生失笑,随即又问,“那你这边研究需要助手什么的吗”

风知意微微摇头,“暂时不需要,有需要的话我会跟您说的。”

“行。”汪医生也不多干涉她,“那一会吃完饭,你跟我去趟研究办那边,我把这边的事儿交接给你。”

风知意觉得这个词甚是新鲜,“研究办”

“一会你跟我去就知道了。”汪医生暂时也没多作解释。

等吃完饭,跟着汪医生去了育苗基地那边,风知意才知道所谓的“研究办”就是基地边上,起了一排的宿舍而已,有二十个研究成员住在这,专门伺弄育苗。

年龄不等,有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也有中年眼镜的中医传人,更有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但无一不是这相关方面的专业人员。

听汪医生跟她介绍,有位还是颇有建树的植物学家,对这个药材非常沉迷,一直想要研究出来原理。

风知意暗自笑笑,没说什么。有些学者对专业知识的执着,确实挺可爱的。

当汪医生把风知意介绍给众研究成员认识,说她就是培育出这个药材的人,而且还是新药的研发人,以后会全权负责这边的药材培育。

众人顿时震惊、崇拜、狂热、怀疑、不可置信,什么感观的人都有。

那个头发花白的植物学家还表示学无长幼、达者为先,且立马拿出他这一年多研究出来的资料跟她请教。

风知意尊重他对专业的认真,倒是详细地解了他不少疑惑。旁边的人见她对这药材是真的了如指掌,无一不精通,纷纷都信服了这确实是她研究出来的东西。

自此,风知意顺利接下这事的话语权。

不过她没有过多地干涉他们原来的培育进度,只在田间走了走,然后指出了几处不足可改进之处,让他们跟以前一样培育就好。

研究员们纷纷奋笔疾书地记录下,还时不时地提出没弄明白的一些问题,风知意几乎有问必答。

直到太阳落山、暮色降临,孟西洲带着孩子狗子来找她回家吃饭,他们这才惊觉天都快黑了,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放风知意回去。

吹着暖暖的风,漫步在田间小路上,孩子在前面跟狗子快乐打闹地奔跑,孟西洲微微侧首,“刚刚看你跟他们说话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的。”

风知意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着孩子跟狗子闹得欢快笑着,“难道我平时不像吗”

“嗯。”孟西洲很老实地回答,“不像。我平时看你捣腾那些东西,你随意得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风知意顿时失笑地扬手想拍他,却被他大手掌裹住,轻轻拉近了一些,有些不舍地低声,“我明天就要出去干活了,你跟孩子在家可以吗”

这个风知意也知道,之前汪医生午餐桌上,就已经跟孟西洲传达过老首长的意思,“我知道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西洲顿时不太高兴地抿抿唇。

风知意见此有些纳闷,“怎么了”

“你就不能表现得稍微依赖点、不舍点”孟西洲有些沉郁,“这样,我都感觉不到被你需要。总感觉没有我,你跟孩子也会过得好好的。”

风知意失笑,“你这是在耍什么小性子呢那我拖着拽着你,不让你出去工作行不行孩子奶粉钱你不要赚了咱们母子两是不是得跟着你喝西北风呢”

孟西洲这才破闷为笑,眉眼沉郁尽散,依依不舍道,“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风知意手指转进他的指缝里,“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是了,我跟孩子就在这里、就在家里等你。”

孟西洲眉目温柔地看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又看看活泼可爱、跟狗子打闹欢笑的孩子,心中无限柔情地轻轻“嗯”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久别在即,孟西洲晚上就发了狠,折腾了风知意近天明,见差不多要到时间出发了,才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她被汗水打湿的凌乱鬓发,“宝贝儿,我要走了。”

“好。”风知意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可浑身汗黏黏的又难受,像上岸了缺水的鱼,又一种刚享受了一场甘霖的舒畅淋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孟西洲抱了抱她,亲了亲她,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起身脱掉“工作服”时,却发现漏没了。

怔了怔,检查了一下,才发现顶部破了,孟西洲有些皱眉,“宝贝儿,这个好像被我捅破了,质量怎么这么差”

风知意累极了,微微转头眯开眼看了下,“没事儿,就这么失误一次,你哪能每次一发就中呢”

孟西洲担心的是,“可我刚刚好几发”

话还没说完,被风知意没好气地打断,“你还得意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爬起来打你”

“你还有力气吗”孟西洲轻笑地扑过来,有些心动,“要不要我晚两小时再出发”

“别闹”风知意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我没力气了,你也别耽误事儿,节制点。”

她也是看他要出远门了,才纵容他一次。

“那这事儿,有没有办法确保补救一下”孟西洲有些担忧,“万一怀上宝宝,你又要辛苦了。”

最关键的是,他今年可能有点忙,没法陪在媳妇身边。要是怀孕了,都没人近身照顾,所以他们现在不适合再要孩子。

风知意想了想,“回头我吃下药,可以避免的。”

“会有伤身体吗”孟西洲立马皱眉问,是药三分毒,感觉这种药对女性身体尤其不友好。

“不会。”风知意微微摇头,“我心里有数,不会自找苦吃。”

孟西洲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看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亲了亲她额头,“那你再睡会,我把早饭做好了温在锅里,你休息够了再起来。”

“好。”风知意轻声应完,几乎下一秒就被拉进了黑甜的沉睡里。

可还没等到她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有人在院子外大声而又急切地喊她,吵得风知意极度不舒服地皱眉醒来,听那声音,急得跟火烧茅屋似的。

挣扎着起身,还是感觉手脚无力,不得不用异能恢复了一下才起身,看到睡在摇篮里的孩子都被吵得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娘~”

看看自己在摇篮里有些懵逼,他昨晚明明是在大床上睡着的,就朝风知意伸手,“我要睡大床。”

风知意下床去抱起他,放在床上,盖上薄被,“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娘去看看是谁在吵我们,一会娘回来抱着你睡,嗯”

外面也不知道是谁,还在疯狂地喊,吵死了

小孟灼整个人陷在被窝里乖乖点头,他确实还没睡饱,大床上有爹娘的气息,让他安心地又闭眼睡去。

风知意喊了二狗子进来照顾他,然后套上衣服,匆忙往院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院门外居然是个陌生的男人,想靠近又有些忌惮地看了看篱笆上的花藤,朝里面着急地喊着“陈知青在吗陈知青在吗”

“一大清早的瞎嚷嚷啥扰人好梦”风知意有些没好气地沉下脸,“还有,你谁啊找我做什么”

男人被凶得愣了愣,抬头看看日头,“都、都七点多了,不早了。”

现在大队里正在忙收割油菜的活,大伙儿五点的样子就早早地出工了,七点多了对于农村赶早干活的人来说,确实不早了。

被人发现睡懒觉的风知意:“这个重要吗你找我干嘛”

男人像是这才回神,忙急道,“我嫂子要生了请你帮忙去看看”

风知意:“要生了你们不会送医院去啊我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接生婆,找我做什么”

“可我嫂子是难产啊”男人急道,“而且还没满月呢是刚刚跟人打架打得要生了怕送医院来不及了听说这会都见红破羊水了”

风知意:“你们可真行啊让她一个孕妇跟别人打架我不去万一出什么事你们赖我身上怎么办有本事大着肚子打架没本事承担后果吗”

要她说,这种不知轻重的孕妇出了事活该

“啊”似乎没想到风知意会拒绝,男人愣了一下之后急了,“不是的,不是她故意跟人打架,我觉得应该是我前嫂子故意使绊子。你们关系这么好,你就去帮帮她吧”

风知意听得一愣,这才想起来问,“你嫂子是谁我认识”

男人也一愣,“周曼曼啊你不知道吗”

风知意:“你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风知意飞快地回屋拿了个小包,以便等下需要拿出什么东西用,交代二狗子看好孩子,然后跟男人迅速赶去了周曼曼家里。

一进屋,就听到周曼曼慌乱无比的惨叫声,看到风知意进来,忙哭着朝她依赖地伸手,“素素素素你快救救我我感觉我生不出来好痛啊孩子会不会有事啊怎么办啊”

风知意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没事儿,别紧张。稳着点,别慌,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

“嗯”周曼曼泪眼婆娑地点头,信赖地道,“我听你的,我不慌”

风知意摸着她的肚子检查了一下,没足月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可羊水破了,再不取出孩子可能就要窒息了,确实等不及送去医院。

这要是在医院只能剖腹,现在没手术条件,风知意教她有规律地深呼吸用力,然后借着她的节奏,用异能给她排出来。

没让她吃多少苦,孩子的情况也不允许,所以风知意很快就协助她把孩子给顺利地“生”了出来。

不过没足月的孩子有点小,出来也只很小声地哭唧唧了两声。因此周曼曼的婆婆就有些不放心,让风知意帮忙检查一下孩子的情况。

风知意上前检查了一下,“还好,虽然没足月,但都长全了,除了瘦小点还算健康。以后好好养着,就能养回来。”

她看这孩子至少得有9个月了,她刚回来时周曼曼都快8个月的肚子,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果然,接生婆也放心地笑道,“我说周家嫂子你可以的吧这都9个多月的孩子,哪还有什么问题的”

其实没怎么耗力的周曼曼好奇地昂着头看过来,“是男是女啊”

见风知意猛地回头看她,忙摆手澄清,“我不是、我不是嫌弃女孩儿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女孩儿我也会当宝贝疼的”

周曼曼的婆婆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是个男娃你呀,帮三子生了根呢等三子回来,让他好好奖励奖励你”

随即转眼变脸嫌弃,“可不像前面那个,多少年了都生不出个蛋来”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听到是个男娃,周曼曼还是高兴地笑出了声,然后解恨地道,“可不是她之前还想害我呢娘啊之前我去给你们送饭,我真没跟她吵,是她故意推我的她就是想害掉我的孩子”

周曼曼的婆婆脸色一沉,“真是这样那我跟她没完那个恶毒的”

风知意无意听她们的恩怨纠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孩子一个人在家她不太放心,得赶紧回去看看,就步履匆匆地回去了。

到家孩子已经起来了,正乖乖坐在葡萄藤架下的桌旁,自己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粥。二狗子蹲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地跟他汪一声,他也回一声汪。

风知意看得失笑,

小孟灼转头看到她回来,眼睛一亮,“娘”

然后搁下勺子跳下凳子,高兴地跑过来。

风知意赶紧蹲下接住他,理了理他身上有些歪的衣服,“这衣服谁穿的呀”

小孟灼指指也追过来的二狗子,“狗狗。”

风知意最近在有意教他自己吃饭穿衣,就问,“那狗狗都会穿衣服了,你会不会”

小孟灼苦恼地愁了一下,打肿脸充胖子,“会”

风知意笑,“那明天自己穿衣服好不好”

“好。”小孟灼不是很有自信地弱弱应下。

风知意笑,把孩子抱回桌旁让他继续吃饭,自己去洗漱,顺便问二狗子,“给孩子刷牙洗脸了没”

“洗漱过了。”二狗子有些好奇,“周曼曼出什么事了怎么大着肚子还跟人打架”

“不知道。”风知意对别人的恩怨是非不管兴趣,洗漱好吃了早饭,把孩子放在背着的篓子里,拎起把铲子上山去了。

二狗子跟着在后面,体形已经是成年二哈了,“让孩子坐在我背上呗,我驮着他跑啊比你背着方便。不然他坐在篓子里,多不舒服,视野也不好。”

风知意想想也是,把孩子放下来,“你要骑着狗狗吗”

小孟灼高兴地点头,扑向立马蹲下方便孩子爬上去的二狗子,熟练地爬上它的背。

以前在京市里,他可是骑惯了的。

风知意看着二狗子驮着孩子站起,然后小跑起来,跑得孩子欢快地“驾驾驾”地喊着,莞尔叮嘱,“小心点,别把他给颠下来了。”

“知道。”二狗子启动背脊上的固定,把孩子松松地稳住,保证孩子哪怕突然往旁边倾斜,也不会跌下来。

风知意跟在他们后面走,走到田野间的路上,有在割油菜的人看到,好奇地问,“陈知青,你这是去哪呢”

风知意指指后山那边,“去山上晃晃,看看有没有菌子野菜挖。”

说完,就走过去了,没给对方问她第二句的机会。

然后,隐约听到后面的议论声传来

“奇怪,陈知青现在不上工了吗”

“不知道欸”

“她这都回来一个多月了吧也不见她下地干活,她以前可是个勤快人啊难道这是在哪发财了吗”

“应该是有别的工作了吧我昨天看到她跟育苗基地那边的白衬衫们在一起。”

“听说他们是搞研究的吧读了书就是不一样。”

风知意迅速走远了,没有多听,她现在确实不打算再下地挣工分了。

以前是知青的身份没办法,不用异能,她种地的意义不大,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新玩意儿或者上山去找找药材。

现在好不容易空下来了,也没孟西洲拘着她了,她就忍不住开始往山上跑了。

几年没来,她得去深山里晃晃,找找有没有好药材。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两只小猎物,回头给儿子加餐。

可没想到的是,她带着儿子走进深山范围没多久,就隐隐听到深山里传来“嘎嘎嘎”的声音。

风知意微怔,这是什么野兽还是野禽怎么有种鸭子鹅子的感觉跟孩子嘘了一声,示意驮着孩子的二狗子放轻动作,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

声音越来越大,好像野兽在厮杀,确定了大概方位,风知意带着孩子转过密林,蹲在草丛里拨开灌木,然后看见:居然是一只大白鹅在和一条不小的蛇在厮杀

而且已经厮杀到了尾声,大白鹅正在一点点地吞噬那条伤痕累累还在垂死挣扎的蛇。

风知意眼睛瞪了瞪,有些惊疑不定地站起来,“大白”

那正在吞噬蛇的大白鹅一顿,猛地扭头望来,小眼睛一瞪,然后张开翅膀、迈着八字步,飞快地扑腾过来

那吞了一半的蛇尾还在嘴边甩啊甩,看上去有点凶,像是要冲过来厮杀似的。

二狗子炸毛地站起来防备,风知意摁下它,“大白没恶意。”

果然,大白鹅跑到风知意面前的紧急刹车地停住了脚,还记得风知意不准靠近一米之内的规矩,停在一米开外,把最后一点蛇尾彻底给吞下去,举起一只翅膀指着梦庄大队那村子的方向,仰着头,对风知意激动地告状,“嘎嘎嘎嘎”

看到这大白鹅跟小孩子受了委屈跑回家跟父母告状的样子,风知意愣了一下,随即莞尔失笑地拍了一下它的头,“建国后不许成精”

“嘎”大白鹅歪了歪头,似乎没理解风知意的意思。

二狗子驮着小孟灼过来,“这傻缺不是被王家给炖了吗怎么逃到深山里来了王家怎么没说啊”

提起王家,风知意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估计是心虚不好意思说吧。”

小孟灼往一旁侧了侧,早就跟他合作过无数次的二狗子立马意会地蹲下,让孩子顺溜地滑了下来,林间不甚平稳的地让他一摇一晃地走到风知意旁边,抱着她的腿,看着这个比他还高的大白鹅,头一歪,学着鹅子“嘎”了一声,然后仰头跟风知意疑惑,“娘”

风知意蹲下,把他半搂在怀里,指着大白鹅介绍,“这是鹅。”

小孟灼似懂非懂地看着眼前的大白鹅,“鹅。”

“对,它叫大白。”风知意跟他介绍,“你喊一声,让它认认你。”

小孟灼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大白”。

大白小眼睛瞪圆地看了看这个小家伙,有些疑惑地跟风知意“嘎”了一声。

风知意现在无法确定,这不知经历了什么而跑到深山里能存活下来的大白鹅现在的智商有多高,就比划了一下她以前大大肚子,又指指小孟灼,“以前在我肚子里大大的,现在出来了,明白吗”

大白看了看风知意平坦的小腹,又看了看小孟灼,也不知道懂了没懂,小心试探地凑近小孟灼嗅了嗅,满身灵气的味道,跟风知意如出一辙,顿时倍感亲切地轻轻蹭了蹭小孟灼的小手。

蹭得小孟灼“咯咯咯”地笑,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

大白享受小手的触碰,愉快地眯了眯眼,欢快地“嘎嘎”了两声。

风知意没法问一只大鹅子发生了什么事,左右事情她也能猜出一二,无非就是王家人在宰别的鹅子时,被大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找到机会给逃了出来,逃进了深山里。

毕竟大白是她着重特训过的,其他两只鹅子只是喂了点好东西,让大白领导就行。

所以现在大白能回来,倒是意外之喜,损失不算大,风知意就懒得去深究了。

带着一孩子一鹅子一狗子在深山里晃悠了一天,采了一天的药回去,看到大白重回这院子里,对新来的两只大肥鹅充满敌意,啄得它们满院子惨叫着跑。

风知意就想着要不要还给王家一只还是直接装傻不知道虽然说,从价值上来说,她没占王家便宜,但在外人看来,估计是她占便宜了。

她可不屑于占这种小便宜。

就在风知意还没做好决定的时候,王家人倒是先上门了。

是江妙妙的丈夫,王家那个长孙,说是江妙妙又开始吃啥吐啥的孕吐了,问她有没有改善这种情况的办法。

风知意还没来得及说啥呢,巡视领地的大白鹅从里面转出来,看到站在院门口的王家孙,眼睛一瞪,杀气毕现,“嘎”地一声长鸣叫得特别凶狠,在风知意都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冲过来一下子就把王家长孙给扑倒了

风知意愣了一下,赶紧让大白住手。

可大白充耳不闻,跟对杀父仇人一样,对王家长孙凶狠地又抓又啄又扇的。

而王家长孙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在深山里生存了一两年的大白毫无还手之力,见风知意都喝止不住这发了疯似的大鹅子,被迫地转身往巷子口逃跑去。

时隔几年,这一带的人家,又看见风知意家的大鹅子把人撵出了巷子、追杀不止,顿时纷纷跑出来幸灾乐祸,“哟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去陈知青家偷黄瓜了吗”

风知意不知道大白是不是在深山里养出了凶性野性,怕闹出人命,交代了一下二狗子看着孩子,赶紧跟着追出来。

可不管她怎么怒喝,大白好像杀红了眼一样,就是不听,似要把王家长孙弄死才作罢。

风知意没有办法,就从路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用上点异能抽了一下又把王家长孙扑倒在地、正准备用爪子狠狠抓他眼睛的大白,严肃怒喝,“大白你再不听话我就炖了你”

大白一顿,爪子堪堪地停在了王家长孙的眼珠子上,悻悻地收了回来,然后从王家长孙身上下来,一摇一摆地走回风知意身边,有些委屈地“嘎嘎”了几声。

风知意有些严厉地低喝它,指指回家的小巷子,“回去”

大白鹅有气无力地“嘎嘎”两声,然后有些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王家长孙狼狈地爬起来,脸被挠花了,衣服被抓烂了,全身上下都有好几条血痕、和一块块被啄出来的青青紫紫。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恐惧,他倒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只是惊悚地看着一摇一摆走进巷子里不见的大白,收回眼神,心有余悸地问风知意,“这、这就是你家以前那大鹅子是不是”

“你以前怎么着它了它对你这么大的仇恨”风知意怕他跟大白计较,就先发制人。毕竟计较起来,都是先出手伤人、且在他们眼中只是“畜生”的大白吃亏。

王家长孙一噎,有些心虚地不敢看风知意,“没、没什么。”

毕竟他以前想宰杀这大鹅子的时候,确实跟它凶狠地拼斗了一番,还被那大鹅子逃走了。他犹记得那只大鹅子特别凶、特别狠,还特别机灵。

看他说完转身就要走,风知意忙叫住他,“你等等有个东西还给你们家。”

说完跑回家,抱了一只大肥鹅回来递给他,“既然你家只吃了我两只鹅子,那你们还两只就行了。”

既然被他们发现大白回来了,她就不能“贪小便宜”,以免落人口实。

这话说得围观群众恍然大悟地“嚯”了一声,顿时都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难怪那大鹅子对他那么凶呢。

王家长孙被众人异样的眼神给看得老不自在,忙抱着鹅子走了。

风知意也没管众人的窃窃私语,赶紧回去严肃无比地教训大白,“下次不可这么鲁莽了下次若是闹出重伤或人命,我都保不住你”

甚至还把她给拖下水,毕竟,一只鹅子哪有人命重要别人不非得宰了它以泄心头之恨才怪

大鹅子被教训得有些淹头搭脑,跑去后院的小池塘里自闭去了。

可它惹出的麻烦,风知意却不得不处理。

那个王家长孙还算憨厚正直,知道自己对大鹅子有不对在先,被抓挠成那样,都心虚没有多计较。

但是王家其他人,风知意不太敢保证,毕竟把人家伤成那样。

果然,第二天王婶子就上门了。

虽然客客气气的,但脸色不太好,明显没有以前对着她时的和煦,明里暗里指控是不是她教唆鹅子伤人说畜生伤人始终不对什么的,似乎有要她交出大白赔偿的意思。

风知意笑了笑,既然说她指使大鹅子伤人,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在风知意用异能暗自的指使下,本来被风知意教训乖、只是警惕盯着王婶子这个帮凶并没有攻击意思的大白,瞬间眼睛一瞪,尖戾地叫了一声,扑腾地翅膀冲过来

在风知意并不走心的轻喝下,把昨天追杀王家长孙出巷子的一幕给重演了一遍,也又被人围观了一遍。

风知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喝止住大白,一脸无奈地对着狼狈但没怎么受伤的王婶子抱歉,“婶子,实在对不住您看,我根本就喝止不住它,哪还能教唆它大概是以前它亲眼看到你们杀它同伴,给记仇了吧你们也该知道,鹅子这种家禽就特别记仇。我这也没办法不是以后你们别出现在它面前就没事了,我保证关着它,不让它出门”

这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别上门上赶着被大鹅子追杀了。

这话说得王婶子有些讪讪,特别狼狈地被人围观得脸色挂不住,看着被风知意使劲摁住却还想冲她过来的大白鹅,无话可说地走了。

毕竟,她总不能跟一只畜生正儿八经地计较,畜生又不讲理。更何况,确实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才被啄的,也是他们先吃了鹅子才被畜生记仇的。

就这么一出二出的戏,没多久大队里就传开了,大概都知道了:王家吃了陈知青寄养在他们家的鹅子,被大鹅子给记仇报复了。

有人觉得好笑,有人觉得王家这种不太厚道,也有人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但最多的感叹就是:陈知青家的大鹅子很不好惹,遇见要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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