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折磨

想到这里，灵娘笑了笑，冲着前面两人喊道：“等等我啊。”说着也跟了上去。由于镜子迷宫的影响，肖衫对于游乐场的一切娱乐设施都有些后怕，她拒绝了在这里玩耍的提议，三人只好原路返回医院。即使在那个地方呆了那么久，出来也只是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因此肖离那边也没有过多担心，可是肖衫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苏深和灵娘将她送回家之后，又和她爸爸聊了几句，才出了院子。两人坐上车，朝着灵娘的灵变阁方向开去，路上灵娘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你把府里的厅堂旁边那个暗室毁坏了吗”苏深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放心，那个地方太过邪恶，即使有灵镜也不能存在，在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个地方掩埋了。”灵娘放下心来，车里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她第一次在这么放松的时候，却没有摇扇子，而是惴惴不安地看着开车的苏深，苏深面无表情，只是紧抿的嘴唇能看出他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好。“你都知道了。”灵娘终于还是受不了这严肃而又压抑的气氛，开了口。苏深沉吟道：“嗯，我不怪你，毕竟你和零少...”“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亲手杀死他，我可以去对付他，可以削弱他在平世界的势力，但我做不到置他于死地。”灵娘垂下眼眸：“他最后逃跑那一次，我确实有能力把他杀了，但是我...”“好了，别自责了，没事，就算是我，也不会把他杀了的，以后交给零主处置更合适，我们身为外人，不便插手，只要能将他抓回去，削弱他的势力就好。”听到苏深说的这话，灵娘顿时就放心了。两人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轻松氛围。她的手上又拿出了扇子：“肖衫这边，也要抓紧时间了，最近可能是她身上零气泄露的原因，总感觉处境越来越危险。”苏深点了点头：“之后正好学校放假，我可以借着稳定治疗的名义，让她每天都来，教她一些自保的手段。幸好她很机灵，在那府里没让零少发现了端倪，否则肯定会怀疑，万一知道些什么，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灵娘轻笑：“她还是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护好自己，即使...”灵娘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氛围又低沉了下去。车行驶着，很快就到了灵变阁，灵娘下了车，和苏深说着：“明天再找你，记得把小丫头带好。”看着她的倩影进入了灵变阁，苏深盯了几秒之后，转身离开了。灵娘一进门，就被奔跑过来的白猫扑了个满怀，她笑着摸了摸灵白的尾巴：“白，怎么，想我了吗”可是这次灵白却一直喵喵叫个不停，有些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头，把白猫放下，只见灵白刚被放到地上就跑到了灵变阁的二楼。她看着灵白的反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二楼向来是她休息的地方，就连白都不怎么会去那里，除非是经过她的同意，这次却直奔二楼，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灵娘不再耽搁，飞速转身跟随着灵白上了二楼，刚推开门，就被一个危险而极其不稳定的气息包裹，她刚想反击，只见零少软软地倒在了她肩头：“我好难受...”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零少要往地下倒去，连忙伸手将他扶住。把他拖到了一旁躺下，才发现黑袍上已经被血迹浸湿。零少已经昏迷了过去，她撕开遮盖着伤口的黑袍，果然不出所料，伤的很是严重，还一直在流血。灵娘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极力想控制住自己，却还是眼眶发热，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次大战，自己亲手推他下了界渊的时候。她轻轻摘下了零少的面罩，一个清冷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指，有些贪恋地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好像回到了最开始在零世界的时光，没有背叛，没有痛苦，也没有选择，她就这么陪伴着他，看着他就足够了。这面罩，很久都没有取下来了吧，从她再次碰到他的时候，就是一身黑袍，伪装的严严实实。是不想面对任何人，还是再承受不起背叛。灵娘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自己负了他。这么想着，一滴清泪落在了零少的脸上，她迅速擦干眼眶的湿意，起身准备帮他疗伤。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零少拽住了她的手，两手交握，却都不舍得放开。“灵栖，你...”灵娘看着他，眼眸微动，还是使劲把手抽了出来，语气平静：“你受伤了，我先帮你疗伤，恢复之后，就回去吧。”正当零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运功施法。不能打断，他只能稳定心神，先行愈伤。夜色渐沉，终于在零少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之后，他双眼恢复了清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灵娘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呼出一口气。“好了，你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事的话，就离开吧。灵变阁不欢迎你。”灵娘站起身来，表情冷漠，灵白悄悄溜到零少身边，蹭了蹭他的衣服。“灵白好像不是这么想的。”零少抱起它来，摸了摸那光滑的毛发。灵娘不欲和他有过多纠缠，起身下楼。零少只好把黑袍重新整理好，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贪恋地摸了摸灵白，将它放到地上，走下二楼。灵娘站在柜台边，把玩着那面镜子。“这是从那府里拿出来的”灵娘没有回答他的话，氛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零少自知无趣，转身想要离开。“等等”灵娘叫住了他：“我给你疗伤，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对之前我们在一起的一个交代罢了，毕竟之前...也算是有一段感情。之后，我还是会和苏深一起削弱你在这个平世界的势力，还是不会放过你。”零少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低沉的声音还有些许疲惫：“无所谓了，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我之前从没想过，你会这么狠心。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呵，”零少继续朝着门口走去：“那就看到底谁能耗得过谁。”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灵变阁。灵娘愣在柜台旁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依靠一般，靠着墙闭上眼睛。这里仿佛还存留着他那一声冷笑，谁不是掩饰着自己的脆弱和难过呢如此，只能互相折磨。她苦笑着看向身边乖乖站着等她的灵白，眼泪却不自觉流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它的尾巴：“白，也许到最后，也只有你能陪着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