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教主就业中

“我们还整理了在‘白虎’出现的前后监控拍下的行人——因为国木田先生的观点是‘白虎’有很大的可能是异能者。”春野绮罗子边说着边调出另一个文档，“这之后我们发现，这个少年经常出现在凌晨一两点的镜头下，与白虎出现的时间相差不到十分钟。”

这之后是几段视频，一位白发的少年在这些视频里要么无精打采地走着，要么瘫坐在椅子上，或是横卧着，看上去他是打定主意要在台阶上过一晚了。

“基础情报就到这里了，更深层的还需要一段时间。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二位了。”春野绮罗子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童磨先生，我们直接去找那个少年吧！”贤治建议到。

童磨答应后，文员们又按现有情报，推测出那位疑似‘白虎’的异能持有者大概率所在地，童磨和贤治合计一会后便决定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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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

好累。

已经想不起来吃上一顿饭的时间了，也想不起来上次是在哪歇息的了。长椅？台阶？

被从孤儿院赶出的中岛敦今日依然在思考着这些得不到结果的问题。

现在中岛敦打算稍微在马路边坐一会，在恢复体力的同时，他祈祷能有好运降临，比如有好心人施舍那么一两个硬币。

“嗯，是我先找到了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阴影遮住了午日狠辣的阳光。

中岛敦抬头看去。

这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再加上墨镜，橡白色的头发随意披散着，这副打扮有点像敦之前见过的那些在桥边唱歌的青年。

怎么说眼前这人都和他想象的‘好心人’不沾边。

这个男人用手搭在墨镜上遮荫。似乎是为了看清自己，他用另一只手将墨镜抬上去一些，露出一双彩色的眼睛。

中岛敦被吓了一跳，想要后靠。但男人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不是很用力。

“好孩子，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知为何，这人像个上了年纪的慈爱老人一样称呼他为“孩子”。但这莫名让敦安心了一些。

“敦，中岛敦。”随着话音一起响起来的是他几天没有进食过的肚子。敦感觉很尴尬，他低下头。

“没办法了呢，先去吃饭吧。”拥有彩色眼睛的男人高兴地提议到。他揽住比他矮一些的敦的肩膀，动作非常自然，好像他们早就这么亲昵了似的。

……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场面。

敦扒拉着碗里的茶泡饭，这是他此生吃得最局促的一顿饭。

明明，有饭吃是好事情吧,但为什么感觉很不舒服……他用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童磨。童磨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那个姿势：他摘了墨镜撑着头看敦进食，同时面带笑容。

发现这一点的敦食欲明显下降了，他放下碗筷。

但童磨很贴心。他问:“嗯嗯？没吃饱吗？再点几份吧。”

敦挥了几下手表示拒绝，“不、不必了……”

“啊，好吧。”他看上去有些遗憾。敦只觉得他很怪异，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看着眼前有着彩色眼睛的男人兴致勃勃地点着钞票付账，这给随时准备逃跑的敦增加了几分心理负担。

“不过，敦君，能稍微问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这样的，这几天我正尝试着写作，想要收集一些素材。”他把那些东西叫做“写作”。要是被太宰治听到了这话，估计得笑上半天。

敦松了一口气。在横滨体会到的为数不多的生活经历告诉他，如果有人对他表现出有所企图，那反倒不是坏事。

就算作为三碗茶泡饭的回报吧。敦大致说了一下他的经历，下意识省去了在孤儿院的种种让他痛苦不堪的回忆。

“是这样吗，还不错啊……”

童磨将这段话和那些粉色书籍里的故事并列。‘出生孤儿院的少年被人驱赶，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开启新的旅程，邂逅一段感情’，不错的爱情故事开头。

什么“还不错啊”……这可是他的在此之前的悲惨人生啊。听到这样的评价，敦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并对自己省去大部分经历的决定感到庆幸。

“那，这位先生，我先走了。”敦勉强地笑着，试图开溜。

“稍微等一等，接下来只要完成最后一步啦，”童磨站起来看着中岛敦的眼睛，认真地说：“敦君，把白虎召唤出来吧。”

“哎？”

“不可以吗？”童磨疑惑地问。

敦完全不知道他在疑惑些什么。“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伤脑筋呢。说起来，难道是只有在月亮底下，敦君才能变成老虎吗？”

“……”

奇怪。

好奇怪。

这个人在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说：“那还是交给国木田君来办吧。”

敦听到了其他人的名字，感到惊讶：“哎？还有人在找我……？”

童磨有些夸张地拖长语调说：“原来如此。敦君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知道……什么？”

“你拥有异能这件事情。”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敦重复着这句话。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呢！出来此处，内心惶恐不安，人家对我说：‘你有异能’，却搞不清那是什么东西，相信敦你现在也是这样迷茫吧，对我说吧，我会听的。”童磨怜悯地看着中岛敦。

不。他一点也不迷茫。他算是搞明白了，这人是脑筋有点问题，

“我还有事，先走了。”

肩膀再一次被抓住了。敦试着挣扎，却发现他握得很紧。

“我和国木田君发过消息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请敦君在这稍作停留，毕竟我留的是这饭店的名字。再来一份茶泡饭如何？”

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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