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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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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江老汉和他的义子江知鸿,平日里无人搭理江老汉,可今日的江老汉不同了,是救了顾家孩子的江老汉,“江夫子,去街上吗?上车”

江老汉听这称呼一愣,村里人只知江老汉以前在镇上教书,却不知江夫子为何就成了江老汉。

这江老汉教不成书后,成了醉汉,败光银子后成了流浪汉,在这些个村子里东摸西偷。

直到有一天路过顾村,江老汉偷了一户人家的白酒灌了半瓶,走得跌跌撞撞,一头栽进河里。江老汉霎时酒醒了,拼命扑腾,几乎绝望之际,抓住了一个木盆。

江老汉谢天谢地,借着木盆游回岸上,一瞅木盆,里面放着个婴儿,江老汉才知自己该谢的是这孩子。

从此,江老汉不在各村游荡了,收了这孩子做义子取名江知鸿,给各户人家写字写信,挣的钱在顾村村口盖了个茅草屋。这下江老汉不再是流浪汉。却又做回了醉汉,写字换的银钱总是先去买酒。

几个大人能谈到一起,江知鸿同顾秋安却无话,顾秋安摘下蜀葵主干上细小的枝条,白皙的手在如锦繁花间翻转,转眼间,一个精美的花环落在顾秋安手掌。

江知鸿微微惊讶,以前只觉得顾秋安贪玩聒噪,何时这般心灵手巧了,目光微微扫过顾秋安头上低垂的花鬓。

到了街上,顾东递给顾秋安五文钱,“这回爹爹没带够钱,下回再多给你十文”,顾秋安望着顾东黝黑的面孔,鼻子微酸,“爹爹,我不用了,我自己能挣钱”,顾东笑了笑,“你那么小,挣什么钱,快拿着”,顾秋安扬了扬手上的花环,转身跑上了街。

顾秋安穿过卖菜的集市,卖百货的店铺,卖蜜饯果脯的摊子,停在几家胭脂水粉铺子附近,今日恰逢赶集,街上人来人往,不少妇人带着孩子出门置办物件。

顾秋安已经打听了这儿的物价,一文钱一个菜包子,两文钱一个肉包子,扬声叫卖,“漂亮好看的花环,一文钱一个”。

顾秋安想象自己声音如同陈英般嘹亮,实际却是怯怯的几声,几个行人路过都未驻留,顾秋安又放声喊了几句。

一妇人带着一五岁小女孩走上前,不过吸引小女孩的不是顾秋安的叫卖,是顾秋安戴在头上的蜀葵花环,配上顾秋安特地编的低垂花鬓,分外明艳动人。

“娘,我要这个”,妇人拿过一个粉白花环,娇嫩的花骨朵挨在一起煞是好看,近看发现这花环编得牢固紧密,纹路复杂,能戴个几天,便掏出一文钱,“娘,我还想要个红的”。

顾秋安笑眯眯地开口,“买两个花环,送个小花环,可以戴手上”,扬了扬手上成串的小手环,妇人看孩子喜欢,花环也便宜,买走了两个。

有了开门红,顾秋安胆子便大了,声音越来越亮,五彩缤纷的花环很快卖给了带着孩子来的父母。

顾秋安拿着来之不易的十五文钱在街上转悠,药钱是一两,一两是一千文,这可怎么挣呢?

行人来来去去,穿着各色麻衣罗裙,顾秋安目光停在妇人繁重的发鬓上。脑海中的小灯泡一亮,走到几家衣舍的后门等了片刻,果然一伙计拿着一包碎布随手一扔。

顾秋安上前,“这碎布可以卖给我吗?”伙计一看顾秋安的年纪,以为哪家孩子贪玩,“随你拿去”。

“等等”,顾秋安打开一看,皆是些布头,“小哥,麻烦问您,店里面有一臂长的细布头吗”,伙计不耐烦地挥挥手,“哪来一臂长的废布料”。

顾秋安递过去十文钱,“我是说一臂长,但是特别窄,做不了衣物的那种”,伙计一思索把钱收了,转身进了衣铺,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十几根长布头。

顾秋安带着两包废布料回了家,陈梅听说顾秋安不但没要她爹给她的银钱,还在街上卖花环挣钱,乐得喜笑颜开,连连和顾东说孩子长大了。

虽然她不懂顾秋安买两包废布头干甚,还是拿出剪子,针线给顾秋安,孩子还小,当然该多玩玩。

顾秋安拿着剪刀,脑海里不同的画面飞速转动,回忆奶奶教导的点点滴滴,手上翻花覆线,几次失败的尝试后,渐渐有了雏形,原本多余的布条成了精美的发带。

顾秋安灵感来源于街上妇人厚重的发鬓,需要娴熟的技巧和几根发钗才能固定住,而男子的长发或用发冠束起,或用简单的一根发带扎起。

对于富裕人家,梳发盘发是装扮的必要步骤,但对农村需要下田的妇人,及腰的长发太难打理了,陈梅每次都是随意盘起,插几根木钗,没了美感,也不牢固。

顾秋安设计的发带接近现代的头饰,玲珑小巧的如意结下方留着一个活扣,陈梅只需束起长发,再轻轻拉紧两端的带子打个活结就可以出门了。

“安安,你怎么这么聪明”,陈梅对着镜子笑意颇浓,头上的发鬓简单方便,发带上的花样更是百出,除了如意结,还有凤尾结,蝴蝶结,双钱结。

翌日,顾秋安带着一篮子发带坐上了顾青山的驴车,顾青山的媳妇陈宝红朝顾秋安挥挥手,“安安,你的发带可方便了,你娘一拿给我我就戴上了”,顾秋安顿时动力十足,到了街上叫卖起来愈发大声。

顾秋安设计了大人小孩两种大小的发带,花样各不相同,大人的四文钱一个,小孩的两文钱一个,但街上的妇人对这古怪的发带并不感兴趣。

虽然卖力地叫卖,但半天下来,只有几个小女孩看顾秋安戴在头上的发带新奇,缠着大人买走了两个。

顾秋安耷拉着脑袋走在一望不到尽头的山路上,顾青山下午才赶驴车回顾村,顾秋安没了兴致在街上逗留,慢吞吞往回走。

拨浪鼓的声音由远到近,走乡串镇的货郎挑着两箩筐稳当地走着,“丫头,要买点什么不?”顾秋安眼睛一亮,“你看,你收这个不?”露出篮子里五花八门的发带。

货郎扫过顾秋安发鬓,明白了这是专给女子做的发带,图个简洁方便。按理说,这一般的货郎不该收这些个古怪的东西,可这货郎老朱恰巧不是个一般的货郎。

一般的货郎,走个十里八乡,在县城里进些物什,到各村零卖,是先成了货郎,才成了不着家的游子。可这老朱爱闯荡,天南海北都去过,大江大河领略过,是先成了游子,才成了货郎。

老朱放下挑子,“东西我可以收,但不给银子,只能从我这两箩筐里挑等值的”,顾秋安蹲下来,箩筐里针线,水粉,油盐酱醋一应俱全,活脱脱一个小型杂货铺。

“这是什么?”顾秋安拿起一罐黑酱,老朱一拍手,“小丫头,识货呀”,原来老朱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可不少,在蜀地时吃了当地的鱼汤,鱼切成薄片,汤不是醇白的鲜汤,而是鲜红的辣汤,那滋味难以忘怀。

老朱一拍脑袋,进了几罐昂贵的豆瓣酱打算回中原卖。可各个地方口味不同,一听这酱的价格,都连连退却。老朱扼腕叹息,为的不是几罐酱的银钱,为的是这些人错过的这世间的风景。

顾秋安在老朱忆当年的慷慨激昂下,莫名收下了这罐豆瓣酱,心中纳闷,水煮鱼在这里很少见吗?

提着价值远超发带的豆瓣酱,顾秋安步履轻盈起来,快走到顾村时,瞧见一群人吵闹地走向村头的茅草屋,打头的正是余桂花和顾秋安的娘陈梅。

余桂花本不打算找陈梅算落水那笔糊涂账了,这余桂花看着泼辣,实则也没见过大世面,李郎中诊断顾秋安失忆了,余桂花也有些胆怯,害怕陈梅两口子找自己算账。

这事再闹起来得从陈梅把顾秋安的发带分给村里的妇人说起,这发带大家都有,独独余桂花没有,只这样事还闹不起来,余桂花仗着自己有两个儿子,并不看得起陈梅母女。

问题出在陈宝红身上,余桂花瞧不起陈梅,却不敢瞧不起陈宝红。陈宝红和陈梅,陈英都来自陈村,这儿顾村人都知道,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余桂花也是陈村人。

余桂花家是卖豆腐的,十四岁那年,同镇上卖酒的老邱家二儿子邱进定了亲,那天邱进在店里卖酒,陈宝红哥哥陈宝贵去买酒,陈宝贵不讲究,拿手指头一沾酒就尝,这事老邱碰上,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可邱进轻气盛,指着一身粗布衫陈宝贵喊,“别碰,别碰,怎么那么不讲究”,陈宝贵也气盛,觉得邱进瞧不起自己,一来二去,二人吵起来了,酒铺里里外外围了几层看热闹的人。

邱进上过几年学堂,虽没考上功名,嘴皮子却磨出来了,把种庄稼的陈宝贵说得面红耳赤,陈宝贵一急,丢下一句,“你讲究,你讲究娶个有狐臭的”。

邱进愣住,亲事是父亲定的,他只见过余桂花一面,见她模样娇俏就满心欢喜答应了。邱进一愣,这气势就输了,陈宝贵趾高气昂地走了。

老邱听了这事,就派人去打听。原来这余桂花是容易出汗,小时候在后山疯玩,常常一身汗,但远没到狐臭的地步。

陈宝红有时和哥哥念叨说余桂花身上味大,陈宝贵就记住了,吵架时脱口而出成了狐臭。

按理说,这误会解开了,也就没事了。可邱进死活不肯娶余桂花,这本来是狐臭的事,可从陈宝贵嘴里说出来就不是狐臭的事了。

上一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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