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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心是一座城

《凡间乌托邦》

陶源听话时一次又一次地和别人的“重点”不一样,并且因为有更吸引他的东西,于是就把不吸引的那部分自动地过滤掉了。他高兴地说道:“好啊!说来大哥听听,说得好重重有赏!甜甜的、糖糖的、好吃的,我都给!”

尘墨看着他的脸颊,候了3、4秒钟,然后就把头靠过去了一点,他看向陶源的眼睛,缓缓地开口道:“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荒芜的城。

没有蓬发的大树,

没有啼叫的翠鸟。

它空空荡荡、空空荡荡,

旷然无色;

又泠泠清清、泠泠清清,

寂静无声。”

尘墨说到这儿好像陷入了回忆的漩涡里,又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他抿了一下嘴唇又接着开口,只是这次声音略微大了一点,似乎有一些感情需要立刻见诸于外。

只有一株小草,

唯余两朵野花,

还偷偷掩埋着,

过往的悲伤。

我的梦,

我的梦又是什么呢?

只是一座城,

一座小小的城。”

陶源也不由得回望着尘墨,忘记了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尘墨凝视着陶源的眼睛,声音又慢慢地舒缓下来。

盖着罄青的砖瓦,

装了透明的纱窗。

它简简单单、简简单单,

三两小间;

又干干净净、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

只需一束光亮,

只要一片温暖。

满满当当,

满满当当。”

他放开陶源的手,轻轻地伸过去,搭在了陶源的腰上。他的声调突然就升到很高,用了九十九分的真诚和十二万分的恳切,欲要把自己萌发的、压抑的,蓬勃的、沉重的,痛苦的、愉悦的……那些纠缠在一起,翻滚不休的——爱,把它们通通都倾倒出来。好像这样,就能活命了一样。

他大声开口道:“

我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城!

直到有一天,

有个人锤了我一拳。

轰隆隆一声巨响,

城墙塌陷,尘土飞扬。

一瞬间!

野草就窜进了天堂!!”

尘墨说完,两人都沉默着。夜,就在这静谧里流淌。黑暗,爬满了每一线砖缝,唯独留下橘黄色的床头灯还在散发着慈祥的光芒,以及两人眼里清澈的星辉正在闪烁跳动着。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如果不行的话,要是可以突然猝死就好了。

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悲伤呢?有那么多的“要是”,有那么想要的“如果”,却总是没有企盼的幸福。

陶源转开了视线,有点不太自然,他还没有和哪个男的有过这样的情形。宿舍里,大家也经常窝一张床上看电视看片子,歪一张沙发上打游戏看小说,或者挤挤挨挨地在一个电脑椅边凑热闹,这些,他都有过。男生之间该有的接触他一直在经历,男女之间的互动他也总是在常常体会着。

处在沉浮三千世界里,人来了、又走了,形形色色,飘飘浮浮,就像时光在消逝,于无声处陡然成了永恒。和男的女的,与老的少的,各种各样脾气性格的,常见的罕见的三观的哲学的,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时空下。可众口相传的爱情是怎么开始的,陶源他根本一无所知。

有太多太多的影视作品天天“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有无数的诗词歌赋“爱得要死要活,爱得肝肠寸断”,呈现出来的都是爱情的“结果”,而不是它的起源。像加减乘除,学会了就可以做题了,但是如果问:“1+1为什么等于2?”这种过于本质和朴素的问题,又有几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知道呢?

爱情也是一样的,玫瑰不是爱,只是爱的芬芳;拥抱不是爱,只是爱的温度;亲吻不是爱,只是爱的柔软……爱有千千面,浮光掠一水间,触摸到了它的羽毛,人就得到了拯救;爱而不得,就会被扯入无底的深渊;两情相悦,便能冲上九天云霄,抱月揽日,化为宇宙。

宇宙是玄妙的,没有实实在在的方法论指导什么时候切入,应该怎么切入,切入点到底又是在哪儿。陶源他只知道1+1=2,别说为什么等于了,他连“1”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他实在是已经看见过太多太多爱情的样子了,但却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何模样。

陶源和身边所有的朋友一样,他们都只是爱着别人的爱情,恍惚之间就以为自己学会了爱情的方法。他不理解现在这是种什么情况,尘墨瞳孔里折射出来的是什么光,他的嘴唇为什么要颤抖,他收得越来越紧的手臂要把自己拉到哪里去。

咚咚咚的心跳声在震,一下“咚!”马上又是两声“咚咚!!”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连成一片,像波涛一样起伏着。他不知道尘墨的脸为什么要靠过来,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靠近他要紧张,也不知道时钟指针已经过了深夜1点,他什么都不知道。快乐的孩子嚣张地无知着,痛苦的孩子无声地哀求着。

就像一张纸的两面,它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却永生永世也见不了面。只有等着外界不顾它们的惨叫,折断它们的脊梁,将它们撕裂又融合,等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再活生生地把创面抠开,然后丢进火炭,把它们的鲜血和骨肉烧成一堆灰。那样的话,它们就彻彻底底地成为一体了,再也分不清你我彼此!也许大约,那就是爱情,是灵魂极致的欢*愉和深入骨髓的痛苦。

尘墨把陶源搂进了怀里,缓慢地靠近他,双唇轻乎乎地在他的额心上抚了一下。陶源的头发有些许长,凌乱地铺洒在头上,有一些调皮地盖在眉毛间。头发隔绝了一部分肉贴肉的触感,再加上有些慌张的感情,嘴唇一触即离,其实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感觉,但因为内心得到了满足,爱上了,便什么都顾不了了。

陶源觉得别扭,觉得不舒服,但是他不知道原因。爸爸拥抱儿子应该很正常吧?妈妈拥吻儿子应该也很正常吧?那同学之间、朋友之间,握手、击拳、拥抱,应该也很正常吧?他会不自在肯定是因为他和尘墨不是一个宿舍的,以前没在一间房里睡过,而现在一下子就在一张床上睡了,不习惯而已,肯定是这样的。

大家虽然天天在一起军训,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但人的熟悉肯定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缘分的。他首先见到的是喷子、Ryan和宋邶,也是首先对喷子产生好感的,所以陶源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身体接触也不会觉得不舒服,而喷子搂他的肩膀,拍他的头和背他也不会多在意,但是尘墨,他们相处的时间就要比别人短得太多。

陶源觉得,肯定是大家不够熟悉的缘故。更何况,尘墨对着他念诗的眼神和他搂着自己腰的手臂都已经越过了人的“安全舒适区”。中国人不像外国友人,见面就拥抱亲吻什么的,必须得熟到一定的位分,做有些事情才不至于唐突,所以觉得别扭,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就这样,陶源说服了自己。

夜色太深,白天服务了朋友们一天,现在他已经很困了,大脑昏昏沉沉的,精神发散。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都那么轻飘飘的,就像是被软云包裹着,有种什么都不用再思考的舒适感和倦怠感。陶源闭上眼睛,坠入了睡眠当中。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尘墨在看着他,他不知道尘墨一直在观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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