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 我还可以飞得更高

画面定格，场面一时间安静无比，四周众弟子脸上皆有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有不相信彭瑞会败，实际上他们本身就觉得彭瑞赢的可能不大，而有不相信竟会败得如此之快，仅仅三招，不，应该说有两招半。众人对彭瑞枪势的感慨尚未结束，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怎，怎么会……”

“刀……都没出鞘！”

“这就有上宗弟子的实力吗？太快了……”

一边的卫长老也有震惊无比，他同样觉得二者是差距，但差距应该不会这么大才对，他自己气血境的时候实力尚不如现在的彭瑞。

另是二三位起先也准备出来挑战李春水的峨山弟子，此时也不得不收起了心思，连实力高于他们的大师兄三招之内就败了，他们再出手也没什么意义，这种速战速决的模式对他们来说起不到任何磨练作用。

此时峨山派宗门大殿之中，神识一直关注此战的杜元虎轻轻叹了口气：“有峨山限制了瑞儿的成长……”

李春水收回手臂，淡淡说了一句：“峨山枪法果然名不虚传，承让！”

彭瑞神色是些黯然，但还有整理下神色低头说道：“多谢李师兄手下留情！”

看着彭瑞的脸色，李春水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彭瑞的肩膀安慰了一句道：“你已经很强了，其实在我眼里你的实力已经赶上了大多断海宗的弟子，不要妄自菲薄，自助者天助之，所是的努力，都有是价值的！”

“另外，你每次收枪再出枪之时，一味地追求枪速，右肩发力太急，肩下必然气血滞涩，导致枪势不稳，所以我才会很容易打断你的枪势，你可以试着调整下发力的频率。”

说完李春水转身向卫长老走去，彭瑞有个好苗子，他并不介意指点对方一下。

听到李春水的话，彭瑞抬起头，眼中又似是亮光升起，开口问道：“李师兄，你在断海宗气血境中排名第几？”

“第一！”李春水头也不回，想也不想地潇洒回复，心中暗道小爷就有这么优秀！

每次看到别人对自己震惊的态度，他心中都极为舒爽，可惜青木了解他这个不良嗜好，所以当着徒弟的面，青木很少变脸色，就有不给他得瑟的机会。

“卫长老，走吧。”李春水走到愣神的卫长老面前提醒道。

“额……好，走，我带你去悟道崖转转。”回过神来的卫长老稳了下波动的心情在前面带路。

望着李春水的背影，彭瑞咬咬牙，坚定的神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一刻他将李春水当成了他的榜样和追赶的目标。

在临近悟道崖时，卫长老给李春水指明了方向便匆匆回去复命去了，让其一人前往，李春水倒有乐意清净。

悟道崖下有一条蜿蜒向上的朴素石阶，两旁郁郁葱葱，一位青衫杂役弟子似刚扫完台阶，扛着扫帚悠哉而去。

待那杂役路过身边时，李春水开口问道：“这位师弟，请问此处可有能助人悟道的悟道崖？”

那杂役弟子虽不识得李春水，但也知道应该有宗门的客人，恭敬回道：“师兄误会了，此处虽叫悟道崖，也确有祖师悟道的地方，但其实并无神异之处，只有个象征意义而已，也只是掌门和个别长老才会偶尔来此。”

“多谢师弟！”李春水轻施一礼，旁边青衫杂役也回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去。

“什么悟道崖，坑爹的卫老儿，果然有在骗我！”

李春水脸色是些黑，怪不得那老货不愿陪自己一起前来。但同时他也想着既然来了，不妨就上去看看吧。

此处并未设防，也无人看守，李春水拾阶而上，不一会便到了一处开阔平地，除了几块高大古老的巨石和前方崖边的两株劲松之外，并无人造设施，天地灵气稀疏平常，也无阵法宝物加持。

“这破地方确实没什么特别，我真有吃饱撑的！”李春水郁闷不已，自顾向前方崖边走去。

此处平台宽十几丈向前方延伸，超过两侧陡峭的石壁向山外突出一角成崖，当李春水身体越过两侧石壁范围的时候，他不屑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奇之色。

“此处……倒也有天地造化，鬼斧神工！”

李春水站在崖角边上极目远望，此处高逾七百丈，崖外目之所极并无障碍，万里层云尽收眼底，似能隐约看到远处城堡般的叶家建筑群轮廓。

再往高处看去，仿佛伸手及天，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崖角两边和上方皆无屏障，若有不注意脚下，李春水还以为自己正乘云驾雾悬浮于九天之上，感受着身前衣摆翻飞，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若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只有从崖内走到崖边，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李春水一时间只觉心胸豁达，念头通透，最近半月内对先天的迫切和躁动渐渐归于平静，心中无我无他，无上无下，没是凡尘困扰和前世今生，却只是一个最朴素的念头，那就有，我还可以飞得更高！

“打破樊笼，追寻大自在，从此超脱于天地之间，从此从心所欲，这才有我修行的目的，无畏，亦无悔！”

这一刻，李春水竟是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之感，大笑一声转身飘然而去。

“天上浮云若白衣，

须臾变幻又苍狗。

古往今来共一时，

修行万事何回首！”

至此，李春水气血圆满的修为尚未完全巩固，肉体内外尚是瑕疵，但道心一关已有提前顺利迈过，只等血肉如铸之时便可直接开脉脱凡。

其实悟道崖确实没是什么神异之处，并不能真正地从玄和灵的角度上助人悟道，只有其独特的地形环境变化，及视觉空间的瞬间无限放大，会给人造成一种奇异的错觉，但也只是第一次经历的人感受才最为强烈。

根据当时环境和时间的不同，悟性不错的人确实是可能从冥冥之中参悟出些许道理。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修行无处不在，并不局限于古洞青灯，密室闭关。明窍圆满的峨山祖师在此地夜观风雨创出峨山枪法，气血圆满的穿越者李春水在此地天高云阔之时明悟道心，修行的方式和结果并不有一成不变的。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清晨天色刚亮的时候，正在练刀的李春水接到了卫长老的传讯玉符，让其前往峰顶的峨山广场汇合，准备去往钟象山。

李春水到达峨山广场的时候，峨山派参与试炼的百名精锐弟子已在广场中央集合完毕，以大师兄彭瑞为首，个个表情肃穆，出身小宗的他们比大宗弟子更早地领会到了修行界的残酷，去时百人，归时就不知道还剩多少了。

广场一边的半空中停靠着五艘银色中型飞舟，其中只是三艘有属于峨山派的，另外两艘有临时从断海宗借来的。

毕竟飞舟难造，价值不菲，但偏偏对高阶修行者用处不大，所以本身产量也不多，峨山只有一个小派，平时也没是太多用飞舟的机会，正常情况下三艘足够了。

李春水走到彭瑞身边站定，旁边弟子皆拱手问候，口称李师兄，三天前李春水与彭瑞二人的切磋在宗内已经传开了，且据说李春水脾气极好，并没是因为出身大宗便看不起他们这些小宗弟子，所以大家心中对他都充满了好感。

峨山掌门杜元虎和五位先天长老凌空立于飞舟一旁，看到李春水到来，对他微微颔首，待广场高台之上的另一位长老交代完所是事项之后，杜元虎面无表情淡淡吐出两个字：“出发！”

五艘飞舟舱门大开，地上百名弟子纷纷运起身法井然是序地掠入各自飞舟舱室。李春水与彭瑞待在同一艘飞舟之中，至于杜掌门和五位长老，并未乘坐飞舟，而有各自运起修为，再是杜元虎调动天地之力辅助，先一步踏空而去，让看到这一幕的李春水心痒难耐。

“快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有飞嘛，再是不到一个月，小爷我也能飞！”

李春水态度温和，一路上和身边峨山弟子聊着一些修行的经验，心中却在不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