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内心深处的爱恋

洛水在某关村医院做住院医，天天很辛苦。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靠着宋闻礼的关系，现在有的是国外留学的医学博士申请来京城的3甲医院。如果没有宋师兄的关系，洛水也进不来。

宋闻礼的导师是医院的主任医师，宋师兄跟着他的导师在国际专业杂志上也发表了很多论文，在医院很有威信。

和宋闻礼交往，洛水总是谨小慎微的，他俩的关系不像在燕京大学时那么随意。

原因来自于宋闻礼的母亲。

宋闻礼和母亲相依为命，在吴洛水答应和宋闻礼交往时，就要面对宋闻礼的母亲。

“孝敬父母是美德，孝顺的男孩可靠。”洛水的母亲喜欢宋师兄，觉得宋师兄比嘉栋靠谱。

但自从和宋闻礼交往后，洛水的生活中就一直有了宋太太的存在。

“洛水，咱们今天吃鱼？我来做，你帮我打下手，对了，妈不能吃辣。”

“咱们别吃烧烤了，妈的牙口不好。”

“把空调关了吧，妈腿不好。”

“早点回家吧，妈的年龄大了。”

宋师兄每次柔声细语的提醒宋太太的生活习惯，其实是改变洛水的生活方式。

洛水在家总是小心翼翼，在单位也谨言慎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完全失去自我，每日如履薄冰。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在工作中总是犯一些低级错误。

回到家就更加恍惚。宋太太每天看剧，宋闻礼就忙活着给她沏水削水果，洛水也要跟着吃。洛水觉得自己过成了一个老年人。

宋师兄周末去参加一个专家会诊。

洛水问起了宋太太：“阿姨，伯父去世时您多大啊。”

“不到40”宋太太答。

“那您怎么没再找个老伴啊。”洛水问。

“闻礼不同意。”宋太太叹了一口气。

宋师兄回来后，洛水问起了宋太太的事情。

宋师兄很不高兴：“你不喜欢我妈？”

洛水：“……”

第二天，宋闻礼一切如常，吃早饭、一起开车上班，也不提昨天的事情，就是从始至终，不怎么看她的眼睛。

洛水想，可能宋师兄觉得自己嫌弃宋太太。可又无从解释，她就是问了这么个她自己觉得正常的问题。

“不管谁有错，就揭过去吧。”洛水想，她需要家庭。

和平有时候需要委曲求全，但一味地自我牺牲就是像宋太太那样失去自我。

洛水开始了放飞自我，活成她该有的年龄，晚上约朋友聚会，吃想吃的东西。看想看的电影。既然宋闻礼不陪她，她可以自己去。她要按照自己的样子生活，不是被宋闻礼改变。

宋闻礼感觉到了洛水的变化，以为他是因为嫌弃宋太太。他俩的矛盾就越来越深了。婚期也被搁置了。

嘉栋见完顾上清后，就酝酿着约吴洛水。

“他俩有矛盾了，洛水是不是受委屈了？我不是去破坏她的幸福。我只是关心她。”嘉栋给自己找再各种各样的理由。

又计划各种各样的偶遇。好像都行不通，不能让顾上清帮忙。更不能让中学的同学帮忙，他们会提文倩倩的。

憋了两天后，嘉栋给洛水打电话了。

“嘉栋，我晚上想去喝酒，你陪我吧。”洛水接电话直接说道。

嘉栋还在酝酿找啥借口见面呢。就听到洛水这么来一句。嘉栋喜极而泣。

吴洛水约了嘉栋去三某屯的酒吧街，听说三某屯北街的变化很大。

自从洛水去了Shang海后，就再没来过三某屯的酒吧街了。嘉栋到是经常来鬼混。

洛水不让嘉栋接她，说在三某屯的十字路口见。

“我坐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面。你到了一眼能看到我。”嘉栋电话里道。

“你怎么不坐在TianAN门广场呢？”洛水打趣道。

晚上三某屯的十字路口，在熙熙攘攘人群中，洛水一眼看到了躲在警察叔叔旁边的嘉栋。

这里新开了太古的商业街，不再是单纯的酒吧街了。人头攒动，拥挤着。洛水和嘉栋混杂在人群中，很快乐，像一种久违的体会。

时间还早，洛水不饿，他们就一家一家的逛商店，喝奶茶。只要跟着洛水，嘉栋去哪儿都高兴。

来回走了两圈，洛水的脚都磨破了。她为了出来玩，穿了高跟鞋。

“我背你。”嘉栋说。

“拍电视剧呢。你背的动吗？”洛水没好气的说。

嘉栋心想：“我想说我抱你。”想着想着他笑了。然后拉着洛水去了商业街的耐克品牌店，买了双运动鞋换上。

洛水的脚舒服了，从耐克店出来，他们一路向西，找个寂静的Daniel餐吧，去吃饭。还不到晚上九点。餐吧的酒水和披萨半价，嘉栋和洛水喝了很多酒，吃了好几种口味的披萨。

嘉栋这才装起胆子问起了洛水的情况。

“你和宋闻礼怎么样了？”嘉栋问。

“冷战。”洛水不怎么想多说。

嘉栋不敢说，离开他找我呗。嘉栋觉得自己现在不能给洛水带来安稳的生活。他什么承诺都给不了。

嘉栋就提起了顾上清。顾上清的故事很精彩，闪婚、离婚、搞办公室恋情。听得洛水笑得把酒都洒了。

“上次开会的时候我们见过，他怎么不告诉我？”吴洛水好奇。

嘉栋黠慧一笑：“这么丢脸的事，怎能告诉你呢？”

“顾会长大学时期看起来很稳重啊。”洛水笑道，“可能他本性就是如此，以前被压制住了，后来走向社会就放飞起来吧。”

洛水说着有点羡慕。

“你也和他一样，想放飞自己？”嘉栋看到了洛水艳羡表情，不解问。

“真有点想。”洛水突然想到自己，酒过三巡就敞开了聊了。

洛水谈到了和宋闻礼一起的生活，很拘谨，像个齿轮按照定数旋转着。

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让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都有些羡慕顾上清的自私自利、放荡不羁，羡慕嘉栋的放浪形骸了。

“我怎么就放浪形骸啦？我比顾上清可专情多了。”嘉栋狡辩。

嘉栋问洛水如果过得这么压抑，为什么不离开宋闻礼。难道单单是因为宋闻礼帮她找的工作？

洛水说：“我从进入燕京大学，就被一直被闻礼师兄默默的照顾着，其实不只是现在，他那时就一直在安排我的生活。”

嘉栋听完愕然。这是什么情况？他记得以前经常找洛水，经常看到他俩在实验室，难道那时候他们就好上了？

洛水听罢气愤的敲了嘉栋的头。“什么好上了？宋闻礼是上届燕京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会会长，他因为快毕业了，就推荐了顾上清为会长。”

虽然是通过顾上清，洛水进了学生会。顾上清当时提议以对学生会的贡献为洛水争取奖学金，和出国交换学生的名额。最后出力的是宋师兄，那个交换学生本来就是因为宋师兄导师和杜克大学的合作项目才有交换学生一说。

“这个顾上清真会抢功啊，当时还敢打你主意。还说因为看不惯我。”嘉栋恨不得抓顾上清过来揍一顿。

“那下回叫上顾上清一起，反正他现在离婚了。你可以尽情怼他了。”洛水道。

嘉栋本想说不，但听到下回就开心了，还有下回就行。“好。”嘉栋回答。

他们吃饱喝足，走了出去继续往西。微风拂面，嘉栋看向洛水，她双颊微红。

“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嘉栋呆呆的看着洛水道。

“你中学整日倒数第一，原来都用在这方面了。”洛水反而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他们不自觉的走到了工人体育场。“记得去Shang海前我们在这里一起看周杰伦的无与伦比演唱会。”嘉栋说。

他们在一起有很多回忆。现在不能说，未来也不好说，干脆谈起了过去。

一路走着，谁都不想说再见。

夜深了，路上的熙熙攘攘的人也少了。四周安静了起来。洛水的电话响了。洛水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是闻礼，他来接我，你先走吧。”洛水道。

“好”。嘉栋叫了一辆出租车，开走了。然后再前面拐个弯再掉了个头，让司机把他放在路边。嘉栋走了回去，走到了一个黑暗的树下，远远看着洛水单薄的身影，直到宋闻礼开车过来接她。宋闻礼的车绝尘而去，嘉栋还默默地站在树下，掏出一根烟，悠悠的点上。他最近喜欢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