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破局

先天第一境可战第二境，第三境这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从未听说过有人在未达先天时，却能与第三境的先天高手战斗的先例。主要是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犹如未满十岁的孩童，在与壮年时的人在武力对决上一样，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唐莲迷茫，天女蕊在迷茫，就是周芷若也迷茫，或许场中依旧迷茫但却相信计陌能够破局的只有宋青书了。

唯有唐莲的在迷茫的同时也充满了迷惑，他疑惑的不只是计陌，还有瘫软在赌桌上，那个被所有人都忽略掉的萧瑟。

计陌能借助萧瑟的真气完成这样奇妙的神通，那萧瑟曾经又达到了何等层次？

而曾经那个萧瑟又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事故，才变成了现在这个病怏怏毫无活力的样子？

“以阳劲为基，创造出一个简单的小天地；在以阴劲为力，幻化出最基本的天地五行。构建出来的阴阳鱼便是一方小天地提现，正转五行汇聚化出可开天辟地的力量，逆转集合小天地之内所有的负面力量，消融所有。”计陌嘴角间轻笑，在阴阳鱼出现的那一刻心中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别人是扮猪吃老虎，装作弱小实则强大。而他不同，他这是真的“猪”，若是一开始就打出完整的阴阳鱼，将所有的想法都暴露出去，阴阳鱼可能还到不了木盒上就被白发仙给打碎了。

说起来当年张三丰以阴阳两极太极之力构建出来小天地的时候，就表示过这东西其实已经超脱了在武学上的层次，如果非要有一个定位的话，他更愿意称呼它为阵法。

而今阵法已成，凝炼出的小天地除非是创造者自行放弃，或者以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强势摧毁它，方可打开这东西，而这个力量却是张三丰那个层次的人才能打出来的。

计陌不认为在场有人能打破这东西，所以除非是自己想解除，否则不会再有半分外界真气渗透进其中。

阵法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武当就有着数量众多的剑阵，江湖上各种五行大阵也是多不胜数。

同样以阴阳鱼为基的阵法也不是没有，所以一旦计陌打出完整的阴阳鱼必然会被人识破，知道阵法的难缠程度，白发仙等人是不会让计陌构建成功的，故此相处拆解的方法。

而且计陌只是借助萧瑟的真气，暂时有了可以匹敌第三境先天的实力，但他本身并没有第三境先天的感悟，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境界的人与他这样的“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白发仙作为十二年前便是老牌第二境先天高手，加上天外天资源丰厚，他所掌握的力量甚至可以与第三境的先天高手一战而不败。

时至十二年后的今天，再临中原之地的他已然突破第二境与第三境之间的陷关，跻身成为这天下间极少数的高手位列中的一位，他有足够的自信去藐视这些人。

一旦察觉到计陌的打算，只需伸手波动一下，便可将计陌所做的一切化为虚有。

对于计陌所说的构建小天这种话，白发仙有信有不信。构建小天地这种东西只有在概念中才有，就连当年的天外天之主叶鼎之，都不敢说能构造出一个小天地。

所以比起这个不靠谱的东西，他觉得计陌的做法更像是借助外界真气，以武当山那位仙人传下的神通，建造了一个阵法。

一个不以人力，不以物品驱动的阵法。

事实证明白发仙想的没错，第一次对木盒中慕容复真气的驱逐失败，便让他认识到了这阵法的诡异能力。

连真气都能分解的能力，除了阵法之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有这么诡异的能力了。

“你们道门的人着实难缠，老的号称老神仙，难缠的让人发疯，就连小的都这么不安生。”白发仙颇有一中败给你们道门人的感觉，不过今天只是一个道门小辈的话，还不至于让他这个天外天左使不战而降。

“哈哈哈，前辈过奖了，计陌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还有很多需要像你们这些老前辈们学习。这一招出自家师，计陌只窥得其中微末，如今摆出来倒是有些献丑了，还希望前辈不吝赐教指出不足。”风轻云淡之间，摆弄出来的东西就是第三境的先天都大为苦恼。

仅是今天一场战绩，传回中原武林时，都足够计陌成为一代传奇。

“我说你们叙旧我不反对，但在那之前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萧瑟感觉丹田之内的真气几乎已经被计陌耗尽，导致现在被计陌抓住手掌都要生出心里阴影了。

听到萧瑟带着怨念的声音，计陌只当做感受不到，面不改色的松开后者的手掌，脸上带着笑容盯着萧瑟，就像是盯上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慈祥”。

萧瑟被计陌盯得有些发毛，自己这十八年间，除了三年前被赶出京城时吃了一次大亏之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么血本无归过。

要不是亲身体验过，谁要是告诉他一个二流层次的江湖小白能把一个第三境先天的真气吸干，自己一定把脚下42码的鞋子拍在那人脸上。

“草率了！”

千言万语之后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不乖萧瑟见识短浅，只怪计陌这个人太妖孽。

“萧瑟兄，这次合作顺利，希望今后你我可以多多有这样的合作机会。”

“哼，只希望你我往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哦，是吗？萧瑟兄还真是绝情啊，不过既然你我已经不在往来了，那我欠萧瑟兄的人情是不是可以直接作废了呢！”计陌露出一个略显夸张，但很兴奋的神色，“哈哈哈，那就更划算了。”

“……”萧瑟真的恼了，要不是现在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真的想一巴掌把这不要脸的拍飞出去，咬紧牙关，“不要让我恢复以前的力量，若不然我的无极棍绝不会手下留情。”

两人的谈话没有让白发仙分心，剑指在空中来回转动，发散出去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围攻半悬在空中的木盒，在赌桌上方荡开空气，嗖嗖嗖的剑气声也是从不间断。

然而无论自己的剑气从哪里触碰到木盒，总会有一轮阴阳鱼出现在那里，将锐利的剑气消散掉。

白发仙不断增强剑气有几道甚至超过了射向段延庆的那道剑气，但依然没有逃过被分解的命运。尤其是计陌如此轻松随意都能应对，与段延庆的狼狈行成醒目的对比，那阴翳的眼神看向计陌越发的不善起来。

跟随段延庆而来的三大恶人都不是善茬，无恶不作孙二娘，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以及穷凶极恶云中鹤，都不是好相处的人，他们跟随在段延庆身边只是因为段延庆的恶能降得住他们。

四人都是无法无天的主，走到哪里哪里就乱作一团，这美人庄的“和谐”让他们极为不爽。

当注意到段延庆看向计陌的眼神越来越凶险时，三人甚至做好了直接偷袭计陌的准备。

“前辈，可想好了破阵的法子？”计陌体态端直，正坐在椅子上，乌黑发亮的眼睛像是星辰，看着白发仙即便是没笑也能让人看出一丝自信。

“果真是阵法之力，小小年龄心思却如此深沉，以二十箱珍珠定下这一次赌局，为的就是引我们上钩吧。你知道以自身内力构成的阵法挡不住先天真气，所以才会选择带着那蓝色大裘的青年一同进入赌局，你同样猜到了这两人都不安分，一开始就会争夺骰子的控制权，恐怕现在这个结果也是你一开始就预料到的吧。”终于放弃了以剑气打破木盒的想法，白发仙第一次低下头静静沉思了一番。

说到底有现在这个局面，还是因为自己轻敌导致的，若是一开始就用出全力，以这群人各自为战的状态，根本就挡不住几个回合。

听到白发仙的话，几个参与到赌局中的人都是“吓”的不清，仔细回想一番还真有这个感觉，纷纷暗道这小道士也太妖孽了。

如果参与到一个连结果都被预料到的赌局中来，那所有的人都将变成一枚棋子，而棋子不被提前出局的条件就是对棋手还有作用。

现如今场中只有那披着蓝色大裘的青年面色苍白，被吸干了真气的他只能瘫在赌桌上，连行走的能力都没有了，与出局没有多大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白发仙，冥侯，段延庆，慕容复以及计陌自己，那么说他所定下的棋子还有四枚，其中还包括对手在内。

“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段延庆，慕容复，冥侯同时暗道。

“我错了。”白发仙突然站起身。

“什么？”计陌有些没听懂白发仙所要表达的意思，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我说，我错了。”白发仙再一次重复，紧跟着扭头紧紧盯着计陌的眼睛，“我们从一开始就掉落到你制作铺开的陷阱中，我早就说过我是一个剑客，能决定我的想法的只有剑，而不是一个赌局，然而我却还是入了你的赌局。”

唐莲等人在紧盯着白发仙的举动，当看到他站起身时，心神更是提到最高处，“注意了，白发仙忍不住要动手了。”唐莲轻声说道，手掌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手指之间夹带了出两把细长的飞刀，飞刀无柄但底部有剑丝环扣，可以确保射出去的飞刀从敌人身后在进行攻击。

那剑丝上亦反射这冷光，本身就是一件极其锋利的暗器。

“所以前辈的意思，是要违背赌局吗？”计陌像是没有明白白发仙的意思，面对白发仙反问道。

“赌局是建立在两方实力相等的情况下才会进行的，而今我不认为你有与我对等的实力！”白发仙突然展现出来的强势，让众人意料不及，或者从一开始他们所面对的就不是强硬姿态的白发仙。

“我？”计陌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方向，而后却又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