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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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夫妻见面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所不同的是，方义成和周晓雪见面，只是道了声你好之后便各自离去，这让周晓雪十分难受。有时候两个人见面真的像是陌生人一样，互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便消逝在人海之中，几天之后见面，同样是如此。周晓雪怀疑是不是方义成的计划，出现了巨大的漏洞，他在想办法弥补，她的心中笃定的信念没有改变。

又过了一两天之后，就在春节前一天，周晓雪才发现方义成已经和余瑶住在了一起，这个消息来自于李亚娟和杨红霞，还有其他的人，可以说永兴村的人几乎都在说着，余瑶和方义成在一起之后的点点滴滴，每一件事情都能够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甚至确切到乐方义成吃饭的具体时间。

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得多，那周晓雪走在雪地里面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漫无目的得小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但总是要去一个方向，她走着走着便在路中间停了下来，看到路两旁的树木和人家，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其实她对周围的环境的确陌生。

唐翠萍时时刻刻的伴随着她的左右，周晓雪出门她也出门，周晓雪回家她也回家。周晓雪知道母亲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所以她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走丢。和往常一样的事，周晓雪知道心里面想着什么，唐翠萍便能如她所愿而办到。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就像天生一样，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坏习惯，她的吃穿住用行几乎都让人给安排好了，而她竟然能够欣然的接受这一切，从未想过改变，似乎她已经习惯了目前的所有，这也证明了她在拥有记忆之前的确以如此的状态而生活着。

那天晚上，鞭炮齐鸣，永兴村的上空燃放的朵朵烟花，将永兴村照的透亮。人们在讲话中迎接着新年的到来互相道喜，说着最真挚的祝福，期望着来年有一个美好的开端。在一片片鞭炮声之中，周晓雪正式的迷失的自我。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她的双眼之中所看到的一切仿佛就有那个影子出现，可是她知道方义成现在已经和余瑶在一起，这件事情就像是炸雷一样在她的心中炸开，比外面的鞭炮声还要响。

周晓雪特别想去找方义成询问一下他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出现，为什么不时时刻刻的关心着自己。她最深层次的意识已经开始起到的作用，指挥着周晓雪的身体相方义成靠拢，而高一层次的意识时却在阻止着这一切的发生，她的矛盾的来源就在于此。

在这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当中，家家户户都在收看了新闻联播，正如人们所想的那样，住进了新别墅里面之后，家家户户都拥有了大彩电，在彩色电视机上看着每个人都喜欢的春节联欢晚会，这是人们在这个时候最愿意做的事情。每一户人家都团员在温暖的房子，在一声声欢声笑语当中，道着祝福。

而周晓雪并不愿意如此。

“我想出去走一走。”周晓雪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韩风垂了进来，唐翠萍立即走过来给她披了一件外衣，一条她从未见过的围巾。

“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在家里待着不好吗到处瞎跑。”

周万才在屋子里面听到这个消息，想要出去之后便说了一句，却遭到了唐翠萍的白眼。到现在为止，唐翠萍依然没有和周万才和好，两口子依然处在冷战之中，并且唐翠萍处于上升中晚，才在说了这句话之后，立即闭口选择以看电视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并且默认周晓雪想要出去的事实。

周晓雪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那条白色的兔毛围巾，觉得十分惊讶。她在自己衣服当中寻找自己记忆的时候没有看见过这条洁白而柔软的兔毛围巾，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这条围巾，甚至在看了第一眼之后便爱不释手。

“这是您买的吗”

“舒服吧，暖和吧，兔毛很软，做围巾最好了。”

唐翠萍并没有正面回答周晓雪的问题，替她将围巾裹好了之后，打开门之前又拿出一顶红色的针织帽替她戴上。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了，我自己就在村子里面走一走，我心里面很乱。我不会走丢的。”

周晓雪说玩的时候裹紧了自己的妮子大衣，戴好了白色兔毛围巾，又扶了扶头顶上还没有戴正的针织帽，随后出了门。走到外面之后，周晓雪却感觉不到寒冷了，似乎这片天地也在与人们一起庆祝新年的到来。风不在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语的温暖，他摸了摸脖子里面那条白色的兔毛围巾，思绪又飘出去很远。

她在村子里面走着，路上空无一人，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灯光给白色的积雪映上了一层黄色的涂料，让这片景色显得异常的美丽。几个月里面建立他看见过永兴村的羽箭，过永兴村的雾，也欣赏过永兴村的血，但是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永兴村竟然如此妖娆。

夜渐渐的深了，走在积雪之上的周晓雪，听着脚下发出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宛如在奏着一首夜之协奏曲。他将永兴村的路全部走了一遍，耗时四个小时，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家家户户的人们再一次走出房来将鞭炮点燃，迎接着2004年第一天的到来互相倒的祝福。

周晓雪看着家家户户的人们喜悦的心情，而她却无法高兴的起来，她在一次裹紧了白色的兔毛围巾，走在积雪当中，故意将自己藏于黑暗之内，好像她不愿意让人家看到她走了出来。

十二点的钟声过去了半个小时，终于这片天地安静了下来，又一次让周围陷入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寂静当中，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来周晓雪一个人。她竟然很喜欢这种感觉，曾几何时，她似乎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和某个人在一起。

周晓雪在想到底是谁陪着她一起走过这个寂静的夜晚，诉说着互相的相思之情她知道那一个人是谁，但是她不能确定，她知道自己心中非常的矛盾，因此才选择走出家门，在积雪之中散着自己的心。她有点累了，可是她又在极力的想着脑海之中，那一片巨大的空白之内，曾经到底有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周晓雪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蚕业制造厂的门口，这个巨大的大门上贴了两副对联，上面写着吉祥的话。门口支上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红色的灯光从灯笼里面照出来，将周围的雪印成了红色，红色的灯光映在了周晓雪的脸上，让它被风吹拂着的小脸显得更加红润。她念了上联之后一笑，竟然不自觉的将下联也给背了出来。他惊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副对联，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会背出下联。

她的心忽然揪了起来，似乎捕捉到了内心深处一个正在燃烧的小火苗，可是这个小火苗却突然熄灭了，让她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她知道这幅对联自己曾经肯定记得过，现在他背得出来，这就证明了她的记忆并没有完全失去，而是正在复苏。

她看见了蚕业制造厂里面那个大楼上面亮着的灯光，那里面住着许多夫妻，和她及方义成的关系一样，此时此刻他们却在温暖的小屋之中过着春节，看着电视，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而她却选择在了雪地里面看着这幅对联而沉默。

他觉得自己出门散步的选择是正确的，也许一直将自己关在家中，并不能做到真正的与自己抗争。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想要什么，尽管她不能确定，十分矛盾，可是她依然要努力，就是因为如此才十分可爱，她不服输的性格让方义成摸得十分透彻，所以方义成才会有如此决定。

周晓雪没有在方义成的家中看见过，她问起方义舟的时候，方义舟也只是笑了笑告诉她“他这段时间很忙。”周晓雪不知道忙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忙到了连家都顾不上的地步，甚至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她都没有看见方义成出现。

她抬头看了看大楼里面的灯光，随后笑了笑，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后周晓雪顺利地的继续行走，脚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又沾了一部分积雪。在她的身后，一条长长的脚印延伸过来，一直到她的脚下。这条脚印像是她人生的方向标一样，好像是有了方向，但却漫无目的。

她走着走着忽然发发现脚下竟然没有雪了，再回头看去，竟然发现这条马路上的雪全部被扫掉了。周晓雪开始回头走，却发现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看着周围的灯光，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永兴村。

她忽然开始慌乱，尽管她能够摸回去，但是这种十分没有安全感的感觉，让她惊慌失措。她蹲在原地慌张的看着周围，最后她都看到头顶上昏黄的灯光，想要顺着路灯快速的走回去，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你迷路了吗”红色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