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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凶杀

云弃霓在审判结束后让那些看热闹的如果有事先回家。就有一大批的人匆匆跑路,一时间天上水里地上都堵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有一部分收拾的慢的暂时在这里小住了;比方说蓄意栽赃的叶云亭、一向办事办到低的楚念、扶桑树的三位神君、豫州的三个主力以及赤水牢负责人还有一系列闲杂人等。上宾长辈望归、李蒹葭、齐燕飞也回去了。

但是赤水牢临近赤水,比较潮湿。在秋凉而且潮湿,云弃霓依照二十年前比葫芦画瓢加大功效还有助力打开了轮回路送那些婴灵转世后身体上的毛病就又犯了,没有顾忌地趴在床榻上受着陌如玉的针灸给床上坐着昭北、床下站的南豫、桌子那里等着的林自明还有目不怜缓缓说来:“冕炬吧,他痛恨那些妖魔鬼怪是真的痛恨,不过对待他负责的赤水牢里的犯人也没有苛待。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心里还是有什么东西让他守得住的。不过能守到几时就不得而知了。嘶——轻点儿啊三哥!不然我还没病死就先让你扎死了。”陌如玉难得开口:“太主教诲,你可记否?”云弃霓连连摆手:“记得记得。不因生死爱恨别离怨憎干涉外事,无为方有可为。”

“无为方有可为?”目不怜托着腮:“那难道就什么都不能干么?”昭北连忙解释到:“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而今太平,所以提的是无为。”南豫也皱眉驳回:“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的规矩,你连这点都不懂么?而且,你见过凤凰成天指导野鸡不要打架斗殴不要抢食挣偶吗?”不得不说南豫的比喻十分的形象,清楚地向那两个传出了扶桑树的理念。目不怜微微一笑:“原来这就是不偏不倚冷眼旁观,意思就是谁都不帮了。”她理解的更为通透,就是用语言方式表达出来的文字十分欠揍。南豫瞪了她一眼。

目不怜摸爬滚打数十年,其中个别奥秘早就掌握心间。她被南豫那么一瞪决意报复,既然要报复她就打算赌一把玩儿个大的——玩一个就她一个能玩出来的。当然这事儿得有助手。这个助手如今就站在她的身边。

“我腰疼,阿明给我揉揉。”她使唤的得心应手一看就是老手。南豫嘴角一勾表示不屑,昭北经久隔绝一时没有听出来,云弃霓更不要提了她就没有体验过,陌如玉不为所动继续专心致志的针灸。如果目不怜见好就收的话,他们是不会被赶出来的。但是没有如果。

云弃霓是顶着半身的针把那四个人扫地出门,并放出狠话来:“昭北要么你生出个孩子,要么我生出来个孩子。不然你就别回家了!”昭北莫名躺枪,他就笑了一下而已无伤大雅也无伤风化不过现在至少是伤身伤心。南豫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是愉快的看目不怜也顺眼起来,贴心的问了一下:“你俩干嘛去呀?”林自明诚挚地说了出来:“去钓鱼!”在南豫“去去去”的驱赶声音里林自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师兄变脸变得那么快。

南豫看着一脸郁闷的昭北哄着:“咱们去看看花花草草什么的。听说冕炬在这里栽了不少植株,他面具上的花枝草木就是跟着那些描摹的。”细看的话,那些花枝确实遒劲有力很有一番风味。昭北点了点头,事实上桂花桃花什么的这些太常见了而且大多数都是柔软的软趴趴无力的千篇一律,而且昭北一般打交道的是那些名种珍品,他也乐衷于重新寻找栽培绝种。经过他的手栽出来的已经绝迹的有七八十种,这得益于外界一位先生钟阳的种子保存;不过他绝大部分时间是和外界的元老等人进行粮食作物选育,也很有成绩。忙活了很多年对这种遒劲的果树花很好奇。

南豫看见一丛花开的热烈就弯腰掐下来了几朵:“阿垣,你看着花开的好看么?”昭北回头看了南豫手里捏着的紫白黄炫彩夺目的三色堇一个“好看”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凭着自己对于植物的了解说:“我觉得还是把它和什么一起插在一块儿效果更好。”南豫露出大白牙抬手簪到了昭北的羽冠那里,花瓣上面纯白的绒毛两相交映看起来不错。昭北哭笑不得手顺着头冠往下摸:“干什么呢你!”南豫抓住他的手往下拉不准他再往头上摸:“好看的。的确和什么插在一起了。真的好看,不信你看看。”昭北很无奈笑着说:“我怎么看呀!”

南豫慢慢地靠近,膝盖稍稍弯了弯达到昭北的水平线平视着他虔诚而认真:“你在我的眼睛里呀。看到了么?”昭北微微扭头,南豫拉着他的胳膊:“不准扭头。”须臾又咬牙:“不准闭眼!”昭北觉得眼睛上遭人吻了一下,吻了还不算还要吮一下。“你真的不睁眼么?”南豫幽幽问道。昭北无所适从地睁开了眼睛,湿润的闪亮的无辜的,像遭到伤害的小兽、穷途末路的悲哀狐狸。有那么难过么?南豫心想,他接着追问:“你看到了没有?”昭北被逼得没有法子:“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是没有颜色的。”南豫心里觉得有一点悲哀,还是没有完完全全的接受么?昭北嗫嚅到:“你能不能、能不能别那么流氓。”南豫笑了,眼睛弯成了初一的月牙儿。

他又近了一步,昭北要退,让他环住不可动弹了。昭北看着南豫渐渐逼迫的身子有些慌乱:“你、你干什么呢?”南豫不答,决绝地吻上了那两片薄唇。他吮着、咬着、吸着,直到榨干了昭北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逼得昭北眼里渗出一丝薄泪、让昭北的两颊浮上火烧云才恋恋不舍地松了口,附赠到:“阿垣,你能不能学学目不怜。”昭北摸了摸嘴唇,他居然还敢嫌弃他:“个人有个人的章法。邯郸学步做不来。”南豫轻笑了一声伏在他的耳边:“没事儿,咱们慢慢来。”

其实那位闺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脚下滑了一趔趄差点摔倒,她身后小丫鬟扶了一下提醒道:“姑娘······”小丫鬟一抬头差一点叫出来,闺阁怕她坏事团着手帕塞她嘴里:“叫什么叫啊。没见过世面是不是?”她扒着大石头看了一会儿:“是我最近小书看多了么?还是我的错觉?”当吻到一起的时候,那位闺阁的五个指印留在了石头上湿润的苍苔上面,她捂着嘴:“唉呀妈呀,亲上了亲上了!”她拍了拍脸看了看天猛地扭头继续观看,激动地拧着自己:“我真没看错,我看见活的了!活的!活的!!!”考虑到可能被灭口,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不能看。这位闺阁决定先跑路,然后她跑了,又折了回来拽上愣在原地的小丫鬟又跑了!

南豫拉着昭北的手:“这里湿气大,哪里都有水汽。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倒了。”昭北低着头,牵着手任由南豫随便把他牵到什么地方去,他的脸烧的厉害因此不敢抬头。他和南豫一样不怕旁人怎么看,但是就怕牵着他的这位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又耍起流氓来。

昭北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是一株植物的奔放呐喊绽放生命的时候。昭北一抬头一块青石后就是一树秋海棠开的极为茂盛吐蕊释香,晓风一过就抚下来落英缤纷。“瑾之,你看!海棠花树。”“去看看?”“行啊!”

南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昭北毕竟是执木之君,他的辖地几乎都是像豫州那样一马平川,偶尔鼓出几个小山包让他研究一下山里的树木的长势习性,而且气候也差不多,至少他住的地方方圆几百里没有那么湿润。所以说昭北自长大到出扶桑来到豫州又到扶桑几乎没有走过太过于崎岖坎坷的路。的确,是几乎没有。除了南豫第一次进到十万大山让困到哪里,昭北马不停蹄风餐露宿犹如天降神兵,一出手就是极其爆发的力量趁其不备一击命中,然而小玩意儿太多了穷追不舍。昭北当时把南豫背在背上、把宁夏夹在胳膊底下按照在路上规划好的路线一路狂奔。但是就算是昭北轻的厉害,但是一个宁夏加上一个南豫终于让吱呀吱呀的腐朽木板桥支撑不住。塌的一刻昭北把宁夏抛在了桥上护住了南豫,所幸就几丈高两个人安然无恙;但是不幸的就是昭北起来的找路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扭住脚踝后面还是和南豫共同搀扶着回去的。所以昭北走不的这种路。

不过昭北忘性大,尤其对于自己受伤的事更不在意。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在这一片湿润的土地上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再次投入他所热爱的土地怀抱里面。幸亏他自己敏捷要去依靠青石不让自己滑到,也幸亏南豫眼疾手快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腰;待到扶稳了南豫才皱眉:“我才说完。而且这里地藓多,容易弄得一手一身。”他看着石头上的指印:“你按上了么?”昭北摇摇头伸出手来:“没有,没有碰上去。”南豫拉起他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没有划痕红印:“这里不必豫州,你要是在这里久了,得摔多少跟头?”

昭北正要开口说什么,那位闺阁还有身后的小丫鬟就“唉呀妈呀”的急匆匆跑过来,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见到这里有人就停了下来拍着胸口喘气。南豫十分不高兴:“你们干什么呢?”

闺阁弯腰喘气擦汗抬头正欲回答,结果看到南豫昭北又吓了一跳“唉呀妈呀”起来了。昭北看了南豫一眼:“你吓到她们了。”闺阁见昭北说话,慌慌张张施了一个不大规范的礼。昭北就笑意昂扬地问:“你怎么了受了那么大的惊吓。”闺阁抬眼偷偷瞥了一眼南豫,她是懂得一些世故的,她先观察观察南豫再准备好合适的话来快快的形容不打扰他们,她一抬眼就看见南豫的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立即摆正了施礼的姿势四处乱瞟。突然看见了自己刚刚偷窥后逃逸落下的手帕,虽然上面有一些可疑的透明液体。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说辞。

闺阁刚要开口,身后的丫鬟就忙忙地说了出来:“殿下、公子。我们、我们无意之间看到了冕炬大人的脸,被吓到了。所以才害怕的往回跑。”昭北说:“女孩子胆子小无可厚非,只不过下一次不可以那么莽撞了。”闺阁回头看了看丫鬟一眼,随机笑了笑:“是。”

南豫不想在这里多待:“阿垣,我们走吧。”昭北点了点头说好。他们转过了大青石,隐去了身影。昭北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没有看海棠呢,在这看上几眼吧。”南豫心想反正也没有碍事儿的了于是说:“那在就在这里看?”

他们待了一会儿,却听见一些声音。“小颜,你是下傻了么。不过也是,他怎么样又关我们什么事儿呢?眼见不一定为实。”“姑娘英明。”“你说,我要是用这个事儿去求他帮我一些事儿能成么?”小颜语气十分生硬:“什么事儿?”

南豫原本是想拉着昭北走的,但是两个人突然都察觉了这么生硬的语气不大对劲儿。停了下来有些警惕。

“你来的晚不知道。唉——早些年陪在我身边的早就叫我那老爹打发了。真是有后妈就有后爹这话说的一点而已不错!我不是有一个婚约么?本来就不是我所愿!现在我那个天杀的未婚夫逞强仗义除祟的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一直浑浑噩噩么。他家里也宽宏大量,毕竟是个有头脸的世家,就怕耽误了我想要退婚。我爹受我那后娘撺掇,死活不答应退婚。明摆着想让我嫁进去依附上他们的权势。”那位闺阁显得很是平淡:“你不知道审判的时候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要是上面被审的是他俩该多好?我甘愿自毁声名,不愿看他们嘴脸。所以我往神君身上靠。要是他觉得我不合礼数训斥我一句,我爹也不可能不退了。可是你说他脾气怎么那么好呢?我还以为他和传说中的云弃霓一样呢!”丫鬟还是很冷漠:“可你也就嫁不出去了。”闺阁说:“我可以像目不怜一样啊。我出身比他好,见得比他多。他能做到的事儿,我虽是个女儿身,但花和他一样的精力。虽不如他,也能护得住自己吧?”

听着声音闺阁似乎往前了几步:“你被吓着了?都魔怔了。诶!你说我替冕炬保住这个秘密,他替我回拒我爹怎么样?我真是有经商的天赋呢。”“你有什么立场呢。”丫鬟说。

昭北南豫相视一眼——杀气!一只簪子入喉,用力地往下扎,勒地人喘不过气,任着一串串鲜血流下来。南豫手一挥,那个小丫鬟飞撞到了石头上,她眼里没有神采,但还是呆呆地抬起头。

“你害她作甚?”南豫眯着眼睛问,他一眯起来眼睛就显杀气,肃杀到听过他名字的都不敢轻举妄动。“她待我不好,她成功了。对我反而有害无益。”小丫头拧起一丝笑,慢慢栽了下去。

“她在撒谎。不对,应该有人控制她撒谎。”昭北手里握着那枚簪子,眼里有失落有怜悯,他说:“这簪子是戴在那个小丫鬟头上的。但是这个成色的簪子并不是她可以戴的。所以应该是她的小姐给她的,她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不错。”昭北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那位已经断气的闺阁。刚刚他如实的告诉她:“扎到了大动脉上。”那位闺阁眼里丝毫没有恐惧,只是胸口大起大伏的厉害。她喃喃着,但是扎的太深了似乎把她的喉咙钉在了一起。于是她没有犹豫狠心拔了出来并捂住了伤口,没有一点用,血液还是汩汩流着。她艰难的说:“毁容、人皮···”她喘着气想要再说,嘴巴一张一翕漫出来的都是血。昭北的手指摸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要告诉你家人你死了。烧了顺着水飘走。不想过的再有束缚了,对么?”闺阁点了点头笑了笑就再也不动了。

南豫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有些心痛:“怎么会这样?”昭北垂眸说:“她给我说,毁容、人皮。我只能对号一个人。”昭北又爬向小丫鬟那里,南豫想把他拉起来,昭北把手挥开了,他认真探查了一番似乎精疲力尽了闭上了眼:“散魂,又是散魂!”

侵入神思、控制、之后又直接散魂、消弭得干干净净的。“它自马家屯的时候就在——”南豫说,他恶狠狠地笑了笑,真的有不要命的敢跟着他们呀!昭北心里不舒服,南豫强行把他拥入怀里给他揉脖子揉后心生怕他再来一次身临其境。昭北说:“这是个老手。简直一气呵成。我怀疑,我怀疑······”南豫吻了吻他的鬓边:“小浪底么?”

“她说的,毁容、人皮。我、我知道到不应该怀疑。但、但是······”昭北的眼睛有些红:“这关乎着冤魂还有真相。”

南豫想:夺魂。散魂。他散的高明,竟然让他们误以为成了夺魂。似乎知道那里有一个苦苦计划了很久的大秀才,散魂,为了让他们被抓起来。闹大了,审判。审判村民、审判妖鬼。时间又正好和云弃霓正名差不多。婴灵们为了投胎也夺过魂,手法相似。只要推到婴灵身上,借着为云弃霓正名,不管是非对错,豫州幽州荆州一定都会答应。有人承担了小浪底的罪名,真正的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他似乎等的很久了,又似乎没有等的太久。因为前面二十年有云弃霓担着、直到有人做主了,他才开始了谋划。他一定是提前就知道的要正名,所以才谋划起来。可能还没有开始,但是昭北南豫的掺和加速了这个计划。所以说它是仙门百家的一员?他没有成功,因为云弃霓的咬定青山不放松,他失败了?他应该之前胜券在握,因为他一定觉得会栽赃成功。谁会栽赃成功?掌握了实际性审判权的人、有人支撑着的人、有一定地位的人。现在又残忍的控制小丫鬟杀人的人,只因为被撞见了什么。毁容、人皮?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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