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哭二闹

不是所有人都是钢铁侠，即使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他有着天才的头脑，能够制造钢铁战衣让自己分分钟成为超级战士。

想到这里，彼得·帕克粉丝心态越发炽热之余，难免会生出一点失落感。

“我不这样觉得，彼得·帕克。”

彼得下意识抬眼，看向面上表情平静的涅墨西斯，自从前天晚上他在布鲁克林区的街头找到逃课失踪了大半天的涅墨西斯后，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他的性格变了许多。往日里那些张扬的肆意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作如今如古井般的深邃而幽深。

彼得几乎看不到他的情绪有变化的时候，哪怕他在与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不管对方有多激动，涅墨西斯这一边始终是冷漠的。就像是他亲手划开了一道他与世界的界限，即使他站在这里，却无意与这个世界多加交流。

也就在吃冰淇淋的时候，彼得才看到了那一点点情绪波动。

现在，他却在笑。

真的在笑，唇角弧度比刚才上扬了大概0.5°，萦绕在周身的气息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冷淡。

彼得下意识屏住呼吸。

“万一他就好你这口呢？”

彼得：“……哦。”

还以为涅墨西斯会说出一些鼓励称赞他的话，结果就这个？原来，他已经废到对方连欺骗他一下都嫌浪费口水了吗？

彼得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伤害，他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拖着椅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涅墨西斯：“？？？”

他说错什么了吗？

比起地球人特别在意的那些家世外表，高维度的存在更看重的是一些本质的东西，比如品性，比如灵魂。若非如此，涅墨西斯也不会因为一个炸鸡汉堡的供奉就选择彼得做自己的信徒，跟他回家。

涅墨西斯想要炸鸡汉堡，他有千百种方法得到。哪怕触犯到了这颗星球上的法律，他也有足够的办法从容脱身。

再者说，以着涅墨西斯相当挑剔的眼光来看，彼得的不起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习惯性内敛压抑的性格，糟糕的穿衣品味以及堪称败笔的黑框眼镜。

彼得跟巧克力冰淇淋同色的眼睛明明就很漂亮，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加分项被黑框眼镜挡住了，也难怪他会不起眼了。

所以，果然都是彼得自己的错。

***

虽然涅墨西斯不知道无尽诡屋的背后是哪一边的势力，但他并没有阻止对方阴谋算计的打算。

这个香饵是冲着地球人来的，他们被饵料吸引，主动上钩，那么，事后没本事挣脱鱼钩也是他们自己的错，怨不得别人。

比起无尽诡屋，目前牢牢占据涅墨西斯心腹大患位置的是Reality。

涅墨西斯本以为自己给Reality弄了个窝，定时投喂它一些零食就算完成了对它的饲养，万万没有想到，Reality长得不怎么样，事儿却特别多。

在将Reality扔进水晶球里的第一晚，有零食吃，有肥宅快乐水喝，Reality还算老实。但第二天天一亮，涅墨西斯离开房间的时候，它就嚷嚷着要跟涅墨西斯一起行动，钻衣服口袋的那一种。

涅墨西斯烦不胜烦，索性将原主埃尔维斯·李那台笔记本电脑扔进水晶球中，让Reality自己上网消磨时间，别总黏着他。他虽然允许对方称呼他为父亲，但他并没有养孩子的想法。

然而，区区笔记本电脑完全没有办法收买对方，反而帮它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至于涅墨西斯当天晚上放学回家，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半个身体在水晶球中，半个身体耷拉在书桌上，正在【嘤嘤嘤】哭天抢地中的Reality。

各种宝宝委屈，粑粑不要丢掉宝宝，直让涅墨西斯嘴角抽搐，然后一把抓住Reality搭在书桌上的一条暗红色液体触手，毫不留情地往墙上一甩。

“啪”地一声，Reality的身体摊成了暗红色大饼，片刻后，缓缓地滑下光洁的墙面。而与第一次“啪”墙下滑不同的是，这一次Reality身体滑下的地方留下了大片水痕。

涅墨西斯微微眯眼：那什么东西？

Reality抬起脑袋，哀怨地开口：那是它的眼泪。

涅墨西斯：“呵呵。”

他信了它的邪！

以为卖惨就能够改变涅墨西斯的想法？

接下来的夜晚，涅墨西斯算是见识到了Reality铁了心要卖惨哭唧唧的决心了，整个晚上，涅墨西斯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嘤嘤嘤】的哭声，高低起伏，抑扬顿挫，还挺有节奏感？

等第二天清早起床一看，水都淹没床脚了。没有溢出房间，纯属是因为Reality没忘改写了房间里的现实法则，将伤害控制在了这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

问就是Reality控制不住悲痛的泪水。

涅墨西斯脸黑如墨。

换做他以往的身体，强大得根本不需要睡眠，也就无所谓晚上的休息时间。当然，换做他真正的身体，Reality这小东西敢跟他耍小心思，早就被他爆锤一顿砸成小饼饼了，哪里轮得到它在他面前放肆。

Reality也就仗着涅墨西斯目前的身体不太得用，收拾不了它，所以在涅墨西斯的底线上左右横跳。涅墨西斯不带它上学，它就一边嘤嘤嘤，一边悄摸摸地跟过去，差点被发现的时候就装石头装饮料甚至装水渍，但在精神域中的叽叽喳喳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被迫全天带孩子的痛苦，涅墨西斯算是见识到了。

校车上，看着死死扒在他书包里侧的暗红色液体，涅墨西斯冷着脸坐在座位上，这样完全外放的不悦气息让彼得忍不住一看再看。

涅墨西斯目光极为不善地看向彼得，仿佛在说：有话就说，没话转头！

彼得在这强劲的气势下咽了咽口水，小声地道：“哥伦比亚大学科学院有着西海岸最先进的电子显微镜和三万两千多种蜘蛛的标本，他们还用合成的核糖核酸制造了全新的基因组并与其他蜘蛛的基因融合在一起，进而创造出新的超级蜘蛛。你知道的，那真的非常非常神奇……”

彼得以为涅墨西斯不喜欢学校组织的这次参观活动，他自己是很期待这一次的参观，还特别想要跟涅墨西斯分享一下那种期待心情。涅墨西斯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他在彼得看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倾听者，不管他说什么，涅墨西斯都不会惊讶，只有“就这些？”的淡然。

现在，他第一次明确表现出不悦的状态来，这在彼得看来情形就很十分严重，可能十根冰淇淋都哄不好的那种。

思前想后，彼得决定跟涅墨西斯讨论一下这一次出行的科学含量，以此勾起涅墨西斯的好奇心，进而对这一次的参观有所期待。

涅墨西斯那么聪明，那么多课内课外的难题都难不住他，越是高难度的科技越该让他感兴趣才是。合成基因诶，新品种再造诶，这难道不够神奇？

如果涅墨西斯心情好，他会告诉彼得，答案是一点也不神奇，都是他当年看腻的东西。

掌下微微用力，按住书包里那个蠢蠢欲动的暗红色液体团子，涅墨西斯看了一眼旁边喋喋不休的彼得·帕克，忽然开口：“彼得·帕克。”

彼得眨了眨眼睛，他看着涅墨西斯冷淡的眉眼，忍不住道：“帕克，或者，彼得，都可以。”

别“彼得·帕克”地叫了，他听着实在是瘆得慌。

“好吧，彼得。”鉴于临时宅邸中还有两个帕克，涅墨西斯直接选择了后一个称呼。停顿了三秒后，涅墨西斯开口道：“有一个地球人……”

彼得的嘴角抽了抽，说的好像有外星人似的。以及，这个句式真的不是在盗版“我有一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