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双面间谍

可偏偏，被一个人给拖下了水。

叶秋想了想，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们一个一个地进来，我要单独谈话。”

其实，她就是想借着这种方式，使用催眠，叶秋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是谁做的。

在一连问了三四个人以后，都没有什么结果。

叶秋仔细的盘问过对方，是否有和其他院的人来往，有没有帮着别人打探自己的消息？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虽然说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会拿自己院里的事情出来说说，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其他人勾结。

但等到了小芸进来的时候，叶秋发现，对方的腿似乎有些抖。

起初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站久的后遗症，可是没想到，叶秋才刚刚开始催眠，对方就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大小姐，她给奴婢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奴婢没办法拒绝……”

“之后，奴婢就时不时的，把这边的消息递给她。”

听到她的话，叶秋先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是随后又觉得并不意外，毕竟，小芸是最有机会接触到她，还有春兰的。

小芸也算是她身边的二等丫鬟了，平日里也会在她身边伺候着，打打下手。

而且她和春兰的关系一向很好，很轻易就能注意到，春兰是在什么时候进进出出，离开房间的。

“当时，春兰因为急着去见五小姐，所以并没有把房间上锁。”

“奴婢在那个时候，就偷偷的溜了进去，拿到了那份配方。”

小芸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本，奴婢是立刻就想着，送去给大小姐的。”

可是才刚刚走到门口，凌惜月就下令把院子给封闭了。

“奴婢没办法，就把配方给塞到了您的衣柜里。”

而不远处，凌清雪带着宁儿回去的路上，表情却是十分的狠厉。

“看这个样子，小芸恐怕是真的留不住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倘若叶秋真的用刑，她怎么能撑得住呢？把我们供出去，也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里，凌清雪忍不住觉得有些烦躁。

当初她好不容易，才把小芸给买通了。

结果，居然直接就要被发现了，而且，她再想要去发展一个人，就要比以前麻烦上许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凌清雪留在葳蕤轩外面，打探消息的小丫鬟，突然追了过来。

“大小姐，六小姐突然把那些人都给放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叶秋怎么会突然就算了呢。”凌清雪有些不敢相信。

她还以为，叶秋会一直死磕下去呢。

可是自己才刚走没多久，她居然就这么放弃了。

“是啊，好像六小姐说，既然配方没有泄露出去，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就不再计较那些人的过错了。”

“只是，每个人都罚了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历。”

月例虽多，但是相比起暴露这件事，都不算什么了。

而凌清雪更是大喜过望：“你说，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往小芸的身上想过？”

而宁儿则是点了点头：“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就这么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想必那六小姐也问不出来什么话。”

他们都不知道，叶秋有催眠的能力，所以只以为，她是盘问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才无奈放弃的。

“这还不好办，明天你找个机会，把小芸拉过来问问，套套她的话。”

“倘若她还愿意继续给我们做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葳蕤轩的其他的丫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面面相觑。

“小姐怎么突然就放过我们了呢？我看她生了那么大的气，还以为我们都遭了呢。”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

“小姐她好吓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春兰感叹道。

叶秋并没有责怪他，但是看着对方当时的表情，她确实觉得生不如死。

而小芸却是心事重重，她原本想给自己倒杯水，缓和一下心情。

可是在拿起茶壶的时候，手上却是抖个不停，根本就对不准杯子。

于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干脆不再去倒水。以免让其他人发现。

其实叶秋突然会改变主意，是因为小芸答应了，她会想办法做一个双面间谍。

当时叶秋半是催眠，半是哄劝：“不如，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我知道，从前你把我身边不少的事，都告诉了凌清雪。”

“虽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我身边不愿意留下不忠不义的人。”

“但如果你能够带罪立功，那就不一样了。我会立刻宣布，我没有查到内鬼是谁，想必凌清雪那边还会再来联系你。”

“等到时候你就假意奉承，再偷偷把她的计划告诉我，如何？

小芸迷迷糊糊的，但总算是搞明白了叶秋的意思。

“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一定会做好的！”

她觉得自己之前没能够帮助叶秋，已经觉得很内疚了。

而现在，既然有个机会，让她能够动手，不小芸自然是会答应的。

就这样，配方被盗的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而等到第二天，果然和叶秋预料的一样，凌清雪也偷偷的，又把小芸给喊了过去。

“昨天的事情，你确定没有被发现吗？”凌清雪还有些不放心，又仔细的问道。

“没有，奴婢被审问的时候，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而小姐她也没有多想，就把奴婢放过了。”

小芸随口回答道，反正当时屋里只有她和叶秋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瓶儿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凌清雪的人。

听到以后，凌清雪还算是满意：“不错，你还算是有几分魄力，没有把我给供出去，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

“对了，昨儿个，你不是拿到了配方吗？可有记住什么要紧的东西。”

凌清雪好奇的问道，她对夜梦香的方子，也是心痒的很，毕竟那可是陆尧留下来的好东西。

而现在，配方更是掌握在叶秋的手中，若是能够被她得到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芸咬了咬牙：“当时时间紧急，奴婢只看了几眼……不过，还是有些印象的。”

凌清雪大喜过望：“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来，你现在就把配方写给我。”

说着，她就让人拿来了纸笔，而小芸也有模有样的，写下了一份配方。

“你写的这些，可是真的吗？不会骗我吧？”

凌清雪半信半疑地扫了一眼，她现在还保持着几分理智。

而这，其实也是叶秋预料之中的事情。

“明日，倘若她问配方的事情，你就把这份配方默背给他。”

说着，叶秋就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

其实，那的确是夜梦香需要用到的东西，只是其中少了一份料，而且分量也有所不同。

这还是叶秋最开始炼制的时候，自己误打误撞做出来的。

虽然刚开始，烧起来的时候，和夜梦香的香味并无分别，但是得用久了，就会发现，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夜梦香最重要的，就是能够让人宁心静气，而且能够保持较长的时间，用上四五个时辰都不成问题。

可是这香料，却只能保持一个多时辰，而且到了后期，气味还会变得十分古怪。

所以，叶秋在发现，这是个失败品以后，直接就丢在了柜子中，没有再用了。

不过现在既然凌清雪有意，想要弄到配方，那叶秋觉，得这份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干脆就让小芸就把配方默写给了凌清雪。

“大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先找一些材料，用来试试。”

“毕竟奴婢也无法保证，记忆也没有出问题。”小芸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所以说话的时候十分小心。

而凌清雪觉得，她说的确实有道理，当即就吩咐人，去把那些材料都给准备好，自己也开始炼制起了香料。

等小芸回到葳蕤轩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给打湿了。

她没想到，只是说一番话的功夫，居然就这么累了？

虽然从前，她也觉得紧张，但却不像现在这样，要回过头去骗凌清雪。

“怎么样，你可有按照我的吩咐，把那个方子写给大姐。”

看到小芸回来了，叶秋忍不住问道。

她今日难得悠闲了一回，所以她还在这里喝着早茶。

小芸连忙点了点头：“奴婢都按照小姐您说的做了。现在啊，大小姐应该已经派人，去采购材料了。”

“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做的。”

叶秋得意的笑了笑：“太好了，既然她这么关心夜梦香，那就让她去试试吧。”

如果不是因为，凌清雪自己拼命要撞上来，她其实是不想和对方有太多计较的。

毕竟她手上有那么多生意要照顾，可是既然，凌清雪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对了，大小姐还把这个给了奴婢，说是赏赐。”小芸说着，就把一只发簪给拿了出来。

“既然是给你的，那你就收着吧。”

“不过，我怎么感觉，我这个大姐，最近手上的钱挺多的呀。”

叶秋忍不住想到，毕竟最近凌清雪的表现，实在是不太一样了。

以往她就算是有这个贼心，可是也没有钱财支撑她去研究。

可是今天，她居然说做就要做了，这件事情，实在是来得蹊跷。

叶秋觉得，她也有必要派人，去关注一下凌清雪的动态，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省的她又在背地里做什么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等到了第二天，自己居然就收到了结果。

“小姐，奴婢听说，京城里有家铺子，突然也卖起了夜梦香，该不会就是大小姐，她做出来的吧？”

薛儿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是吗？”叶秋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对方。

毕竟除了她，还有谁会特意去研究这方面的内容，而且速度还那么快呢。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十有八九应该就是了。”

大姐还真是别有用心啊，居然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了，叶秋摸着下巴想到。

瓶儿忍不住搭话：“她看我们的生意那么好，自然会眼红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却估计早就搞清楚了，成本和收入之间的巨大差距，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

“对了，他们的定价是多少？”叶秋想到了这件事情，继续问道。

“三百两一份，所以奴婢觉，得这会不会对咱们的生意有些影响？”

虽然说，他们的价格一直都定在五百两，但是，难保不会有人贪小便宜去那边买。

“我们的才是最好的，没事，他愿意定这个价格就尽管定吧，等那些人吃了亏以后，就知道了。”

叶秋并不害怕这些，她随意的摆了摆手。

“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对了，你去告诉春兰一声。最近她做的夜梦香，暂时就不用放到琉璃馆去卖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城内出现了替代品，那叶秋觉得，她们也别着急。

想必等到了以后，反响也会更好的。

其实，叶秋并没有想过，要把叶梦香的价格抬高，等到大家失望的时候，再拿出去卖。

毕竟，大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只不过这个教训，还是得让他们知道。

“还是得给那些人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们明白，只有我手上出来的夜梦香，才是独一无二的。”

“好，奴婢这就去做。”薛儿也明白这个道理连忙答应了下来。

只是，叶秋虽然耐得住气，可是琉璃馆的王掌柜，却是直接就找上门来了。

“叶小姐，您最近怎么都不着急呢。”王掌柜一进门，就忍不住说道。

当时，叶秋还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他来了以后，就神秘的笑了笑。

“王掌柜，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句话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做生意和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顾客们想去哪里买东西，都是他们的自由。”

“我们虽然能够尽量把东西做好，可是，却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啊。”叶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王掌柜，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着急，怕夜梦香的生意被抢走。”

“不过，我可以放心告诉你，那一家出来的香料，都是假货。”

“假货，真的吗？”王掌柜有些惊讶。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买一份那店里的香料，拿回来比较一下，就知道这其中的差距了。”

这点把握，叶秋觉得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