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些无聊的小心思

模拟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就是更紧凑的学习生活。

江流四人摒弃之前好玩的心思，一头扎进学海里，不能自拔。嗯，确切的说是江流三人按着郭爽一起，使其不能自拔。

往常打闹的四角，现在成了规矩的正方，所有的同学亦是如此。

江流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简单了，白天在学校写，晚上在卧室写。当然每天的日记还是在坚持写，只是内容变少了，连续近一个月都是几句相同的潦草和小抱怨，无关大事。

后来又举行的两次考试，江流都是班级第一。从开始在重高线上的挣扎再到游刃有余的跨过，沉默的江流爆发了。

当初的赵浩也被压的体无完肤，再也不谈及第一的事。当然其中江流的努力不向外人道也。

吊儿郎当的袁琦也收起往日的痞气，她是仅次于江流的最大黑马。近一次的考试居班级第三，也过了重高线。

中上徘徊的林清，也在江流和袁琦的刺激下，成绩沉稳上爬，隐约搭上线。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至于郭爽，江流三人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努力指导。过程是有些哭笑不得，好在结果还不错，天赋尚可，以前都是被耽搁了。

这四个人的努力进步受到了一向佛系的班主任的高度表扬，成为了六班的积极典范，整日念叨。

一天下午的体育课，六班的学生散漫在久违的操场上。不错，他们是在上体育课。

本来体育考试后，所有的初三班级都会取消体育课，用来补习其他文化课。可六班班主任却没有这么做，反而鼓励大家放松心情，在操场多走走。得到了六班学生的一致好评，佛系班主任的称号当之无愧。

六月初的泉城，夏蝉长鸣，编造盛日繁歌。骄阳烈火，挥洒淋漓热情。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朗的天空，云层遮挡了太阳的炎热，为操场铺就更大的活动场地。

江流四人和六班的其他学生一样，在操场上溜达，释放平日里的紧绷感。

“老班还是挺善解人意的，比个小心心！”

四人并肩走在塑胶跑道上，轻松地畅谈着日常琐事，或开心或烦恼。其他人亦是如此，三五成群。

“谁说不是呢！一生无悔入六班！”

“郭爽这个彩虹屁吹过头了！”

“中考之后我们要去哪里玩！”

袁琦按捺不住欣喜，激动地预想以后的欢快日子。

“去别的地方，最好能出省！”

郭爽脱口而出，想来是小心思计划很久。

“嗯，最好能带着薰儿和沈瑶一起！”

林清双眼锃亮，道出最重要的一点。

“不应该是先讨论如何决胜中考吗？”

江流掀开三人想要跳过的话题，还是一如往常的话题终结者，人间泥石流。

“啊呀！江小白！会不会跟紧车队！”

袁琦好不容易开的头，又被江流给截断了。

“放松的时间应该谈些快乐的事情！”

“要不然先把你屏蔽了！”

三人严厉指责江流的不道德行为。

“我是为了更好的未来！难道你们不想我们四人还能在一起上高中吗？”

江流没有计较三人的逃避，继续着讲着自己的想法，众人皆是沉默。

“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们都看见了成效，这还得感谢赵浩的助攻！”

“在这班里我只有你们三个朋友，我已经很满足哦！所以从未想在与其他人搞好关系。倘若因中考使我们四散分离，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那么幸运，能遇见和你们一样的朋友。”

“每一天都在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如果真的这样，我宁愿一开始就是形影单只，或者不想再费心思去新的环境结交朋友。”

江流说的很慢，每一句都透露迷惘与担忧。大概温暖治愈的小柴犬也会有自己固执不开心的时候。

话题算不得很沉重，至少没有当初赵浩那般，三个人都陷入自卑中。今天的情况恰好相反，是要三人来安慰困顿的江流。

“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用脑过度，导致胡思乱想了。”

袁琦低眉小声地试探着抿唇不语的江流。

“你都是班上第一了，脑子还不如我们想的通透吗！”

“难道优秀的人都喜欢忧虑多愁！”

小伙伴们都理解江流时不时忧郁哀思脑抽，不然也不会好心把她捡起来。三人还是属于乐观派的那种，这个小团体还算是活泼。

“别想那么多了，哪有事事如意呢！你是不是小瞧我袁琦了，肯定能够和考重高的！”

“还有我，嗯再努力一把，能跟上你们俩的！”

“别呀！别丢下我，我，我也是很有潜力的！哼哼。”

三人连连发言证明自己的厉害，保证跟上队伍。

江流破涕而笑，其实自己并不是很伤心的那种。只是平时想的多，没有修饰的话脱口而出，给人很焦虑的那种。

江流相信自己，也相信她们。莫名的忧郁来的快，去的更快。几个笑话，几件趣事，欢乐的气泡充斥在周围，放声的大笑。

……

“你是在担心你和薰儿的约定吗？”

袁琦突然出声惊醒坐在台阶上的江流，此时郭爽和林清去买水了，只留袁琦和江流两人在阴凉处休息。

江流微微一怔，没想到袁琦又挑起这个话题。

“看来你和沈瑶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好。”

“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大致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考到同一所高中吧。怪不得你很早就偷偷努力了！这么看来你只是比我多努力了一段时间，我还是有机会超越你的！”

袁琦抖着张扬的眉，骄傲地抬起下巴。虽然两次都输给了江流，可自信的她从未亲口承认自己不如江流。少年气的她一如既往地活的热情满怀。这也是江流最羡慕她的地方。

“之前是，但现在我也可以对自己信心满怀。”

江流掷地有声，似乎是被袁琦的自信感染了。

“瑶瑶肯定会和薰儿一起的，我们两个一定不能落后！最好带上林清和郭爽。”

袁琦也知道了江流想要的结果。

“集美们！我回来啦！”

远远的就能听见郭爽的喊声，江流和袁琦相视一笑。

“干杯！”

四个人举着各自的瓶子对着阳光，饮下刺激且肆意的青春。

体育课的时间惬意但匆忙，铃声一响，散慢的学生又疾步奔向教室。操场上空无一人，只留下零星几个粗心同学忘记带走的饮料瓶。前提声明江流四人带走了各自的瓶子。

或许在紧张的学习生活里，时常会有些焦虑和担忧。江流还是能调整好的，如不能，旁边的三个小伙伴也能帮忙自己宽心。

有多少个日夜江流无不庆幸有她们，这无关一个人的优秀与否，而是来自个体对集体的天然依赖。

孤独的时候，江流总会想很多。从不局限于现在，有可能是回忆或者未来，还有可能是幻想。

有一段时间，江流的注意力总是不集中，会被各种小事吸引。这大概是之前用力过猛，大脑在抗拒学习吧，毕竟以前自己都是得过且过的。

当然江流并没有告诉她们，不想打扰她们。这不是件坏事，相反江流能在其中自得其乐。沉默内敛外表下的江流，内心其实是非常丰富的，或者说同类的人都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自己是看她们三人在闹，自己在笑。亲近又能保持点距离，让自己合群又能拥有空余。

很正常又有点奇怪，自己对朋友也绝对是赤忱与全力以赴，但当自己是受助人时，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别人的善意，会让江流有些无所适从。所以江流尽可能不去麻烦别人，大概这是自己别扭固执的纠结点。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却要思前想后，让江流一度怀疑自己有社恐症。

后来才发现别人根本不会在意，多想想，会想通，也会走进死胡同。

江流的笔在纸上摩挲着，画着圈圈，字迹潦草。抬起头，所有人都是低着头奋笔疾书，连同桌的郭爽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流的张望。

这些天也难为她了，大抵知道大家都担心自己，都在努力提高自己。

江流暗叹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在其他人玩的时候悄悄努力，在别人努力的时候悄悄地玩。好像又找到了个有趣的事。

焦虑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的江流越来越平静，日常吃饭，写字，发呆。又回到了起初的时光。

相较于三人，则是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连午饭都是江流帮忙带的。她们也甚是惊奇，还问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江流神情气定地拿出卷子一丝不苟给她们讲题，这才打消她们的疑虑。

黑板上的倒计时越来越近，江流每天都在数着日子，是激动，但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考前最后的一节课上，佛系班主任跟学生讲了很多东西，却唯独没讲考试的相关事宜。一整节课，其他的人大多都拿着笔，边写便听。

江流放下笔静静地听着，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这位班主任会有如此多不同于一般班主任的地方，终究又是一个藏在心里的小秘密。

转眼窗外，一朵云恰巧流浪过江流的眼眶。它像什么呢？好像好熟悉。对了！它是一只正在溜达的小猫咪！

《谁说我A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