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烦恼了（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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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水岛阳，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的梦想就是创造一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幸福生活、没有悲伤、公平公正的世界。善良、朴实、勤劳的人不应该生活在这样糟糕的世界，他们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我想要看到他们发自内心幸福的笑脸。

为了这个目的，我会努力走下去，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成为阻碍我实现这一理想。

为了信子，为了大家，我会一直走下去，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可是……

——

“怎么了，信子？”

水岛阳看着自己眼前似乎有些焦虑的女友，温柔地问道。

佐佐城信子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勉强地对男友笑了笑，“没什么，大概是最近没怎么睡好吧。”

“啊，对了。”

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迅速开口：“阳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工作上有遇到什么古怪的情况吗？”

信子这一番话反倒是让水岛立马变了脸色，“信子，是有什么人在缠着你吗？别害怕，我会找出嫌疑犯将他绳之以法的。”

信子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男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前的忧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次有他在身边，自己总会安心、平静下来。

我，想待在他身边，就这样，直到永远。

“没有啦，只是有人想让我辞去教师的工作到他们的公司工作而已啦，阳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拒绝了，因为，我想跟阳在一起。”

“嗯，我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吧，信子。”

水岛阳自信满满地说道。

……

“那么，这些就拜托你了，水岛桑。”

“是的，请放心交给我吧。藤森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水岛阳鞠了一个躬，郑重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哦，年轻人要好好加油啊，未来就肩负在你们身上了。”藤森瑞贵大笑一声，拍了拍水岛阳的肩膀，予以鼓励。

“是！”水岛阳精气十足地回复。随后就投入了身前的工作中。

很开心，能像这样为大家努力付出，感觉再多的困难都不能将自己打倒。

因为，大家脸上的笑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鼓励。水岛阳想到这里，也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

“小岛桑，这里的金额是不是不太对。”水岛阳指着表格里的某一行数据疑惑地问道。

“啊，水岛桑，要来吗？今晚的聚会，这对水岛桑你以后未来的仕途有很大帮助哦。”小岛木雄答非所问，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小岛桑，我问的不是……”水岛阳抿唇，刚想回答，却被贴近耳边的声音夺去了思绪。

“嘘，这种事情水岛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吧，听我一言，不要多管闲事，照常将表格交上去就好，这可是那位大人指定要的资金，你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跟大人物过不去的资本和胆量。”

小岛木雄俯身靠近坐在电脑前的水岛阳，在他耳边轻声模糊地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警告。

“不过如果这件事办好的话，说不定那位大人会对你另眼相看，到时候水岛桑你岂不是前途无忧了。不为别人，也总该为你自己的前途想一想吧。”

在给了一个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以后，小岛木雄便满意离去，“好好考虑一下吧，水岛桑。”

此时的水岛阳脸上的表情已是一片空白，手顿在了半空中，大脑如同一团浆糊。

*

不对，这不对，这不是他所期望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同僚想要的只是权力与地位，拥有的只是野心，他们所想要的永远都是人上人的位置，民众？那是什么？

他们冷酷地认为那种所谓的善心只是对自己毫无帮助、毫无用处的垃圾而已，为了权力，他们甚至可以毫不迟疑地把灵魂出卖给恶魔。

自己在他们眼中就如同一个异类，愚蠢、天真、可笑。

有谁、有谁能帮帮我。这样的社会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

夜晚

[不想加班：你还真是奇怪啊，居然问我这种简单的问题，我看起来是那么掉价的人吗？真的是败给你了。唉，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无论是谁，都会有想向上爬的野心的吧，用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利益来交换能让自己得到更多优势和财富的这种能占天大便宜的事情，傻子才不会做吧，人本来就是这样自私的生物啊。倒不如说你这样的一心为他人的物种太稀有了。]

水岛阳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你也觉得我这是异想天开吗？]

社畜是他不久前在网络上结识的友人，平常就是他耍耍嘴皮子，社畜听着，顺便也吐槽一下自己工作量以及下属的没用。但是社畜偶尔也会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

[不想加班：那不是当然的吗？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嘛，在霓虹这样的资本为大，阶级至上的国家，你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就算能成功，那要付出的代价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不想加班：话说回来，你不去找你的小女友求安慰，反而来找我做什么？]

[我不想让她担心。]水岛阳只是沉默地打出这一句话就下线了，他需要静一静。

他就这样静静地窝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上实则是一片茫然。

我，到底该怎么做？

*

不行，资金漏洞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的，水岛阳咬牙，想要努力填补这个无底洞。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找找社畜那家伙。[喂，社畜，你有什么办法暂时填补资金漏洞吗？]

[不想加班：不要喊我这个绰号啊，搞的好像我有一天会过劳死一样。不过，你说填补资金……你难道想养那群蛀虫吗？天真的令人发笑，难道你以为这会让他们感激你并且改过自新？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只是暂时而已]

[不想加班：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该佩服你的无知，这样下去，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你那天真的梦想，到底能让你坚持多久呢？]

水岛阳见此，只是闭了闭眼，狠心关闭手机，开始冥思苦想寻找解决方法。

“嘀——”

[“还真是固执呢，至少听人把话说完啊。”]

水岛阳一惊，目光看向本应被自己关闭的手机，此时手机的屏幕正微微发亮。上面跳出一段通话显示，声音经过变声处理，根本听不出来是谁，可水岛阳就是莫名知道是谁——他最近新交的友人。

“是你，你在干什么？”水岛阳愣了愣，沉声道。他已经看不懂这个明明跟自己很聊得来的人了。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坚持到哪个地步而已，让我看看吧，你那天真可笑又不切实际的理想能走到哪一步吧。”]

“我会向你，不，你们证明，你们所声张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水岛阳沉声道。

[“嗤！随你。”]

不要轻易地口出狂言，那样只会透露出你的软弱。&

*

“哗啦——”

桌子上的东西都被一把扫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够如此理所当然地挪用原本属于平民的东西，我们的职责难道不是来帮助大家过上更好更幸福的生活吗？为什么他们会那么自私？！”

水岛阳崩溃地捂住脸庞，“这样下去的话，大家的生活不是会更加艰难吗？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不顾百姓死活，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官。为什么？”

水岛阳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这样的话，那我这么拼命成为官员有什么意义……”

杂乱的房内，水岛阳无助地蜷缩在角落并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一点力量和温度。

“砰砰——”

“阳，你在里面吗？回答我啊，阳。”门外，佐佐城信子不顾以往的形象急速地敲着门，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焦急。

“信子……”水岛阳喃喃道，咬牙起身打开房门。

佐佐城信子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还未板起脸来教训水岛阳便被他一把抱住，

“阳……？”

“信子，我该怎么办？我才突然发现，就算成为了国家官员，我好像也不能给大家带来幸福的未来。”

水岛阳苦笑着，眼里满是迷茫。

佐佐城信子叹了一口气，双手捧住水岛阳的脸庞，逼迫他注视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阳，如果连你也办不到的话，世界上都没有人能办得到了。这次失败了又怎么样？如果一次不行就再来十次二十次，总会成功的，就这样轻易放弃的阳，不是我认识的阳。我会帮助你的，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永远站在阳的身后的。”

说到这里，信子就紧紧抱住了水岛阳，像是要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他。

“信子……”水岛阳的嘴唇在哆嗦，他知道她为此要付出多少代价。我绝不能辜负信子的期待，就算是为了信子，我也要继续奋斗下去。

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动与愧疚，只能伸手回抱住她。

看起来十分般配的恋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彼此，好像世间除了他们再无其他。

*

“哦~看起来给的挫折还不够呀，居然重新振作起来了，真是的，明明想速战速决的，这样的话不就只能拉长战线了吗？呜哇，不想加班啊。”

太宰盯着手中的这份报告，不由得碎碎念起来，眼神十分幽怨，让他省点心不好吗？尽给他添麻烦，最近又有不少非法偷渡者过来了，不少加入了港黑底层，也有一些在隐藏游荡，针对的目标又各不相同。

甚至有的还想拐芥川龙之介，他当即呵呵，一个命令下去随便设一局坑死了那个穿越者，他过剧情的工具人可不能让你给弄没了，不然世界崩塌，他之前干的都是白搭，大家都得一起死。

虽然世界意识那边也有做出措施，但是世界意识的阻拦就像个摆设一样，毛用都没有，那些个非法偷渡者还不是源源不断地过来。搞得他都不耐烦了，就干脆让港黑这边被穿越者潜伏的小队去解决了，顺带的也弄死了不少卧底在里面的暗杀者，不过最有趣的莫过于穿越者之间的内斗了，内讧什么的超级有趣，每次通过系统的监视观看都能让他神清气爽，果然还是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啊。

太宰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满意点头。

但是……看穿越者们窝里斗就算了，为嘛这些家伙还能搞出那么多事，看看黑蜥蜴的家伙都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了，连带他也在港黑顶楼的办公室连续工作一个星期。

想到这里，太宰就气的心肌梗塞，他可是差点过劳休克啊。

讲真，我曾经离进ICU就差那么一点。（抹一把辛酸泪.jpg）

不过反过来的，自己这一命令倒是让那些人对那些可能跟他们自己有相似经历的人警惕起来，据暗处监视的人反馈，那些个穿越者都一惊一乍的，弄的周围人都以为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也替他解决了很多隐藏起来的、他无暇顾及的穿越者。虽然很吵，但是还挺好用的……不对。

太宰猛然惊醒，再好用也抵不过给自己添的麻烦。

果然还是得尽早把这群祸害解决了才能高枕无忧。（面无表情.jpg）

【系统，首领宰这家伙还没醒吗？】

【是的】

太宰不由得无语，这也太能睡了吧，原本还想让他帮自己处理一点事情来着呢（好好的工具人，啊不，工具猫，不用白不用），看来是泡汤了……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没真的指望他，还是正事要紧。

他的视线落到单膝跪地、死死低着头的下属身上，鸢色的眸子颜色渐深，明暗不定，“后面的事，不用我来教吧，该怎么做，你应该是知道的。”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要知道，最令人绝望的不是那些你面对的人，而是……被你保护在身后的人的背刺啊。

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已知的可解决的难题，而是，人心啊。

*

这世上真正的好人和坏人都很少，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平时随波逐流，关键时刻则会出于自我保护而露出獠牙——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才可怕。&

“为什么？”水岛阳看着自己曾经帮助的一个后辈，只觉得浑身冰冷。

对方只是歉意地看着水岛，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水岛前辈，我只是想让家里过的好一点，所以迫不得已……前辈那么好，一定会理解我的吧，我不是有意的。水岛前辈，请原谅我吧。您的损失我后面会以别的形式补偿回来的，请稍微忍耐一下吧。”

水岛阳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攥紧了双手，不断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此时剧烈波动的内心。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他们揪着自己不放，是因为自己毫不留情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那位大人物的贿赂和示好吗？

这个世道，比地狱还险恶……

水岛阳喃喃低语着，眼中充满了决绝。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之前在一直保护的世界啊，恐怕连你也没想到它会阴暗到这个地步吧。你那异想天开的想法根本不切实际，你要怎么去做？你能做多久？那些被你截断蛋糕的资本家真的会放任你去触碰他们的利益吗？你能确定在你之后会有人完全继承并遵照你的遗愿去完成你未完的理想吗？”]

“我会，消除那些破坏社会安定美好所有蛀虫，让他们回到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就让我来裁决那些危害社会的败类吧。”

[“那你想怎么来裁决？恐吓？袭击？刺杀？你想的这些只会让你走上绝路。你的火焰，不仅会伤害到你自己，还会伤害到周围无辜的人。这难道也是你所主张的正义吗？”]

“不……”

[“你想的很好，以暴制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现在的身份发起，只会让民众陷入更深的恐惧里，他们会更加不信任政府，不信任法律，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恐怕不是吧。力量永远需要相匹配的意志来驾驭驱动，不然即使你想用这股力量来做好事，也会弄巧成拙，好心做坏事，终会失控。‘利刃在手，恶念自生’，你无法确定你能始终坚守本心，屠龙者终究会成为恶龙。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失控，不会成为那条恶龙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我究竟该怎么做？”水岛阳现在双眼无神，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他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已经被切断了控制的丝线的无法动弹的木偶。本能地寻求让自己能动起来的命令和方法。

猎物，上钩了。

在通讯机器对面的人露出一个绮丽又残忍的笑容。

[“哈，那么，要我告诉你吗？让我，来为你指出一条明路，帮你找到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吧。”]

如同用绝美嗓音魅惑过路水手的塞壬一般，又仿佛恶魔在耳边低声诱惑。这是他所拒绝不了的。

“真正的明路……”

水岛阳的眼睛里慢慢出现了光彩。

*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阳。”佐佐城信子眼神复杂地看着水岛阳，心中既有担忧又有难过。

“嗯，信子，我在那里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我愿意为此再尝试一下。抱歉，信子。”

“……”

“……信子？”

“我也要去！”

“诶？信……子？”

“阳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不会离开阳的。”

“那么，就一起走吧，信子。”水岛阳伸出手，语气认真地对着佐佐城信子说道。

“嗯！”

十指，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开。

……

“啧！”中原中也不爽地咂了咂嘴，混蛋小鬼又使唤他，当他是什么啦？随叫随到。不能出来就让他代劳什么的。

他不耐地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水岛阳和佐佐城信子，眼里满是探究：“那个家伙让我来找的就是你吧，小子。”

“是的，我希望能加入港黑，为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水岛阳现在的表情异常平静，整个人仿佛得到了灵魂上的升华。他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生存的目标和意义，他绝不会再迷茫，他一定会一点一点改变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他微微侧身向站在自己身侧的佐佐城信子看去，恰好佐佐城信子也抬头向他看来，两个人的彼此相视，同时笑了起来。

港黑顶楼，太宰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把玩着签字笔，眼神闪烁，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笑容。

虽然已经说腻了，但是果然还是要再说一次才有感觉啊。

欢迎，来到港口Mafia啊，水岛君，以及，让我期待已久的人才小姐——佐佐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