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傅允承去了傅家。”
夜凌走到落地窗前，面对着挺拔而又凌冽的背影，恭敬开口。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
厉流殇没有回头，依旧笔挺得站着。墨瞳里，是夕阳黯下的余晖。
那是一抹灰寂的颜色。
“少爷，这个傅允承身上很多疑点，我还查到，他很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夜凌悬着心开口。
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确认，但有些八九不离十。
“傅允承？！”
厉流殇听到这话，墨瞳随之一缩，那抹黯淡的天光随之卷入眼底，继而风起云涌。
夜凌虽然看不到他表情变化，也能感觉那极深的寒意。
傅允承恐怕还没有得意几天，就会打入无尽的深渊。刚刚崛起的他这一房都会再次陷入黑暗。
“是的，少爷。消息回来，大小姐去世前三天，傅北庭和傅允承秘密见过一次。”
夜凌低了低头。
“……”
厉流殇冷峻的五官紧绷着，侧颜十分冷锐。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出声。
有时间，沉默往往更可怕。
夜凌大气都不敢出，紧绷着神经等着。
“你先下去。”
过了十多分钟，厉流殇这才寒漠开口。
“是。”
夜凌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吧嗒。
次卧的门从里打开，肖臻坐着轮椅出来了。
“臻姨。”
夜凌亲切得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肖臻挽了挽唇，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夜凌走了出去。
肖臻来到客厅，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厉流殇，稍稍犹豫了一下。
“流殇。”
她轻唤了一声，嗓音微微有些嘶哑。
“嗯？”
厉流殇回过头来，眼中的厉色并未完全褪去。
“流殇，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弦思了……”
肖臻神色很是复杂，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悲伤。
“所以？一切？”
厉流殇回转身来，将黯淡的天光挡在了身后。
“是的。包括她的身世……”
肖臻的语气是悲戚的，无奈中又带着心疼。
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这对季弦思来说，虽然无法接受，却也是无法改变。
“……”
厉流殇踱步走过来，逆着光，五官虽然看不真切，但脸上凝着的寒气却是十分逼人。
“对不起，流殇，这事我没有和你商量就……”
肖臻自责道。
“嗯。”
厉流殇寒唇紧抿着，喉间逼压出极其低沉的一声。
“流殇，要不你带弦思出国去散散心？”
肖臻抬头看着他，心情凝重道。
无论是墉城，还是云城，都不适合季弦思居住。出去走一走，或许她才能彻底平静。
“我考虑。”
厉流殇朝次卧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厉色褪去了大半。
肖臻该说的都说了，又见他如此，便不再开口了。
滴滴。
厉流殇正准备去看看季弦思，手机突然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他微微垂眸，冷睨了一眼。
刚刚褪下去的厉色骤然加深，眸光瞬间变得如利刃一般锋锐。而后将手机紧握在手中，一言不发得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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