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路向西

“可以，不过要花钱。”罗烈又抿了一口咖啡，泰然自若地答道。

“哦…说到底有钱就能搞定一切呗。”顾二算是明白了，什么都没钱好使，就算什么都没有，也不能没有钱，“我以后一定要挣很多钱，给我嫂子买个孩子，不对，是给我自己买个侄子，然后□□他，践踏他，让他替他爹还债！”

罗烈：“……”

罗烈看着顾二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机捏碎的样子，摇了摇头，起码此时此刻，他是理解顾一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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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凡和林笑一回来后，就把顾二领回了家。

顾一凡和顾二坐在沙发上，林笑一在厨房做晚饭。

“哥，我能现在就去你公司上班吗？”顾二从没这么正经的跟顾一凡说过话。

“你又琢磨什么呢？”顾一凡刚到家还没歇够五分钟，顾二就又开始作妖，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顾一凡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重，“我们不招童工。”

顾二：“我想挣钱。”

顾一凡：“想挣钱就好好学习，以后有的是钱给你挣。”

顾二：“那有没有不用好好学习也能挣大钱的方法？”

顾一凡：“有啊。”

顾二凑近了，一副洗耳恭听，虔诚求教的架势：“什么方法？”

顾一凡神神秘秘的，用手掩着嘴，靠近顾二的耳朵说：“嫁个富婆。”

“哦~”顾二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啊！好好读你的书，家里事儿不用你管啊！你也不照照镜子，富婆能要你吗？”顾一凡一手打到顾二的脑门上，把人推开，起身去厨房看自己媳妇儿去了。

“笑笑，要帮忙吗？”顾一凡边走边冲厨房里喊道。

“不用，你们在餐厅等着吧，已经好了。”林笑一正在厨房里盛饭，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顾一凡静静地走到林笑一的身后，双手从后方抱住他的腰，低头亲吻了一下林笑一的耳朵，然后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怕顾二听到似的说：“老婆，你辛苦了。”

林笑一用一样的音量回答：“我不辛苦，老公最辛苦。”

“mua~”顾一凡又亲了亲林笑一的脸蛋儿。

林笑一：“把菜都端出去吧，顾二肯定饿坏了。”

顾一凡带着求宠的语气：“他饿不饿我不管，反正你老公是饿坏了。”

林笑一心领神会：“好~迟早会喂饱你的，乖。”说着伸手拍了拍顾一凡头，以示安抚。

“嗯，我等着。”顾一凡乖巧的像个小孩子。

两个人端着饭菜到餐厅的时候，顾二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趴在桌子上，忧郁着他十五六岁年纪特有的忧郁。

“你今天在罗教授那里受刺激了？”林笑一坐下后问顾二。

“嗯，他也是……”顾二突然意识到同性恋这个词在现在这个氛围里有些敏感，“和你们一样。”

林笑一：“和我们一样？都是男的？”

顾二压低了声音：“都喜欢男的……”

林笑一看得出来，顾二还是介意的，他可能在努力接受他和顾一凡，但是或许还无法接受这个群体。

“你不喜欢就行了，你管别人喜欢谁。”顾一凡又开讲了，“每个人喜欢什么样的人都是他的自由，你没有权利干涉，也没有资格评论，这都是个人的私事，懂吗？”

“哦。”顾二没有争论，反而觉得这次他哥说的有道理。

林笑一：“快吃饭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顾二瞬间来了精神：“明天就出发了吗？”

顾一凡不耐烦的说道：“对，你就准备好当花童吧。”

顾二：“耶！还有谁？隔壁大叔去吗？心姐去吗？”

顾一凡：“去，都去，还有我们的同学，你最好老实点，出门别给我丢人。”

“放心吧！”终于可以出门放风了，顾二顿时胃口大开，拿起筷子不停往地嘴里扒拉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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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罗烈就来敲门了。

“罗教授这么早？”顾一凡开门的时候还穿着睡衣。

“这不是激动吗？难得能参加一次同性婚礼。”罗烈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悠闲又自在，“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我在车里等你们。”

顾一凡：“好，我们很快。”

三个人拎着行李大包小包下楼的时候，已经有四个人等在那里了。

顾一凡：“你们一个个的，怎么比新娘新郎都积极？都提前到了。”

叶子深：“我这不是第一次给人当伴郎，六点醒了就睡不着了，只能连累伴娘陪我赶过来了。”

苏亦可低头不语，像是在隐忍某种情绪，几秒后才抬头，只说了两个字：“恭喜。”

左怀心倒是爽快：“刚刚我们都自我介绍过了，你也不用费心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林笑一站在顾一凡的身后，看到这么多人，特别是站在正前方的左怀心，气势逼人的看着他俩，他开始有点发慌，整个人想往后躲，顾一凡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还使劲儿捏了两下，就像在告诉林笑一，让他放心，有哥哥在。

哥哥有兄弟，有青梅竹马，有这么多朋友，而他林笑一，只有顾一凡。

七个人开了两辆车，一辆是罗烈的丰田普拉多，一辆是叶子深的路虎揽胜。左怀心也是开了车来的，不过用不到了，就停在了楼下。为了不让新人受累，罗烈开着车带着顾一凡、林笑一和顾二，叶子深开车带着苏亦可和左怀心。两辆车驶出学校后就上了高速，在高速上一会儿并驾齐驱，一会儿前后追逐，一路向西开去。

路途还是比设想的要艰辛，本来以为走走停停，凌晨也可以抵达目的地了，没想到披星戴月，不知疲倦地在公路上飞驰，硬是凌晨四点多才将近到达终点。几个人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坐在车里等着太阳升起。

顾二和林笑一已经在后座睡着了，另一辆车里的左怀心也一个人躺在后排睡着，还不知道车已经停下了。

“你也睡会儿吧，一会儿我叫你。”叶子深看着苏亦可微微凹陷的眼窝有些心疼。

“嗯，我定个表，你也睡会儿，天亮还有的忙。”苏亦可拿出手机，定了个半个小时后的闹钟。

“好。”

两个人把座椅调到舒适一些的角度，双手抱在胸前，分别侧向对方那一边睡着了。

顾一凡把车窗降下来，拿出烟递给罗烈，两个人点了烟，状态都松弛了一些。

罗烈：“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顾一凡：“开公司以后吧，应酬太多，没办法。你呢？”

罗烈吐了一口烟，眼神在烟雾中有些迷离：“上次分手后吧。”

顾一凡扭头看了看罗烈，此刻月色未退，晨色未起，在白色烟雾和湿冷的空气里，罗烈的表情深邃又凝重。

“你…是不是…”顾一凡试探着想问出罗烈的意图。

“没有，我跟你一样，把他当弟弟看。”罗烈知道顾一凡的顾虑。

“呵呵…”顾一凡笑了，鬼知道什么叫当弟弟看，“感情的事我虽然不会过问，但他毕竟是我弟弟，保护他是我的义务。”

“嗯，放心吧，我不会对未成年人下手的。”罗烈这时才扭头，看着顾一凡说道。

“那就好，谢谢罗教授这次能来。”顾一凡说完，把烟掐灭，扔进了湿漉漉的草丛里。

罗烈：“我说过了，是我的荣幸。曾经我也差点走到这一步，奈何命运不愿意眷顾我。”

顾一凡：“可能你拿的号码牌靠后吧，还没排到你你就插队，怎么能行。”

“呵呵，”难得在罗烈的脸上看到大于礼节性微笑的笑容，“这个解释我喜欢，还是顾总会说话，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顾一凡看了看他后边睡成憨憨的林笑一，美人还是那个美人，美人，还是那个美人吗？

晨光熹微，日光渐起，远处的地平线越来越明显，将世界划分出界限。

顾一凡下车打开后座的门，轻轻地把林笑一唤醒：“宝贝，醒醒。”

他拨了拨林笑一的刘海，见他没什么动静，干脆把人往外挪了挪，把林笑一背下了车。

“嗯？哥哥，到了吗？”林笑一在顾一凡的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厚度，舒服的不想睁眼。

“到了，你睁开眼看看，新的太阳即将照耀我们。”顾一凡背着林笑一往前走。

“嗯？”林笑一睁开眼，看到初晨的阳光昏黄而温柔，暖暖地映进了他的眼帘。

“美吗？”顾一凡问。

“嗯，像哥哥一样温暖。”林笑一从顾一凡的背上滑了下来，好仔细看一看这未曾见过的阳光、大地和天空。

“啊——”林笑一往前走了几步，蓦地冲天空喊道，“顾一凡已经是我的了，我们结婚啦，你们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这儿的花花草草都听到了。”顾一凡上前抱住了林笑一，两个人相视一笑，心中带着感激，眼中含着泪水，他们在初升的太阳下亲吻，阳光映出了两个人的剪影，在广袤无边的大草原上，拉的很长很长。

罗烈在车里看着这两个幸福的人，又回头看了看顾二，那表情让人无从猜测。

另一辆车上的人都被林笑一的声音喊醒了，逐个下了车。

罗烈有点犯难，到底是叫顾二起来看看这醉人的景色，还是叫他继续睡，好长身体？

“大叔？”顾二本来随意地歪在后座上，倏地睁开了眼，用慵懒的声音问道：“你干嘛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