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镜花水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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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柱受伤，胸骨断裂锁骨粉碎，肝穿孔，头还疼得要命。”尼克·弗瑞躺在床上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虽然身上接着不少管子。检测仪上的蓝线稳定地跳动着。医生在一边补充：“别忘了还有肺部破裂。”

“哦。这个可不能忘。”尼克看起来想做一个“anyway”的手势，但太过严重的伤势阻止了他：“除了这些，都挺好。”

娜塔莎：“他们把你开膛，心脏都停了。我就在那儿，亲眼所见。”

“河豚毒素B。”尼克·弗瑞解释道，“能把脉搏降到一分钟一跳。班纳想用它来放松，但显然这对他没多少效果。我们废物利用了。”

史蒂夫皱起眉：“为什么连我们都瞒着？”

“为了让人觉得局长真的被谋杀了。”希尔说。

尼克·弗瑞闭上眼睛躺在枕头上。他看起来有些疲倦：“死掉的人没法再被杀死。另外，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即使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裴肆柒也觉得这句话挺伤人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娜塔莎，红发特工沉默地移开视线。“娜塔莉。”她挨过去拉住娜塔莎的手。

史蒂夫问：“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尼克·弗瑞被希尔扶起来。他们最后围坐在一起，山姆和裴肆柒站在边上。

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她听到了“洞察计划”，听到了神盾局里混入了九头蛇——“九头蛇”。她看了一眼冬日战士的阵营归属，上面写着“九头蛇”。九头蛇想要执行洞察计划，而他们试图更换定位芯片，“抢救一些人”......

“我们不抢救。”史蒂夫坚决地说，“我们要摧毁天空母舰，以及神盾局。”

他们争吵起来。裴肆柒听得云里雾里。小玖在这时候告诉她她触发了副本任务[洞察计划]，目标是“阻止洞察计划成功”以及“阻止冬日战士再次被九头蛇洗脑控制”。

她看着小玖给她的任务地图，又看了一眼还在针锋相对的尼克·弗瑞和美国队长。尼克说他不知道巴基的事情，史蒂夫反问他如果你知道难道你就会告诉我了吗？

美国队长一向固执。他所坚守的只有自己心中的教条。他们现在僵持不下。站在娜塔莎身后的小姑娘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被扔在桌上的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照片。

“所以。”她说，伸手指着那张照片上的男人，“这个叫亚历山大的人现在是神盾局里九头蛇卧底的领导者。而现在发动天空母舰的权限在他手里。你们在争吵的是应该改变洞察计划的目标及时止损还是直接毁掉整个天空母舰。”

她的突然插话让那边僵持的两个人都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小姑娘镇定地和他们对视。她问：“但现在天空母舰还没有发动。就算上面全是九头蛇——为什么不干脆赶在皮尔斯先生发动计划之前杀掉他？”

“Killhim”这种话从一个甜美可爱的八九岁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现场所有人——除了第一次见她的山姆和那个医生——看起来都对此接受良好。尼克说：“我们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现在正在被通缉，没办法大摇大摆地出现，如果他在母舰上，恐怕我们出现的瞬间他就会发动洞察计划......”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疑不定地看着小姑娘。

“我早就说过我在金属手臂上做过标记了。”小姑娘仰起脸无辜地说，她的眼睛清澈透亮，“如果我们现在出发，不仅可以抓到亚历山大·皮尔斯，也许还能带回来队长的鹿崽和附赠的九头蛇基地。只要洞察计划不被发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不能慢慢清理吗？”

场面一时十分寂静。谁都没有想到现在对他们而言如此不利的局面的突破口居然在埃尔薇拉身上。

“好主意。”在一片寂静中，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来。“不愧是我的女儿，比现在在场的其他人加起来都要聪明多了。”

“托尼？”史蒂夫惊讶地说。

小姑娘明显也没想到这个。她愣了一下，低头拉开自己的小挎包拿出StarkPhone，托尼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你听见了多少？”尼克黑着脸问。

“从队长深情表白说‘即使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有巴基’开始。（史蒂夫无力地申辩了一句“那不是告白”）如果你问的是关于你那可以被称为九头蛇神盾局分部的母舰的话，全部。”

电话那端托尼·斯塔克说：“认真的吗？到底是什么让你们错觉，在一场闹上新闻的枪战后你们带走——不好意思，这可能叫做绑架——了我的女儿之后我会不立即采取措施？——贾维斯，就在这里，停下。”

他轻描淡写道：“来个人开门，我已经到了。”

小姑娘立即哒哒哒跑出去。希尔看向尼克，后者朝他点点头。于是她跟在小姑娘后面一起出去，打开了门。

裴肆柒立即扎进了等在门口的小胡子男人怀里。

“父亲！”她欢呼一声。托尼轻松地把她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受伤了吗？”托尼问。小姑娘摇摇头，好奇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上拎着的银白色手提箱。“好奇？这是刚刚实验完成的便携式装甲第一代。”托尼抱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下次遇见这种事情记得第一时间给daddy打电话。”

“伤的够惨啊。”托尼·斯塔克说。他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几个人：“那么你们有什么计划？弗瑞？或者是队长？”

“我们必须先知道皮尔斯现在的所在位置。”

裴肆柒点点头。她就正大光明坐在托尼的手臂上，让星期五投影出纽约地图，和小玖给出的任务地图对照之后标出了一个点。

星期五立即将那个点放大转换成立体地图投影——那是一座银行。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谁都不会想到九头蛇竟然堂而皇之就在纽约人流量最大的地区的银行下建立了基地，而且还至今都没被发现。

“就在这里。”小姑娘肯定地说，“在这里的地下。”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谁都不会想到九头蛇竟然堂而皇之就在纽约人流量最大的地区的银行下建立了基地，而且还至今都没被发现。

“只有一点。”尼克说，“别让他有机会做任何事。”

“我们兵分两路。斯塔克是现在唯一一个还能直接出现在外的人。斯塔克带着埃尔薇拉去拦截皮尔斯。一但那边的情况得以控制，罗杰斯和娜塔莎就进入航母清缴九头蛇。寇森会接应你们。”

“队长。”在史蒂夫开口之前，尼克抬起头来直视他，“如果情况允许，我会很乐意让你参与对冬日战士那边的行动。但现在我需要你代替我去领导神盾局，母舰上不会全都是九头蛇，我很肯定操作系统的内部人员依旧忠于神盾。请以大局为重。”

裴肆柒看到队长和尼克·弗瑞对视。他的蓝眼睛里露出压抑的苦痛......但他最终妥协了。

小姑娘轻轻咬住了嘴唇。她揽着托尼的脖子小声问：“Daddy，我想要队长和我们一起。”

“做你想做的，好姑娘。”托尼朝她眨眨眼，“我总能保护好你的，不是吗？”

裴肆柒就小小地笑了。她从托尼怀里滑下来对弗瑞问道：“如果现在治好你，让你能够和娜塔莉去控制神盾局，队长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了吗？”

千山月影被她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