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一统山河 两千一百六十八章 梳理局面上

“陛下，陛下！大捷，大捷啊，城里都已经传遍了。”南京皇宫内，姚明恭举着捷报在宫内有些疯狂地跑动着，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姚明恭实在是太高兴了，他是眼睁睁看着京师沦陷的，也是大明朝廷灭亡的见证人，从他成为太子老师的那一天起，每天能收到的消息就是各种败报，不是辽东被建虏打的一败涂地，就是西北中原又给流贼搅了个天翻地覆，崇祯皇帝每天都是愁容满面，姚明恭和大臣们也是提心吊胆，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可是到了南京之后，这种局面完全改变了，众人不仅能安心住在这里，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且每天听到耳朵里的全是各种好消息，这怎能叫人不精神振奋。

今日，南京城已经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人们将过年存放烟花爆竹一股脑全部拿出去在街上燃放了，华夏的百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人们欢呼着跳跃着，酒馆茶馆更是全部爆满，不管有钱没钱，都在这里喝酒喝茶消费，抒发着心中的感情。朱慈烺自然也听到了宫外面的欢呼声，他正要派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看见气喘吁吁的姚明恭冲到了大殿内，姚明恭现在的身份是帝师，虽然还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官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实际上南京六部真正围绕的核心是摄政王，而中军都督府才是目前实际上的执政机构。战事未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暂时没顾得上姚明恭这一茬，倒不是说不能在六部给姚明恭安排一个职位，姚明恭自己明白，南京六部现在都是虚职，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作为一个读书人，作为一个官员，谁不想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姚明恭自然也不能免俗，如果以后有可能，姚明恭倒是想在中军都督府出任一官半职，对于姚明恭来说，中军都督府是一个神秘却又让人向往的地方，如果能在那个地方当一任官员，那他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陛下，大捷啊。”姚明恭看见了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的朱慈烺，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了捷报，朱慈烺赶忙将姚明恭扶起来，接过捷报一目十行看了一遍，虽然朱慈烺是皇帝，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不过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看到捷报，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扑通一声面对着龙椅跪下，挥舞着手中的捷报，“父皇，你看见了吗？建虏流贼都被我大明新军打的落花流水，国土没有沦丧，城池正在光复，这么多年没有实现的目标，看来就快要实现了。”姚明恭也是跟在朱慈烺身后跪下，对着龙椅拜下。半晌，朱慈烺这才起身，虽然他知道是捷报，可是对于捷报的意义还不是特别了解，他问道：“师傅，请问现在的战局该作何解释？”

姚明恭立刻恢复了帝师的严肃，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朱慈烺来到地图前，然后指着地图对朱慈烺讲解道：“陛下，请看，连日来，我们收到了数封捷报，从地图上来看，我军已经对建虏和流贼实施了包围，首先是西路军，西安光复，意味着皇太极的关内战略破产，好不容易吃到肚子里的西北各省要全部吐出来，大家都明白，西安府是西北地区的核心，皇太极的主力部队也集中在西安府，青弋军拿下西安，击退皇太极，皇太极兵退山西，等于是切断了太原和陕甘宁的联系，以大都督和中军都督府的能力，将陕甘宁重新划归治下只是时间问题，况且皇太极入关进行统治，名不正言不顺，还强行搞什么剃发易服的政策，不得人心，王师光复陕甘宁，必定会受到民众的拥护，则皇太极苦心下的一盘棋就被大都督给直接掀桌子了。”

姚明恭又道：“再看辽东，光复辽东，意义非凡，青弋军奇兵频出，打的建虏毫无还手之力，建虏残兵败将聚集山海关，青弋军船坚炮利，打下山海关只是时间问题，一旦辽东雄狮入关，将会给皇太极和李自成的背后造成巨大压力，如果战事顺利，夺回蓟镇，等于是将战线推近到李自成的家门口了，那么光复京师也就指日可待了。”说到这里，朱慈烺的眼前一亮，光复京师在他这里意义非凡，如果能将京师打下来，他一定要回去，给父皇办一场隆重的葬礼，不会让父皇白白受辱。姚明恭看到了朱慈烺眼中的神采，说道：“不过这还要等一等，不能太心急，毕竟每一个战役都是整个大战略的一环，臣相信中军都督府应该是做好了计划的。”朱慈烺点了点头，“师傅，如此说来，大都督亲自领兵在山东和河南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不就等于压缩了李自成的生存空间，从今往后李自成就只能在北直隶一带活动，简而言之不就是大明领土除了北直隶和山西之外，其他的地区已经全部光复了吗？”

姚明恭道：“陛下说的完全正确，再加上还有一路人马从海上登陆，封锁了从天津卫到山东的沿海，等于把对方的退路给完全堵死了，当然，流贼和建虏也没有水师，到了海上他们更加翻不了天，最重要的是，形成了四面合围，将敌军给包了饺子，恐怕他们是插翅难飞了。”

就在姚明恭为朱慈烺分析战况的时候，中军都督府内，也是灯火通明，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正在展开，原来，取得巨野泽大捷之后，刘毅便让戊戌、甲午等人留下来打扫战场，接收城池，推进战线，光复土地，他自己却带着一队卫士，轻装上阵，秘密赶回了南直隶，回到中军都督府和成康等人商议最后的战略，刘毅虽然是大都督，但是他主管中路军，负责的是中原一带的战事，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刘毅看来，对全局把握的最好的，应该是成康，成康一直坐镇后方，看的应当比自己还要长远，这时候也没有电话，也没有视频，想跟成康实时交流是不可能，只能辛苦跑一趟，回去制定方略。刘毅一回来，也顾不上回府，因为是秘密回来，所以也没有大肆通知，只单独派人跟中军都督府联系了一下。成康带着史可法和一帮赞画早就等在会议室中，刘毅风尘仆仆的进来，成康等人正要见礼，刘毅压压手道：“见礼免了，赶紧谈正事，谈完了本督就回去，前方战事一刻也不等人。”

成康笑笑道：“呵呵，大都督果然是心怀天下，也不用太急，煮熟的鸭子他们飞不了，倒是诸位同僚要恭喜大都督，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都取得了胜利，虽然这里面有些小插曲，但是总体来看，我们事先制定的方略是没什么问题的。”史可法道：“大都督，卑职简单表个态，目前为止，我们向前线转运的物资粮草没有出现一例差错，并且剩下的存粮和从各地陆续运送上来的粮草物资还够我们支撑一年的作战，民众踊跃购买战争债券，我们的钱粮在一年之内没有任何问题，以现有的兵力，哪怕是高强度作战，只要我们的后勤能运送上去，前线将士们就绝对不会出现饿肚子的情况。”刘毅点点头，“很好，史大人费心了，我们的军队在前线作战，粮食就是战斗力，你的后勤部安排的非常好，这次战役的胜利，你们要记上头功。”史可法连连摆手，口称不敢当。

刘毅扭头道：“言归正传，战斗已经进行到这个份上，皇太极的主力部队已经退往太原附近，李自成的主力集中在北直隶，也就是京师一带，我们已经基本对他们实施了合围，下一步，就是要一锤定音了。”成康问道：“大都督目前的想法是怎样的，可否透露一二，大都督想怎么打？”刘毅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毕其功于一役，既然我们已经把他们背靠背压缩在一起，那么最好是能将两股势力放在一起消灭掉，省的打两场战役。”成康点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法，看来咱们是不谋而合。”刘毅道：“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他们压缩到一起，而且压缩到哪里比较好呢？”成康道：“当然是压缩到北直隶，最好是在京师附近决战是最佳选择，京师地区地形平坦，我们曾经在那里打过仗，非常熟悉，流贼在北直隶倒行逆施，相信民众也已经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了，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我们这一边，岂有不胜之理？”刘毅问道：“但是如何将他们压缩在一起，这是个问题。”成康道：“倒也不必着急，大都督，既然我们已经形成了合围，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上了，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