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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 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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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自己儿时的事吗?

我全都记得,包括那段在湖底最为幽暗的日子。原本这段记忆我应该遗忘的,可是我只忘了一段时间,就自己全都想起来了。

所有的记忆犹如千刀万剐,几乎令我崩溃,幸运的是,我挺过来了。

但在这偌大的天宫里,我却再也没有归属感。

父帝对我吝啬关心,母神有了旭凤以后,对我百般挑剔,甚至有时恨不得我死去!对,死去!她的眼神我读懂了,那是一种看到污秽到极致,恨不得毁得干净彻底的眼神。

那我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为何要将我带到天界?难道真的只是像仙侍私底下说的那样,母神只为了用我固宠吗?

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我彷徨间躲在一个角落里,蜷缩着抱着自己,期盼能有一丝温暖,让自己不那么冷。

依稀之间,有谁在我旁边啜泣,隐隐约约,却那么清晰。

我发问,“是谁在那里?”

那声音停止了,声音的主人带着哽咽,抽抽噎噎的说,“你……你又是谁?”

是个女孩儿的声音,她应该和我年纪相若,声音却一样哀伤。

她应该就在我旁边,不过被墙壁挡住了,我们谁也看不见谁。

“我是小仙童,你是哪个宫的仙娥吗?你做什么哭?”我处于好奇,或者是一人独坐久了,实在无聊的开了口。

那女孩儿停顿几下,匆匆道,“我就是个小仙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越发好奇,想过去看看她,却被她叫住,她说自己的样子很难看,会吓到我。

难看?会有我难看吗?我可是一身的伤痕,从小就被人讥讽为怪物。

那个时候我们说了很久的话,也不知为何素昧平生的我们能聊那么久。

也许我们有同样的悲伤。

总之我知道了,这个女孩刚刚没了娘亲,我也是,在我满怀希望以为自己脱离苦海时,娘亲却被我自以为的救赎给杀了!

她说自己父亲不曾喜欢过她,我也是,父帝何曾喜欢过我?否则他怎么隔了这么久也不来看我。

自那以后,我时常去那里一人待着,那女孩儿有时会来,有时不会来。慢慢的她想看看我是谁?我却不允许她越过墙来,否则我便再也不理她了。因为我怕,怕她看到这样丑陋不堪的我,会被吓退。

像现在这样一墙之隔,反而能心无芥蒂的谈心,多好啊。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又不来了,我常常闲暇时来此等她,却是失望而归。

但是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失望了,我得进学,修炼法术,做个出色讨人喜欢的孩子,听说大人都喜欢这样的孩子,只是究竟到什么地步才是讨人喜欢我也不清楚。

也许是学习聪颖,法术高超?又或者是乖巧礼貌,懂得谦让?

这些我不清楚,也没有人告诉我,总之每次会让身边人蹙眉不喜的事我都尽量少做或者不做,会让人笑着夸奖的事我才会尽力去做。

但是我的烦恼很多,要优秀,又不可以比旭凤优秀,要勤快又不能明着勤快,因为这样母神会以为我想超越旭凤,那她就会很生气,生气后就是严厉的惩罚。

那些鞭子抽打在身上,虽不如剜角剐鳞疼,却也是无比难捱,好疼,真的好疼。

我只是没有遂了母神的愿表现平庸,她便如此,那我若说自己记得所有,她又会如何?所以我不说出真相是对的。

渐渐的,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行为准则。

我要活着,还得加倍的优秀出色,只要表面看起来平庸就好了。

我必须察言观色,要尽量让别人相信我,但我不能把自己傻傻的全部交付出去!

我必须变强,强大到超越父帝。

在我逐渐适应,以自己领悟的一套准则行事时,生存,似乎简单了许多。

任谁都说,夜神大殿是个好脾气,待人接物周到细致,让人如沐春风。

是这样吗?也许吧。伪装的久了,我也不知自己原该是什么脾性。

偶然间,我和大难不死的娘亲重逢,原来当初娘亲佩戴着外祖私赠的龙鱼族至宝,没有承受天后业火的全部攻击,只是假死,她一直藏在洞庭湖,水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得知了娘亲的全部计划,也告诉了她我的谋算——我要推翻那腐朽不堪的政权!我要为娘亲,为外祖舅舅和族人洗刷冤屈!我要一切由我来掌控!

这是条不归路,但我必须去做!

后来我一人独居璇玑宫,还以为能自在些,可看着那些仙侍仙娥,只是满心疲惫,这些人里不知谁是谁的眼睛,所以我还得继续伪装。

但是,我也可以让自己不那么累的。比方说,找一个自己了解的人相伴,或许会好很多。

我使计让那女孩儿入了我的璇玑宫,原本该是她妹妹来的,但是她妹妹不舒服,便由她顶替位置入璇玑宫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由我设计完成的。

我骗了她,当初我让她不要看我,可我却没忍住看了她。

她脸上时常挂着泪水,只是从不哭出声,所以我以为她比我坚强,其实我们都是一样,不同的是,她悲伤但默不作声,而我是把一切掩藏在心里。

她叫湘宓,是太巳仙人的嫡长女,虽是嫡出却并不受宠,处境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我喜欢她唱的歌谣,喜欢她偶尔留给我吃的糕点,喜欢听她的声音。

可是人心易变,她究竟还是不是以前的她呢?

我开始暗中观察,她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我的耳目。

有趣的是,她并不殷勤献媚,反而尽量避着我,还故意粗枝大叶的使自己不讨人喜欢。

我观察了她千年之久,她却并不知道我的行为。

她始终如一,有时虽然和仙侍有摩擦,却都被她化解了,但是她从不会把那些小聪明使到其他歪心思上,而且她似乎也没有歪心思。

转眼我都三千岁了,于龙族来说正成年,可是我那名义上的未婚妻,水神之女却尚未出生,确切的说是水神根本不打算生,而是自己皇命难违应下那婚约,却那么吊着我。

他没有说出娘亲的事我心存感激,可我再如何势弱,也是皇子,水神如此轻视,叫我如何没有怨气?

直到有一日,听说湘宓就快嫁人了,对方是她娘家表哥。

我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滋味,只是原本就不好受的心更如烈火烹油。

私下里,我特意和那个表哥接触过,虚伪逢迎,毫无担当!这是我对他的印象。

这样的人如何能配的起她?

灵光一现,我故意让离珠在那天告假,由湘宓顶了她的位置在我身边侍奉,就那么漫不经心的一指,让她成了我的侧妃。

看着水神的脸色,我丝毫不惧,反而开心极了。

这样一来,我既当众提醒了水神,又留住了湘宓,让她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边。

可是,湘宓却不愿做侧妃,她试图逃走,还是和那个表哥私奔!

我如何能叫她逃掉?她的表哥也不会蠢到携夜神侧妃出逃,而引得全家遭殃。

下值回宫,我却踟蹰了好久,才进了玲珑阁,可我发现自己看着她千年,竟没有和她近距离说过一句话,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说话。

其实我有一百种方式让她喜欢,不对我排斥,可那都是虚假的,我在外面对着那么多戴着面具的人,回来了还要继续戴着面具做戏吗?

我选择放肆一回,喜欢如何便如何。

她瑟瑟发抖,看也不敢看我,连笑容都那么勉强。因为我不是她心里要嫁的那个人,她甚至要和别人私奔也不愿意嫁给我。原本不打算勉强,可是她抱着我时,那样娇软的语气,那么惹人怜爱,我便再也不能放开她了。

现在想想如果她是被派来取我性命的,只怕我已死无葬身之地,因为那时我根本无力反抗。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短暂,因为太快乐了。

因为我知道她是对我最好的,也许……也许她是爱我的。

爱?过去的时候,从没有谁毫无保留的爱过我,我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哪怕是娘亲,我记挂她,为她的经历悲伤,但是我却无法感受到她的爱意。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给她最好的。

我现在除了正妃之位给不了她,其他的都一并给了,只要她喜欢就行。

可是她的心思让我捉摸不透,她竟亲自举荐自己的妹妹到我身边侍奉!

她究竟是为何?天下女子多善妒,巴不得自己夫君只自己一人,为何她却主动做这样的事?难道她不想独自拥有我吗?我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夫君吗?难道她还念着自己的表哥?

女人的心思,我真的不懂。

后来……她又说自己想学上乘的修炼法门,我就把自己所学传授与她,因为这是她想要的。

其实她如此做,都是在害怕,因为她被天后控制了,七虫七死药!这些我都知道,魇兽暗地里已经把她的一切行踪告知我。

她被控制了整整三千年,我便慢慢的冷落了她两千多年。

无可奈何,我还是太弱了,只能这样让旁人看着,我像是一点点对她厌弃不喜,让人觉得她于我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样她便不会成为别人要挟我的软肋。

白天看着她去请安时受尽刁难,夜里我一人在布星台一遍遍让自己忍耐,冷静。同时尽量做的更快更好,这样她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可是一切都在发生变化,魇兽吞食她的梦境,从一开始的期盼我温柔以待,到一点点心灰意冷,再到彻底绝望,她的梦里已极少有我的出现,更多的时候是回忆自己的娘亲,或者梦想海阔天空。

她从不对我诉苦,我便以为她心智坚韧,可以挺过去,原来……原来她不过是心死了。

我很害怕,怕哪一天她真的彻底离我而去,那该怎么办?

后来,后来那水神之女终于出现,我知道这是一个契机,一切计划可以进行的更顺利。

我故意无视她毫无光亮的眸,暗自咬牙,快点!再快点!我必须加紧脚步!

可是她也许快挨不住了,她偷偷下界去喝闷酒,鬼使神差的,我就跟在她后面,因为天后身边影卫的监视,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我变作一个店小二,眼看着她灌自己酒,她说自己没有家,也不知该回哪里,那样心碎神伤。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碰上穷奇之时,恰好锦觅也在,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能这么死,但是湘宓也在,她竟然也冲了上来。

果然她受伤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站在门外听着她咳血,我依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关心她,只能借她下凡一事发作,实则暗中给她诊脉,她真的伤的好重,加上心神不宁,好的很慢。

无法,捉捕穷奇时我只能冒险让穷奇也在相同的位置打了我一掌,再借机和锦觅讨了几株清霜灵芝。

一回去,我便趁她昏睡,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下灵芝,望着她消瘦的面颊恢复了一丝红润,我开始疑惑。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因为我的缘故,她水深火热。原本她可以有平静安稳的人生,起码比跟着我要强不是吗?

不,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绝不会放手!

锦觅的身份显露时,我就在璇玑宫悠闲的喝茶,只等仙侍通知让我去九霄云殿。

原本水神是要退婚的,可是天家颜面岂是容他这样践踏的?一找回女儿就想着退婚!水神天真了,他根本不是父帝的对手。

这桩婚事让很多人起了反应,天后和旭凤最甚。

天后是忌讳我会因此与水神结盟,她看不穿,水神只能做筏子,不可共谋。

旭凤对锦觅的心思人尽皆知,可那又如何?父帝不会解除婚约,更不会准许拥有强大母族的他和水族少神锦觅在一起!

有了锦觅以后,我便有了很好的挡箭牌,我终于可以不怕睡梦时唤着宓儿被人听到了,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唤着宓儿。

宓儿……觅儿?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而且天后越是不喜锦觅,我越是表现的和锦觅感情甚好,让水神也对我这未来女婿夸赞,外人都说我们是好翁婿,我要的就是这样。

天后果然沉不住气,几次三番暗地里要对锦觅下手。

我暗中旁观,心里狂喜:只要天后杀了锦觅,便可让水神和天后彻底对上,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祈祷锦觅死在天后手里。可锦觅出奇的命大,每次总能逢凶化吉。

彦佑那次的事,原本我们说好的,让他掳走锦觅,可不知为何,变成了湘宓被挟持,我的眼神紧盯着彦佑,他也是无可奈何,对我目光闪躲,带着湘宓走了。

如果他不是娘亲义子,我真的会杀了他!

我借着追捕彦佑的名头,偷偷去了洞庭湖,却晚了一步,湘宓逃走了。彦佑也是急得团团转,百般解释,我一剑抵在他心口,质问他可曾对湘宓轻薄无礼,彦佑指天誓日,绝没有做过,我还是给了他一剑,谁叫他那么没用,又多次出错。

我和娘亲说了,不可再信任此人,若非我有所察觉,鼠仙和我都要暴露!

匆匆交代完,我便想尽办法追寻着湘宓的踪迹,却看到她在凡间失魂落魄的游荡,我想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去,可是不行,天后影卫也在一旁。

她好像也知道影卫的存在,而且二人相识,还送了个孔明锁给他。

看到影卫拿着她的孔明锁,我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他是谁?凭什么拿她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危机,因为影卫的眼神不对劲,那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影卫该有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待女人的眼神。

我一路心情复杂的先湘宓一步回了璇玑宫,就在玲珑阁里等她。

我们已经分离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数不清多少个梦醒时分没有拥着她,我太想念她了,所以借机发作,拿那条披风向她问话,趁机警告她,占有她,又把精纯的灵力渡入她的体内,让她的旧创好的快一些。

一切都做的很隐蔽,哪怕她也不能察觉。

她问我那时唤着的是谁?是她还是锦觅?

是你啊,一直只有你!

可我不能说,只能残忍无情的离开,又禁锢了她的自由。

快点!我必须得再快一点!

但我越发的害怕,因为湘宓太过冷静,甚至是毫不在乎。

她不在乎我“属意”锦觅,不在乎被天后刁难,不在乎任何事。

眼看着她被掌掴,我花了十二万分的气力去克制隐忍,短短的过程却叫我险些破功,可是她竟然主动叫我去凡间看锦觅!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笑话!这么个不自爱自重的女子,死了也就死了!侥幸的话,事成之后她爱去哪里去哪里,总之别脏了我这里。

但是湘宓这样是什么意思?她不在乎我吗?连心痛,醋意也没有了吗?

她这样改变有多久了?真的无法变回从前那样了吗?

或者……或者她在别人那里寻得安慰?我便无足轻重了?

带着满腔的疑惑和怨气,我又戴上了假面具,看到锦觅时我笑的一如往昔那样温和,心里却是叹息,怎么她还不死?

终于,那影卫奉命下手了,我内心激动的藏在暗处旁观,却是大失所望,这厮太过心慈手软,明明是一击必杀的好时机,他却不用灭灵箭!

那情形看得我窝火,加之想着湘宓曾与他亲近,我便借故跳出来明为保护锦觅,实则要杀了这个碍我眼的人!

算他命大逃走了,下次他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但是更让我恼怒的还在后头,魇兽吐出湘宓的梦境,最初是她和那影卫就地而坐,给他疗伤的画面。

她笑了,居然对着那个影卫笑了!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对我笑?

后来,所见梦变为所思梦,湘宓竟然直接离开了天界,一去不回头,对我没有丝毫的眷恋。

这便是她的心愿吗?她已经如此决绝,哪怕一无所有,也要离开我!

她要去哪里?她能去哪里?

我心乱如麻,让离珠盯紧她,魇兽跟着她,快点!我必须快点!

可是她比我更快,她竟然说愿意自请离宫,成全我和锦觅!

果然,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了。

让她离开,然后让她跟着那影卫?

我焉能让她如愿?

思前想后,我想也只有一个办法能留住湘宓。

可是这个办法我一直在犹豫,直到我又看到她的梦境。

所见梦里,她拥着那个影卫那样痴缠!她说宁可死在外面!她和影卫说要假死离开!她说破镜难圆!她说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再留在我身边!

她甚至和影卫约定了一起走!

那一瞬,维持了数千年的冷静理智终于土崩瓦解,顷刻间,我的心痛到窒息。

不!她不能离开!

我已经找到七虫七死药的解药了,她以后不会再受苦了!

我甚至把自己的过去告诉她,把我的伤口翻出来给她看,只希望她能为我留下。

可是没有用了,她比我更甚,我是一直冷漠以待,她却是上一句肯定了我,下一刻却回避我。

这样一瞬天一瞬地的感觉让我崩溃,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占有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我一眼,眼角的泪也从未停止过。

让她失去意识后,我给她服了解药。

可是还不够,这远远不够。

我要的是她的一生,不是她的一夜。

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我给她喂了忘川水,让她遗忘那些斑驳的过去。

眼看她服下忘川水后,紧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疼的蜷缩起来,我紧紧的抱住她不撒手。

照书籍上记载,忘川水服下时,所有记忆湮灭的不留痕迹,若有不舍,便是如此反应。

她这是为谁而痛?我不清楚,也不敢想。

我取下逆鳞,藏在她的心口上,一遍遍的安慰着她,宓儿乖,很快就不疼了……很快……

宓儿,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光,我不能放任你离开,否则我该如何是好?

看着你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你还与他约定了要一起离开!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从你避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已经不爱我了。

其实只要你给我机会愈合你的伤口,你也慢慢的忘掉那些过去,或许可以从头再来。

可你既已下定决心离开,那我只能如此。

现在起,忘掉一切,我们从头开始。

可是万一哪一日,宓儿得知我对她做过的事……不会的,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想到那些可能,我哆嗦着抱紧了宓儿,深深的吻着她的唇。

宓儿,我其实一无所有,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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