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晋江独发

你当然不可能就在会议室把斯潘兰扎的腹部剖开取指环，先不提手术需要一个无菌的环境和相应器材，真这么做了，会议室还要不要了。

叫人把被打晕的斯潘兰扎抬到实验室的手术台上，你抽空去隔间穿上了改良过的手术服。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别人动手术了，斯潘兰扎应该感到荣幸。”

你一边戴上医用手套，一边感慨。

应你的要求围着手术台旁观的小孩子对你这种装扮有些抗拒和反感，他们曾经也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个，看着被物理麻醉的斯潘兰扎尸体一样躺着任人鱼肉，十分感同身受。

六道骸在一旁抱着手，把对你医术的不信任写在了脸上，进来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是在救他！”

看到周围人的表情，你愤愤不平地用酒精棉在金发男孩白嫩的左上腹部打圈消着毒：“把他送去医院动手术才是真想要他死！”

谁知道外面的医院会不会是哪个黑手党家族的地盘。

负责给斯潘兰扎打麻醉的平山竹里小心做事，没敢说话。

你轻哼一声，拿起了消过毒的手术刀。

通过斯潘兰扎之前透露的信息，你粗略判断指环所在的位置还在胃部，没有进入肠道。如果那些指环已经进入了大肠，你想你是没有心情帮斯潘兰扎缝合伤口的。

切割纸片一般，锋利的刀刃划开了男孩的皮肤和皮下组织。

沾血的刀锋灵活地延腹斜肌切开至腹白线，划开其上筋膜，暴露腹腔。

“止血钳。”

手术中的你即为专注，腾出左手伸向一旁，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能立即得到回应，你这才想起现在给你打下手的是柚木朝月、椋梨朝阳这对形影不离的兄弟，而不是哈莉和帕米拉。

“首领，哪把是止血钳？”

从被你点中辅助手术就开始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柚木朝月厚着脸皮问道。

你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长得像剪刀，上面有齿槽的那把。”

柚木朝月觉得哪把都像剪刀，但他不敢问。

椋梨朝阳也没敢吭声，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发现刚才还坐在桌子上的那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手术台上，他默默看向了用异能撑开空气屏障隔绝人身上的细菌的绪方柠。

绪方柠也一脸惊讶，他明明记得自己使用异能的时候特意让首领的猫也待在了屏障的保护范围之内。

他身后，更加细心的鹿野杏则是眸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术台上，黑猫用爪子优雅地拨弄了一下金属托盘的边缘。

“这个不能玩！”一偏头就看到这一幕，柚木朝月忙道。

冷艳高贵的黑猫抬头，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眼神。

接连被首领和首领的猫如出一辙的鄙视，柚木朝月郁闷不已。

椋梨朝阳倒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拿起了金属托盘边缘靠近黑猫的那把手术器材：“这个？”

黑猫纡尊降贵地颔首，身后的尾巴轻柔地左右摇摆。

这猫成精了？！

柚木朝月目瞪口呆。

不愧是首领的猫。

椋梨朝阳这样想着，连忙把止血钳递给了等得不耐烦的你。

两个人类居然还没有一只猫聪明……

服用过止血药的斯潘兰扎腹部的创口还在流血。看完两人和森森互动过程的你用止血钳采取了一些措施，在心里吐槽。

手摸到了对方钩型的胃，温热柔软的触感隔着无菌手套传来。你有一点想像捏气球那样捏捏这个胃，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异物，不过碍于还昏迷着的斯潘兰扎对卡喀亚有用，你没有这么做。

避开网膜静脉，在胃大弯上切开小口，你凭感觉用镊子探了进去，鼓捣一阵，对胃里的异物的位置有了数，慢慢地把指环夹了出来。

一共取出了六枚指环。

岚、雨、晴、雷、云、雾，表面还沾着消化液，和斯潘兰扎的那枚大空指环一起放在盛满消毒液的医用托盘里。

毕竟你很熟练，这场并不是很正规的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麻醉剂的时效还没过去，脸色苍白的斯潘兰扎未着寸缕，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缝合完毕的左上腹歪歪扭扭地缝着一条丑丑的蜈蚣。

你好奇地偷瞥了男孩下腹的小雀雀一眼，倒是想起迪克曾经一本正经地跟你科普的男女差别，知道只有建立亲密关系的人能触碰那里。

未免对方醒来哭着喊着要你负责任，你忍住了没有动手观察。

“……清理完到会议室集合。”

把血腥的手术台交给那两兄弟收拾，你收回隐晦的视线，交代了一句话。

脱下染血的手套扔进垃圾桶，你接住突然反应极大地扑过来的森森，摸摸它的头，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不应该啊……”

绪方柠苦恼地挠着头，他想不通这只猫到底是怎么穿过他的空气屏障的，难道他的异能还有死角？

你正巧路过他身边，闻言有些得意，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羡慕不来的。”

绪方柠一脸黑线：“首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才不是羡慕！

你就当绪方柠不愿意承认，一手搂着森森，一手托着猫咪软乎乎的前爪，笑吟吟地问：“要不要来摸一下？”

绪方柠看着黑猫幽幽的眼神，和它毛绒绒的白手套间伸出的利爪，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还是不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一只猫。

难得大方一次，别人还不领情。你不高兴的重新把猫抱在怀里，“哼”一声就走了。

……

通过游戏系统对盟友的定位，你在训练场找到了挥汗如雨的六道骸。

他还在蹂.躏一个可怜的沙包，练习出拳。

说实话，这样的沙包你能打穿十个，那是因为从小被当做人形兵器培养。六道骸一个明显身娇体弱的幻术师，那么强求身体素质做什么？

你抱着猫，坐在台阶上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

等六道骸喘着气去拿水的时候，你开口：“去开会了。”

“留下斯潘兰扎这个定时炸.弹，不打算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六道骸拧开瓶盖的动作一顿。

你正等着他的回答，忽然见对方拿了个什么东西向你扔过来。

一块白色的毛巾从天而降，盖在你头上。没有感觉到危险或者恶意，你拽下头上的毛巾，疑惑地问：“干嘛？”

蓝紫发色的男孩扎成凤梨叶子形状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发梢还在滴水。他补充完水份，把矿泉水放在架子上，拿毛巾擦着汗，表情似乎很漫不经心：“脸上有血。”

你擦了脸，发现毛巾上真有血迹。

想到自己竟然顶着这样一张花猫脸大摇大摆地穿过基地来到训练场，你有认真考虑是不是该灭一下口，维护首领的威严。

六道骸嘲弄地笑了一声，在你另找借口动手之前，他又谈起了正事。

“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在里世界根深蒂固。就凭我们这些人，没有漫长的时间和相应的机遇，是不可能毁灭彭格列的。”

你微微诧异。

骸看得很清呀，你还以为他只是暂时屈服于你的武力，其实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准备等组织壮大了再篡位夺权，和彭格列硬碰硬。

“斯潘兰扎那个小鬼就是我们的机遇。”

六道骸意味不明地说。

“彭格列的九代首领已经老了，不管他是否舍得放手权利，他都一定会在自己彻底丧失管理彭格列这个庞然大物之前选定继任者。况且他没有子嗣，只能在旁支挑选优秀的继承人。”

“能被其他有继承权的竞争对手联手针对，代表斯潘兰扎家族的血脉离彭格列家族最接近，更容易点燃有担任彭格列资格的大空火焰。你知道的，彭格列家族里的人能点燃大空火焰的人很少。”

你点头，表示认同。

在危机关头，斯潘兰扎确实做到了，证明骸的推理没有出错。

只是你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碰巧”把斯潘兰扎唯一的血脉捡回来的。

“如果斯潘兰扎点燃了大空火焰的消息传出去，会有很多人想杀他，除掉这个威胁，也会有很多人想保护他，拥护他上位得到更多的好处。”

见你认同他的想法，六道骸短暂地笑了一下。

那是不带嘲讽的、纯粹因为高兴而展露的笑容。

“把拥护斯潘兰扎上位的家族团结起来，就是一股庞大的力量，与那些有各自本家和同盟家族支持的竞争对手，有了一争之力。”

即使现在的斯潘兰扎是条丧家野狗，说不定未来也会一飞冲天。

比起靠拢有靠山的首领被选，还是扶持一个没有靠山的斯潘兰扎上位能给那些血脉不够、被踢出权利中心的家族更多。

“你想推斯潘兰扎上位。”明白了六道骸的想法，你皱了起眉，“可这对卡喀亚有什么好处？”

执行这个计划的好处是有的，但是肯定比不上卡喀亚在执行计划期间为斯潘兰扎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森零，你相信我吗？”

六道骸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第一次正式叫你的名字。

“不信！”

你不假思索地回答。

除非他对你那-20的好感度涨成正数，你才会考虑相信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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