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一百十二章

唐曦拉裴清致在市场里逛了一圈,没去开原石，而是仔细挑选了几块半成品籽料，准备带回去自己加工。

不止是翡翠，还选了一块和田玉,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只有半拳头大一小块。

“这准备用来做……印章？”裴清致迟疑了一下才问。

“是啊,不过不是用来盖印的。”唐曦对他眨眨眼。

“用来做法器吗？”裴清致想了想,“我记封神里说,有翻天印之类的。”

“没那么夸张,我做不出来神器。”唐曦忍不住笑了,“不过,印章作为法器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到时候你就知了。”

“拭目以待。”裴清致说,递给她一小盒子。

“给我的？”唐曦挑眉。

“刚才到觉合适。”裴清致。

唐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精巧的翡翠手镯，整呈现蓝紫色,干净通透，不见一丝石纹。

“并不算是太值钱，但这颜色比较少见，更适合年轻的孩子戴。”裴清致。

唐曦也没问价格,拿起来往左腕上一套，欣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挺衬肤色，谢谢。”

“不客气。”裴清致笑眼弯弯,“让你大老远跑来南疆也辛苦。”

这份礼物，送随意，收也随意。

唐曦随手将盒子也往装籽料的袋子里一塞，让他拿。

“那些原石,你出问题了吗？”裴清致又问。

“没有。”唐曦摇头，“其他地的原石没有这问题，估计问题出在那摊主上，现在人多口杂，让人查查他的来历，回头说。”

“我让人去查。”裴清致意，“这些都是这里的地头蛇，很好查。”

“好。”唐曦点头，这才感觉到在江南市的便利。

重案组凌驾于整江南市警务系统之上，全市上上下下的基层单位都配合调查，很多事一电话就搞定，不像在外面人生地不熟。

“回去了吗？”裴清致问。

“嗯，回酒店，说不定一儿还有工作。”唐曦咬牙切齿。

那该死的庄世杰，没事跑来南疆干什么？还嫌她工作不够多是不是？

两人满载而归，先把东西放到房，了时，已是晚上六点，便准备出去吃饭。

裴清致询问了当地的员工，带唐曦开车去了两条街外的一私房菜馆，点了一桌当地的特色美食。

然而，刚吃到一半，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三大字：秦观止。

“我觉，没好事。”唐曦盯手机嘀咕。

“不接吗？”裴清致苦笑。

想也知，这下班时打电话来肯定是突发情况。

唐曦叹了口气，忧伤地了一眼还剩一半的菜，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秦队？”

“小唐？赶紧去第三医院！”秦观止的怒吼在耳边响起。

“怎么了？”唐曦一怔。

“犯人死了！”秦观止。

“什么？”唐曦猛地站起来，厉声，“谁死了？”

“那疯疯癫癫的一男一。”秦观止稍稍平静了一下，又，“健的状况也不对劲，总之你赶紧回来！”

“知了，马上！”唐曦。

“我去开车。”裴清致。

“不用，刚才来的路上我见第三医院了，我自己过去更快，你先回酒店……算了，我先状况。”唐曦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医院门诊大楼里，秦观止挂了电话，一脸的烦躁。

那三是重犯，不过就算是重犯，也不不给治病，然而谁也没想到，才送医院两小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怎么死的？”唐曦一步走进来。

“……”秦观止的手机还握在手上，满脸来不及收起来的错愕。

“秦队？”唐曦叫了一声。

“小唐？”秦观止差点想伸手去捏一捏眼前的是不是本人。

他才刚刚挂了电话，就算人在医院门口，进来也不这么快，就好像本来就在这儿似的。

“刚好在旁边吃饭。”唐曦解释。视线所及之处，缩地成寸还是很好用的。

秦观止古怪地了她一眼，咽下了疑惑：“跟我来。”

“怎么死的？”唐曦又问了一遍。

“那两人原本注射了镇定剂后已安静下来，可就在刚才，突然发疯攻击医护人员。”秦观止沉声，“守的警官以为他们想要越狱，谁知他们疯了一通后，用打碎的盐水瓶玻璃割破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下手太狠了，几乎是当场死亡——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现场很血腥，要不是人是你抓到的，我也不该让一未成年的孩子去这种场面，做噩梦。”

“我没事，见过了。”唐曦耸了耸肩，感叹，“秦队真是温柔的好人啊。”

“哈？”秦观止汗颜。

“不像我的监护人，杀人碎尸也拖我去现场，习惯了。”唐曦轻快地答。

“……”秦观止暴躁。

这监护人怎么带孩子的啊！

说话，已上了二楼。

整条走廊都被拉起了黄线，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秦队。”一警员匆匆走过来，了唐曦一眼，“医生给健注射了三倍的镇定剂终于让他昏睡过去了。”

“先死的还是活的？”秦观止问。

“活人要紧。”唐曦毫不犹豫。

秦观止点点头，带她走进一病房。

健被手铐铐在病床上，保险起见，拘束带缠满了全，几医生护士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病房里还站好几警察。

“秦队。”

“怎么样？”秦观止问。

“秦队。”带口罩的医生走过来，奈，“病人的精神状况异常，之前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种对大脑的伤害几乎不可逆转，你们警察就算抓犯人也不这样，如果这事传出去，恐怕警署都被舆论诟病。”

“这么严重？”秦观止凝重。

“很严重。”医生严肃，“我不知这几人犯了什么法，但人死了——被精神刺激自残亡，秦队应该知后果。”

秦观止揉了揉眉心，头疼。

唐曦没说话，沉脸走上前。

“小姑娘，当心别靠近他。”一护士赶紧拦了一把，好心，“他好不容易才昏睡过去，但万一醒过来，伤你的。”

“没系。”唐曦笑笑，避开她，走到床沿。

几小时不见，健的脸色比之前在警局时灰暗了不少，印堂隐隐泛青黑。

“出什么了吗？”秦观止问。

如今已不是他愿不愿意牵扯到唐曦了，人犯被唐曦抓到的时候就有精神刺激的迹象，如今死惨烈，唐曦脱不了系，毕竟她不是什么热心市民，而是警务人员。

“有点问题。”唐曦唇边含一丝笑意，“不过，除了秦队和这位医生之外，不让其他人先出去一下？人太多了，空气不流通，怕是对病人也不好。”

秦观止楞了一下，挥手：“全部出去，在外面守。”

“可是秦队，万一病人醒了……”医生赶紧。

“醒了就醒了，被绑成这样又死不了，说不还有医生您在吗？”唐曦不在意地打断。

“可……”

“出去吧。”秦观止重复了一遍。

于是其他护士和守的警员只陆续撤了出去。

“有动静也别进来，除非你们秦队发话。”唐曦补充了一句。

秦观止她，默认了。

随房门上，病房里瞬空旷了不少。

“说吧。”秦观止。

“首先，我有点好奇。”唐曦转头，一脸诚恳，“这位……王医生？”

她了医生大褂上的名牌，名字是王衡。

“有什么问题？”王衡。

“问题就是，你跟那三犯人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要下杀手啊？”唐曦问。

“……”

“哗啦！”

她问轻描淡写，就好像“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但秦观止这边楞了一下，手肘下意识地一靠，撞翻了一排瓶瓶罐罐，发出刺耳的噪音。

“秦队，怎么了？”外面有人紧张地喊。

“没事。”秦观止喝，顺手把门反锁了。

“你、你……”王衡愣了半晌，结结巴巴地，“小姑娘，别闹了，我怎么杀他们呢？我是医生，所有的医治疗程都是合乎规定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什么失误，也不至于让人自残啊。”

“我不用跟你争辩。”唐曦笑摇摇头，转来到秦观止面前，认真，“秦队，别动。”

秦观止一怔，硬生生止住了想要闪避的动作，任由她的手指落在自己眼皮上，直到一股凉意浸透眼底。

“秦队自己就知了。”唐曦开完阴阳眼，站到了一边。

秦观止眨了眨眼睛，还没觉异样，但一眼见病床上的健，不由骇然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他视线内的健，浑都被一团诡异的黑气包围了，几乎不见人影。

“怨气。”唐曦淡淡地，“南疆这地，还真是卧虎藏龙，不过王医生，养小鬼可是很伤的，你确定自己控制住？”

秦观止闻言，猛地回头，果然，王衡时也见他从里到外泛黑气，格外玄幻。

“天师。”王衡的脸色很难，咬牙切齿，“我早该想到的，他们的精神刺激是幻术造成的！”

唐曦耸了耸肩，继续说：“养小鬼我虽然没见过，但是也知，小鬼杀孽越重，越难控制，在已杀了两人的前提下，你确定你控制住？毕竟……大叔你一，就是半吊子呢。”

“那就把你们都留在这里好了。”王衡露在口罩外面的脸出青筋扭曲，狠狠地，“放心，这可是国际雇佣兵，发起疯来普通人哪儿控制住？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的。要怪，就怪你们为什么让所有人都出去才寡不敌众吧！”

随他的话，病床上的健忽然睁开眼睛一声怒吼，就算有手铐和拘束带的束缚，病床也咯吱作响，仿佛随时散架。

秦观止立刻想开门，然而开了半天，房门纹丝不动，连外面的声音也丝毫不闻。

“出不去的。”唐曦冷静。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一向是神论者的秦观止觉自己的三观都在崩塌。

“鬼喽。”唐曦随口答。

“……”秦观止盯她，终于叹了口气，“不要把鬼这种东西说这么所谓啊。”

“因为……见多了吧。”唐曦歪歪头，“秦队不是奇怪我这年纪为什么是重案组顾问吗？因为……我是特殊的啊。”

“轰！”就在这时，她一挥手，空气中光一闪，只听一声尖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弹了出去，撞在墙上，速度极快，落地的一瞬就蹿了王衡后。

“喂，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啊，偷袭是不对的。”唐曦不满。

“那又是什么？”秦观止问。

“小鬼，就是杀的那两人。”唐曦答。

“……”好一儿，秦观止才问，“我把小鬼当凶手逮捕归案吗？”

唐曦一愣，忍不住笑出来：“你还是逮捕王医生比较靠谱，毕竟，杀人的刀不犯法，犯法的是持刀的人。”

“小丫头，就算你是天师……你才修炼几年，就敢在那儿大言不惭。”撕破了脸，王衡也不做出一副老实的模样，一把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略有些刻薄的脸。

“你知上一嫌弃我年纪小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唐曦问。

“怎么样了？”王衡下意识地问。

“嗯……算了，那种小人物的结局我怎么知。”唐曦。

“你耍我？”王衡大怒，手上打了手势，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

“秦队退后。”唐曦顺手一推秦观止，灵力鞭化形，一鞭子把小鬼抽了回去，又，“云栖，让们都安静下来！”

云栖在她后现，玉笛幽幽，平缓的曲调化作枷锁，将小鬼和挣扎中的健都定在原地。

“驭鬼一脉？”王衡一声尖叫，第一次感觉到事情也许不在掌控之中。

原本他欺负唐曦年轻，修为必定不足，然而驭鬼一脉却很特殊。反噬不反噬的是以后的事，只当下，如果运气好，拥有一厉害的鬼使就发挥远超她修为的力量。

“鬼？”秦观止睁大了眼睛，死死盯飘在半空中的云栖。

“起来！”王衡一声厉吼。

“哐啷！”病床整儿坍塌了。

拘束带崩断，手铐还铐在健的右手腕上，另一端连一截钢铁的病床护栏，此刻则是被当成了武器。

“小心。”秦观止一把抄起了旁边用来挂盐水的铁架子挡住了扫过来的护栏。

“呯！”

“我靠，这还是不是人！”秦观止只觉双臂都快断了，作为第一线的禁毒支队队，他的手当然极好，还拿过全国的军警武术大赛奖项，就算是前国际雇佣兵也不该被这么压打，然而健却双目赤红，恍若不觉。

“本来就不是人啊。”唐曦奈，“苏凰，去帮忙。”

“知了。”苏凰一声娇笑，不过手底下却更凶悍，直接扑向健，纤纤十指就往脸上抓。

“…………”秦观止拎铁架子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

“啧。”唐曦往病房里扫视了一圈，皱眉，“这小鬼倒是挺灵活。”

云栖的笛音已延缓了速度，要不然秦观止都不挨了健这一下而平安事，可那小鬼却依然在病房里窜来窜去。

“小曦，从弱点下手。”谢安提醒。

“弱点？弱点在哪？”唐曦沉吟，忽的眼前一亮，喊，“芍药！幻术！”

下一刻，那小鬼就像是被点穴了一样站住了。

“你干了什么？”王衡脸上露出一丝惊恐。

“这么小的小鬼，怕是死的时候只有五六岁吧？”唐曦厌恶地他，“你觉，这年纪的小孩子，执念是什么？”

王衡一愣，还没想通，倒是秦观止立刻开口：“母亲。”

“没错，是母亲。”唐曦欣然点头，“他想要母亲，我就给他一，让他在幻境里好好玩玩。”

“你……”王衡恨恨地盯她，眼神中浮现起绝望。

强攻、控制、幻术，这人上到底有多少只特殊力的鬼使？

原以为自己养了两只小鬼就已很厉害了，可这臭丫头养了那么多厉鬼，还一都这么厉害，她有那么多灵力供养吗？怎么还不被反噬！

“苏凰，健应该是被另一只小鬼控制了，把逼出来，健要活的。”唐曦吩咐了一句。

秦观止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要是三犯人都死了，这回就有一半忙。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帮警做事？”王衡忍不住。

“嗯？”唐曦诧异，像是痴一样他，“我就是因为这么厉害，才帮警做事啊，要不然就该乖乖念书好吗？”

“你……”王衡气结。

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倒是王医生你，潜伏在医院里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是预料到我把健他们弄要送医院吧？”唐曦问。

“我原本就是医生。”王衡一声冷哼，刚一开口，忽的觉后颈一凉，忍不住僵硬了。

“想好说话。”云栖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他后，冰凉的玉笛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王衡浑僵硬，眼神忍不住去瞟两只小鬼。

“别了。”云栖淡淡地，“就算在整玄术界，比她更强的天师也绝仅有，不是你、你背后的主子抗衡的。合作，还有条活路。”

“你到底是谁？”王衡颤声。

距离近了，他更感受到后恐怖的威压。

那是……千年厉鬼！

“江南市重案组顾问，唐曦。”唐曦答。

王衡想骂人。

“说吧，你在南疆的目的？”唐曦问。

“……鬼市。”许久，王衡才吐出两字。

“鬼市？”唐曦一挑眉，很快恍然大悟。

就像她想通过鬼市淘换到一些珍品一样，那幕后之人同样在打这主意，比如说……用来制作镜子的两面具的妖血。

随后，一连串破碎的线索也终于合理地串到了一起。

南疆这边并不是裴氏的重心，按理只是买地皮建工厂的事，这边分公司就足够处置，裴清致没必要亲自过来一趟的。是因为鬼市的存在，有人不希望那块地马上动工，所以在审批上卡了裴氏，裴清致才过来这边处置。

然而，那人却没想到裴清致的眼睛特殊，鬼市这么庞大的阴气聚集体，就连封魔结都封不住他的阴阳眼，于是又招来了唐曦。

果然是因果循环。

不过，既然那人是为了鬼市而来的，那中秋之夜就不是一趟愉快的购物之旅了，真讨厌呢！

“鬼市是什么？”秦观止疑惑。

“这么……”唐曦思考是不是应该篡改一下秦队的记忆，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

要解释健几人的自残，还要善后……好麻烦。

“轰！”苏凰将健狠狠地拍进了破碎的病床残骸里。

“叫你的小鬼住手。”云栖冷冷地，“如果出手灭掉，小鬼和你心血相连，你也要去大半条命。”

王衡咬了咬牙，发出几声短促的哨音。

健突然就像是突然断了电的玩偶似的，一下子不动了。

“这才乖。”唐曦笑眯眯。

“现在要怎么办？”秦观止下意识地问。

见识过了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他很明显觉，这几犯人……放在禁毒大队极不安全。

唐曦散去了封闭空的力量，拨通了一从未使用过的电话。

“哪位？”三声响后，电话接通，传来的是一温雅的男声。

“汪处您好，我是唐曦。”唐曦笑。

“原来是唐小姐，怎么今天直接找到我这儿来了。”汪处怔了怔才笑。

临江私立医院那次，他虽然和这小姑娘交换了电话，但也出来自己不怎么受欢迎，反正唐曦和兄妹系不错，他也就没有多插手，如今接到这电话很有几分意外。

“我在南疆市，想问汪处PEI在南疆有没有分部。”唐曦直接。

“有，我让人过去。”汪处立即，“出什么事了？”

“好，在第三医院，有禁毒支队的警察在。”唐曦先报了地址，顿了顿，简略，“有人养小鬼杀人，案子和江南市上回的案子应该是同一幕后主使，这边申请并案处理。”

“知了，你先将人移交给那边分部，我马上派人来南疆市，把人押送回来！”汪处的语气很急促，又带一丝兴奋。

是那种原本已山穷水尽的案子突然柳暗花明的惊喜。

“麻烦了。”唐曦松了口气。

“我听说过PEI，就是不太理解他们是做什么的。”秦观止的眼神有些微妙。

“灵异事件调查处。”唐曦微笑，“卷进了这案子，相信秦队以后跟他们打交的时候不少。”

就在这时，终于发现里面不对的警员也开始敲门：“秦队？秦队你还好吗！”

秦观止深深地了她一眼，转去开门：“没事，进来把犯人控制住吧。”

几警察一进门，不由傻眼。

这仿佛被□□过一样的病房是怎么回事？而最诡异的是，他们明明就在门口，为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这不科学！

唐曦一记手刀把王衡劈晕过去，让鬼使回到手串。

至于小鬼，主人失去了意识，们自然也回到了平时呆的地。

唐曦摘下了王衡用来温养小鬼的玉坠，在手里掂了掂，决定这危险物品还是暂时由自己保管为好。

就在这时，手机微微一震。

低头了一眼，却是裴清致发来的一条短信：庄世杰入住酒店，就在我们楼下。

唐曦：……

很好，都赶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