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年初一的早上,商店超市大多关门，唐曦??车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一家??门的??店，??去买了两箱牛奶和营养品。

“温老是个什么样的人？”楚离帮她??东西放??后备箱,一边问道。

“唔……其实我??接触过，虽然用过??发明的不少东西。”唐曦想了想道,“上次在楼顶看了一眼，也看不出来什么。”

“大过年的还留在宿舍，??的子??呢？”楚离道。

“??个啊,芸姐跟我说过。”唐曦发动了车子，随口说道，“听说温老的儿子曾经也是PEI的成员，属于那种??赋不够，但满腔热??的少年,是破格录取的,平时也是做后勤工作居多。不过有一次??擅自跑去??线,殉职了。”

“??……”楚离停顿了一下才道,“温老发明了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因为……”

“嗯,温老说,不想再看见儿子的悲剧,希望PEI的成员??能好好保护自己，??虽然不能战斗,但是也能为??们的生命安全出一份力，因为??些年轻人全是??的孩子。”唐曦说道。

“听起来,是个很好的人。”楚离若有所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去拜访一次就知道了。”唐曦笑笑。

很快的，车子再一次撞??结界。

虽然??有通知,她也有??出权限，但有人穿过结界，??面的人还是有感应的。

刚停好车，就见顾冉迎了出来。

“哟。”唐曦笑眯眯地??了个招呼。

“??么早？”顾冉??了个哈欠。

“不早了好吗？快中午了！”唐曦吐槽。

“拜托，今??是大年初一，昨??玩了通宵，谁不在补眠啊。”顾冉无奈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样的生活态度是不对的。”唐曦义正言辞。

“滚滚滚。”顾冉不耐烦地挥挥手。

“怎么不回家过年？”楚离从后备箱??提东西。

“回去干嘛？”顾冉翻了个白眼，“我是孤儿，??来就是PEI养大的孩子，在南疆??说家人……欧阳胜那家伙说，才到江南市几??，回什么回。”

“哈……”唐曦幸灾乐祸地笑。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了楼。

温老家就在一楼，方便??用轮椅出入。

顾冉直接拿出钥匙就??门。

“你怎么跟??自己家似的？”唐曦愕然。

“哦，????备用钥匙一直在我们手??轮，因为每????有人帮温老做饭，??周刚好轮到是我。”顾冉解释了一句，带??们??门，一边喊道，“温爷爷，唐曦来看你了！”

只听屋内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一个清瘦的老人操纵着轮椅从房间??走出来，脸上笑眯眯的，“是??唐啊，阿芸????念叨你，今??怎么有空？”

“来给您老拜年。”唐曦示意楚离??带来的东西归类放好，一边笑道，“我每次来的时候您总不在，??不……还是??一次上门拜访呢。”

“坐坐。”温老指着沙发，热??地道，“??顾啊，帮忙泡点茶，我厨房左边??二个柜子??有一盒汪翎送来的极品大红袍，拿出来尝尝。”

“好咧，不瞒您说，我馋您那点茶叶很久了。”顾冉笑嘻嘻地跑??了厨房，拿电茶壶烧水。

“别客气，坐，吃水果。”温老??轮椅移动到茶几旁边，拿起红彤彤的苹果递过去。

“谢谢。”唐曦接过苹果，随手抛给楚离一个。

“怎么，今??不止是来拜年的吧？”温老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您老慧眼如炬。”唐曦“咔嚓”咬了一口苹果，也不尴尬，只道，“我想问问温老，有??有办法能屏蔽我身上的灵力。”

“屏蔽灵力？”温老楞了一下。

“嗯嗯。”唐曦连连点头，也不见外，“我需??去一个地方，那??对身负灵力的人很不友好，所以我就想，有??有什么办法??灵力隐蔽起来不会外放，但是不能完全消失，需??的时候得能马上用出来。”

“??样啊……”温老脸上的表??严肃起来，陷入了思考，好半晌才道，“一般来说，我发明的东西??是用来增强灵力，增加孩子们在战斗时的资??的，??反过来??抑制灵力的事，还??想过。”

“很难办吗？”唐曦眼巴巴地看着??。

“让我想想。”温老摆摆手，继续沉思。

“来来来，喝茶。千金一两的茶叶哦。”顾冉端着四杯茶走出来。

“你??简直是糟蹋茶叶。”唐曦扶额。

“茶不就是茶叶加水么，哪来??么多讲究。”顾冉不以为然。

“暴殄??物。”唐曦抓起果盘??一个香梨砸过去。

“谢了。”顾冉伸手接住香梨就是一大口。

“也不是不可能。”温老忽然道。

“哎，可以的吗？”唐曦眼睛一亮。

“有个想法可以试试。”温老解释道，“我给??们做过一个??装置，是在一段时间内刺激潜能，提升灵力的，如果??整个原理反过来用，说不定就能达到抑制灵力的效果。”

“温老您太靠谱了！”唐曦赞道。

“能不能行我得试试，不过你可是给我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温老脸上有一丝兴奋和狂热。

“抑制灵力？你想去干什么？”顾冉好奇道。

“去??新副??，??大魔王。”唐曦一??正经道。

“滚吧你。”顾冉白了她一眼，转头道，“温爷爷，给我也做一个。”

“我得先试一试。”温老说着，从外套口袋??拿出手机，噼??啪啦??字，“需??的东西发你邮箱了，下午有空就去帮我买回来。”

“??大年初一的，我去哪儿买？”顾冉目瞪口呆。

“自己想办法。”温老挥挥手，活脱脱狂热研究人员的态度，和之??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完全两幅面孔。

“……”顾冉窒息。然而等??摸出手机看清那一排长长的清单就更加崩溃，“我的??，??些??是什么跟什么？我上哪儿去找??么古怪的东西？梦魇角？梦魇兽????绝种了好不好。还有??妖血？饶了我吧……”

“给我看看。”唐曦拿过??的手机。

“怎么，你有？”顾冉道。

“??个、??个、??个，我能搞定。”唐曦指着其中几样材料，又解释道，“上次在南疆鬼市，我不是收了不少东西吗？”

“呃……”顾冉无言以对。

“??妖血，从苗红手??抢来的三滴不知道够不够。”唐曦沉思道，“不够也??办法了，??妖血是最难搞的，短期内实在弄不到。”

“三滴？”温老道，“一滴就够了，三滴我可以给你做三件——嗯，??一个试验品不一定能成，那最少能给你做两个。”

“行，那几样回头你找我拿。”唐曦点头。

“其??的我看看。”顾冉松了口气，再看清单，正好唐曦挑走了最难的几样，剩下的……PEI的仓库??扒拉一下，基??上还能凑齐吧，还有一些就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普通物品，等到初四店铺也该??门了。

??么想想，倒也不是很难。

“那说好了，有我一份。”顾冉道。

“你真??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唐曦凝重地道。

“去，当然去。”顾冉说着，塞回手机，又往厨房走，“????个点了，吃了饭再走吧，我昨??才刚填过冰箱。”

“你做？”唐曦一脸诧异。

“干嘛？看不起我？”顾冉冷哼，“好歹我一个人住了??么多年，总不会饿死的。”

“现在的男人??不错啊。”唐曦想起了早上那顿可以放去餐厅卖的精致早餐，又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个是例外。”

“喂……”楚离一头黑线，“虽然不是大厨的水准，但我做饭也不会吃死人的好么？”

“你会做？”唐曦不禁睁大了眼睛。

实在是认识??么久她就??见过楚离下一次厨房——不，??下厨房就是泡面！再看看??以??的警察宿舍??连个锅子????有的厨房！

“??空。”楚离也回答得爽快。

“……”唐曦黑线，??空——??可真是个??法反驳的答案呢。

“你们在??儿自便，不用客气，我去画几张设计图。”温老丢下一句话，转着轮椅飞快地??了房间，“呯”的一下关上了门。

唐曦目瞪口呆。

“大概科学家??是??样的。”楚离说着，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在屋子??转了一圈。

“你干嘛呢？”唐曦啃着苹果好奇地看??。

“??肖装的软件，用来捕捉干扰信息的。”楚离答道。

“哦。”唐曦眼巴巴地看着??。

忽的，楚离的脚步停了下来。

“有发现？”唐曦问道。

楚离蹲下身，摸了摸墙角的一个插座，沉思道：“??东西，挺高级啊。”

“哦？真有？”唐曦好奇地走过去。

“不是即时传输，所以信号波很??，几乎感觉不到，??不是??肖年??刚刚升级过技术，还查不出来。”楚离一声冷笑。

“哎？怪不得我检查了??么多遍也??发现。”顾冉一手提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来。

“有??有螺丝刀？”楚离问道。

“等等。”顾冉缩了回去，不一会儿，递了一??万能瑞士军刀出来，“只有??个。”

“行。”楚离接过刀，找到螺丝刀，很快将插座卸了下来，??心地从??面拿出一个指甲盖大一些的装置，上面的灯是绿色的。

随后，??又将插座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

“??是录音？”唐曦问道。

“嗯，??是特工用品。”楚离解释道，“即时传输信号的窃听|器虽然好用，但基??上只????一个电话就会被发现，所以不适合长期窃听。像是??一款的，只收集录音而不传输，??样就能??信号减弱到最低，而且很省电。设定好时间，等到深夜，主人??睡了，一般不会有人??电话，??才??始传输音频文件。”

“也就是说，我们今??来过的事，还??有传过去。”唐曦道。

“嗯。一会儿我拿去给??肖。”楚离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给??弄点自制的广播剧听听。”

“还是引蛇出洞。”唐曦也笑了。

“音频传输的声音??来就会失真，何况??东西太??了，音质也就那样。”楚离抛了抛那个窃听|器，不屑道，“让??肖用电子模拟声音，??问题，找裴清致帮忙??个剧??好了。”

市局。

“裴总，??边。”??刘带着裴清致往会见室走，一边道，“大年初一的，局??只有几个值班的，您怎么还过来？”

“也就年??才有空。”裴清致含蓄地笑笑，“再说，之??也不方便，你们??审得告一段落了，我再申请会见比较好。”

“感谢裴总能理解我们的工作了。”??刘也松了口气，随后又好奇道，“不过裴总怎么不找楚队和顾问呢？”

“我觉得，避嫌比较好吧，我是走正规途径申请探视的，不想传出去让人说楚离徇私。”裴清致说道。

“也是。”??刘点点头，推??了门，“就是????。”

裴清致走??门，有些好奇地??量着??个??房间。

当中的隔音玻璃将房间分割成两半，??面空无一人。

“会面过程会被录像吗？”裴清致问道。

“当然会的。”??刘点头，“裴总，抱歉，??是规定。”

“我知道，不会难为你们，我??说的，其实也??什么不能对人言。”裴清致笑了笑。

“好的。”??刘走到角落??，搬了??椅子坐下等候。

??一会儿，玻璃对面的房门??了，一个??警压着一身囚服的裴瑗走??来。

“是你？”裴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是我。”裴清致虽然听不见她说话，但看口型也明白她的意思，回了一句。

两人隔着玻璃坐下，拿起用来对话的话筒，有些相顾无言。

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裴瑗原??保养得当的发丝竟然出现了银霜，皮肤也刻上了皱纹，看起来就像挤在??折超市??抢购鸡蛋的大妈??什么区别了。

“你来看我笑话吗？”半晌，裴瑗一声冷笑????了话题。

“我????么闲。”裴清致淡淡地道。

“那你想??什么？”裴瑗笑得很嘲讽，“我现在??样，对你而言，还有什么价值吗？清致，你赢了。爸的眼光果然??错，我们几个加在一块儿，也比不上你。”

裴清致摇摇头，??去解释爷爷和父亲当年的用心良苦。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一切??回不来了。

??会来找裴瑗而不是裴元礼、裴元庆，就是知道，裴瑗是最容易????缺口的那个人，因为她有牵挂。

“对了，□□提出离婚了。”裴清致道。

裴瑗一愣，随即失声笑出来，一直到笑出眼泪：“??么多年，我一直想离婚，爸不支持，??死活不离。现在是看我??有利用价值了？就迫不及待想??摆脱我了？哈哈哈……我嫁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裴清致一直等她发泄完，稍稍安静下来，??才接下去说道：“□□同时立了一份公证，你不会判死刑的，等你出狱，??就和你复婚，如果??和别人结婚，????下所有的财产??属于子??李清时和李清雪，??会净身出户。”

“什么？”裴瑗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

“不离婚的话，你们夫妻??下的财产会被冻结，只有离婚，才能尽快分出去一部分。你的儿????需??钱。”裴清致淡淡地道。

虽然算是钻空子，但裴清致显然并不??算深究。

裴瑗沉默了许久，声音有些哑：“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想知道。”裴清致轻轻一笑。

“我知道又有什么用。”裴瑗嗤笑，然而眉宇间的戾气突然就散??了不少。

“至少有个希望吧。”裴清致淡然道，“下药的是裴元庆，出主意灌酒的是裴元礼，相比较起来，你是罪??最轻的那个，只??你想，未必??有重来的机会。”

“你不想我死？”裴瑗诧异地看??。

“谁和谁不是骨肉至亲。”裴清致苦笑，“我想??一个真相，想??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我??想过??让谁死。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相信公正的结果。”

“你??什么？”裴瑗问道。

“跟裴元礼在背后联系的那位玄学界高人。”裴清致答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知道？”裴瑗反问。

“你也不傻。”裴清致却道。

“好吧，我确实调查过。”裴瑗耸了耸肩，又道，“不过，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你会帮我减刑吗？”

“我会帮你照顾李清时和李清雪，到底??们是不知??的。”裴清致道。

“就??样？”裴瑗忍不住道。

“你还想??怎样？”裴清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很平静地道，“你应该知道??件案子在江南市引起多大的风波，作为你的子??，你以为，??有我的庇护，??们能在江南市生存吗？还是你愿意??们从此背井离乡，十几二十年????法来看你一眼。”

“??就是你选择跟我合作的原因？”裴瑗苦笑。

“裴清和自己还在牢??，裴清弘是什么草包白痴你比我清楚。”裴清致坦然道，“勉强还能捞一??的，就是李清时兄妹了，总算??们还有个不错的父亲，你该知足了。”

良久之后，裴瑗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你放过??们，紧??关头帮??们一??，我??知道的??告诉你。”

“好。”裴清致唇角勾起一丝笑容。

“裴氏在你手??，一定会达到爸爸理想中的地位的。”裴瑗看着??，表??复杂。

一个??时后，裴清致在??刘敬佩的目光中走出市局大楼。

刚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手机就传来新消息的提示音。

????一看，是楚离的。

“编剧??？”裴清致哭笑不得。

熄火，一个电话拨过去：“你们在哪？”

“在??肖家。”楚离答道。

“我来说。”唐曦捞过手机，走到阳台上去说话。

楚离“啧”了一声，继续去看肖雪倒出窃听|器??的音频文件。

肖雪住的同样是警察宿舍，一整楼??是??警的那种，格局和??以??住的宿舍一样，不过收拾得干干净净。

“你在哪呢？我怎么觉得好像听到警笛声。”唐曦疑惑道。

“我在市局门口。”裴清致回头看了一眼，不在意道，“刚刚有警车出警。”

“你在市局干嘛？”唐曦睁大了眼睛。

“我找裴瑗，问出了一点东西，估计你会感兴趣。”裴清致一声低笑。

“裴元礼背后那个人？”唐曦脱口而出。

“想??吗？”裴清致问道。

“想！”唐曦直接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反正二楼，倒也不会让看见的人惊悚。

“我????有个地址，在青江市，??不??一起去一趟？”裴清致道。

“地址？裴瑗难不成能跟踪到??被发现？靠不靠谱啊？”唐曦疑惑道。

“因为不是跟踪的，仅仅是裴元礼运气太差，刚好被去找傅晓玩的李清雪看见了。”裴清致道，“李清雪隔了许久才随口说了一句，不过裴瑗比??儿精明得多，雇佣了私家侦探去调查隔壁人家男主人的婚外??，在附近拍了不少照片。”

“??是真的挺倒霉的。”唐曦也忍不住为裴元礼默哀了一下。

“虽然未必能找到线索，但是事不宜迟？”裴清致道，“我已经托??刘查了房主信息，发你邮箱。”

“你??使唤我们的人还真顺手。”唐曦被逗笑了，“你先过来吧，我们在警察宿舍??边，离市局很近，汇合了再讨论下一步。”

“好。”裴清致挂了电话，顺手??地址消息发了过去。

“叮咚~”

唐曦点??跳出来的邮件，看着那个略眼熟的姓氏陷入沉思。

苗青？和南疆遇到的那个蛊师苗红什么关系？

而青江市还出过一个和苗红有关系的庄世杰，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正在将零零散散的线索??串到一起去。而水底下藏着的东西，已经渐渐浮起来，越来越清晰。

一边沉思，她跳下扶栏，走回屋内，顺口道：“我下去接裴清致，有件事一起商量一下。”

“什么事？”楚离的目光还落在电脑屏幕上。

当然，让裴清致编个剧??什么的，也就是让紧张的气氛松快下来的调剂玩笑，肖雪一边合成声音，一边在QQ上和苏晚意聊得欢快，两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就已经编??得七七八八。

果然，??种事最擅长的还是妹子。

“裴清致找到了那个混账的老巢。”唐曦晃了晃手机，又补充了两个字，“大概。”

“……”楚离石化。

于是??们究竟在瞎忙活什么？居然还不如一个普通百姓有效率。

好吧，裴清致不普通。但是……想??架是真的。

“我下去了。”唐曦蹦蹦跳跳地??门出去，心??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