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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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央冷哧一声“你说这些，可有人作证”

“哪有人作证啊”方文又哭起来，“苏府内宅，外男不得进入，我当时偷偷摸摸跟进去，生怕被人看到，连小厮都没带，我也没想到，后来会出这档子事，那母夜叉死了，我这手指还被人剁了，又被抓到这儿来，说来说去，都怪我这张嘴欠啊我说点啥不好我非得说这母夜叉我真是欠啊”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扬起手对着自己的嘴巴一阵狂抽。

“装什么装啊”苏沉央轻哧，“你说没人作证，可我这边却有一个证人，他那晚一直跟在你身后他说你那天晚上，早就被小厮叫走，离开了园子，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一直在那里睡觉”

“胡扯”方文激动叫，“我没有哪个混蛋来诬陷我叫他出来跟我对质”

“他就是你指证的李画云”楚知白道。

“什么”方文立时跳脚，“这王八蛋，平时看着斯文，却没想心肠这么黑明明是他杀人，却要我来背锅叫他来，我要跟他对质”

苏沉央拧头看向楚知白。

楚知白朝她点点头。

李画云很快便被带到了死牢。

死牢光线晦暗，可是，等他一进来，漆黑的屋子，却陡然亮了起来。

李画云此时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会发光的名贵锦袍。

这锦袍是由西境的夜光锦制成，夜光锦极其名贵，那布品最大的特色便是，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都会闪闪发光，在白天日光之下，是银波荡漾，优雅低调，到了晚上，则是小溪潺潺，莹然生光。

这样的布品，极其名贵，也极其难得，最主要是绣线难得，要用天蚕丝和雪貂纺制成线，而这天蚕丝和雪貂在南境却几近绝迹，是李隆无意中得来，交与巧手绣娘，仿制成线，不分昼夜，绣上一整月，这才做出这一匹来。

这一匹布料如此难得，李隆自然也舍不得送与旁人，只拿出小半匹，送给女儿李画心，剩下的，便都留给了最宠爱的小儿子李画云。

李画云那一身竹纹锦袍，在这楚京，算是独一无二。

他也特别喜欢这身衣裳，时常穿着，又因他本人生得俊美，所到之处，常引得不少姑娘驻足流连。

此时他在黑暗中缓步而来，虽处深牢大狱之中，那目光仍然温润沉静，他本就生得白净，似个玉人儿一般，此时被那衣裳衬照，更显得仙气飘飘。

“没错就是这衣裳”方文一见李画云，立时嗷嗷叫起来，“我当时看到的，就是他的袍角听到的，也是他的声音就是他杀了叶紫苑”

被方文指证，李画云却是不慌不忙，只反问道“方公子，但凡杀人，必有其动机和目的，请问，我与叶紫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你”方文被他问住了，堵了半天，又叫“你看上苏沉央了，你要为她报仇”

“无稽之谈”李画云轻哧，“我与苏姑娘连句话都不曾说过，不过是同情她的遭遇，偶尔出手相帮而已要为她杀人，怎么可能更不用说，当时人多眼杂，我选择在那个时候动手，我疯了不成可是，方公子，你就不一样了”

他鄙夷的掠他一眼，侃侃而谈，“喝醉了拿无辜女子寻乐子的事，可是你方公子做惯的事了远的不说，就说前几日裁缝铺老安家的女儿，就是被你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生生糟蹋了，以致她毁了清白，当晚便投了河你父亲跟苏相狼狈为奸，硬将这事压了下去，可是，你们素日里是什么行径，京中人都不瞎，大家可都瞧在眼里呢，你休想抵赖”

“我我那是喝多了”方文被戳到了痛处，结结巴巴叫。

“寿宴那晚，你也喝多了”李画云冷笑，“你还被叶紫苑揍了一顿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怂恿你打回来，给这个未婚妻立个威，重振夫纲，你当时还说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些话，可不是我一个人听到，当日赴宴宾客，大半都听到了你这么冲动狠戾的性子，什么恶事做不出来”

“我我你”方文被他怼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憋得满面通红，最后“哇”地一声又哭出来。

“我没有杀人就是你杀的你休想别这罪名栽赃到我身上呜，爹啊，娘啊，救命啊”他哭着哭着，喉咙里忽然“咕噜”一声，紧接着手足抽搐，白眼一翻，“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苏沉央吓了一跳，忙又试他颈动脉，见那里鼓动如常，又去探他脉搏，脉虽乱，但还算正常。

“吓晕了”她松口气，给出结论。

楚知白轻哧一声，朝李画云扬了扬下巴，对容华道“把他带回去吧”

容景带人离开，楚知白拧头看向苏沉央。

“嫌疑最大的两人都审过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方文十有八九，还是障眼浮云”苏沉央答得飞快。

“他哪里不符”楚知白问，“身份，品行，还是残指”

“这三点都符合”苏沉央回，“可是，他的行为不符合逻辑”

“行为”楚知白皱眉。

“是”苏沉央点头，“且不论他是不是凶手，就仅从这伤指来说，王爷，若是你断了拇指，伤了手掌，会不分昼夜浪荡，一大早跑烟雨楼喝酒浑说吗”

“会”楚知白回。

苏沉央“”

“对不起，问错人了”她叹口气。

她差点忘了，这货几年前差点被人砍成饺子馅，都照样有闲心喝酒赏花。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这种事，得问正常人才行。

她看向身后的许宁和容景。

容景和许宁一齐摇头“虽然少了一根拇指，不算什么大伤，也是很疼的，肯定会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没有闲情再出去晃。”

苏沉央看向楚知白，“方文的行为，不符合逻辑被记录下来的那些话，虽是他亲口所说，可是，总觉得来得太及时了”王妃手段高，该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