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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红毛郯(tan)

看夜色晚了我就回家,到了家门口,老妈拦着不要叫我进屋。

老妈端出一脸盆清水,用一个棕刷在我后辈刷了刷,又用桃树枝沾点水在我身上洒洒。完了叫我在脸盆里洗了把脸,再用一面八卦镜照了一下,才叫我进屋。

“老妈,你这还给我搞个欢迎仪式”

“你这个臭小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去调查这些不干净的动西。这是我从隔壁张阿姨家学来的,她女儿在火葬场上班,每天下班回来都要这样,免得脏东西跟回来”老妈边拍我的背边说。

“老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封建迷信这一套。”

“呸,不许胡说,做父母的担心自己的孩子有错吗等你结婚有小孩了,你就懂了。”老爸左手里端了一把紫砂西施壶,右手拿一把点燃的檀香在我头上绕了三圈。

“好了,可以进屋了。”老爸拍拍我的肩膀。

我无语凌乱中

早知道就不给老爸老妈他们说我的节目内容了。

我屁股刚坐下来,老妈就坐我边上,问这问那,问我在省城有没有女朋友隔壁张阿姨家的女儿不错呦,长的高眺,皮肤白皙,脸蛋子漂亮,臀部大,胯骨宽,以后好生养。

老妈的话逗的我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茶喷出来。

老爸在一旁一脸严肃的板着脸说“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不娶媳妇生孩子,你看你的同学”

“老爸,你怎么也跟那些三八婆一样八卦,你一个老爷们儿不养花养草,喂狗养鱼怎么也爱絮絮叨叨的”

“我不管,你娶了媳妇,给我生个孙子孙女,看你怎么在外面跑,我就不管你没娶媳妇你还有道理了”老爸把紫砂西施壶往桌上一方,劈头盖脸就给我一顿。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洗洗睡了,明天还得进北山”我说。

“好端端的进北山干嘛”老妈问我。

“我”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不能暴露我的真实意图,免得父母又要担心。

老爸老妈问了半天我就是不说,坚持守口如瓶。

“哎呀,北山呢,咱们还有几家亲戚呢,本打算让人家招待你了,你不说就算了,你自己去吧,没人带路山里迷了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老妈见我不说就换个套路。

无奈我交代了去北山找林九叔的事情。

我一提到林九叔,父母到不是很惊讶。他们知道林九叔这一名号人物,而且林九叔年轻时和我大姨夫关系好,后来我大姨父一家从北山搬进城里,两人就没怎么见面,时常电话联系。

我求老妈打电话给大姨夫叫他带我去北山。老妈拗不过我的苦苦哀求就答应了。

第二天我和大姨夫一起骑嘉陵125摩托车进了北山。

北山是秦岭往陕南延伸的余脉,山势坡缓,林密树高。在解放前和解放后的一段时间,老百姓日常生火取暖都是到北山砍柴,一度砍伐泛滥造成水土流失。

后来全国实行天保工程,封山育林,退耕还林,十几年间北山植被茂盛,树木林立。

同时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当地的能源由煤炭取代木炭,木材、木炭退出当地能源市场。建筑房租也从砖混结构转变为混凝土框架结构,居民盖房也就不需要木头。消费决定生产,没有了市场,就再也没人去北山偷盗伐木。

南乡县从前几年开始实行新农村建设“村村通公路”工程。原来进山的土路全部用水泥硬化,路面情况很好,沿途都是树木花草,偶尔能碰到一两个行人。

我和大姨夫骑着嘉陵125沿着大路一直往里走。走过几个崖口,转过几个山口,终于看到前方的山凹里有一个新农村,有几十户人家,清一色新修的混泥土结构两层小楼整齐的排成一列。

这和我印象里的山区不一样啊,山区不都是小矮土房子,一家一个小院,院子里养条狗,喂点鸡,人烟稀少,单家独户,零零散散的嘛。

大姨父给我介绍,现在国家大力推进城镇化新农村建设,把原来的单家独户、独自居住的人家全部集中到统一的新村。

把原来的几个村子合并成一个行政社区,把原来东一个村,西一个村的小村庄全都迁到一个社区来集中居住。

社区里有超市、卫生室、邮局办事点、农村银行、党群工作站,该有的基础设施都有了,极大的便利山区居民的日常生活。

闲话少叙,大姨父一脚油门就骑到林九叔家门口。

林九叔热情的招待我们,我看他家里放了很多锯子、刨子、墨斗、直角尺、斧子等工具。

原来林九叔是木匠啊。

“老九,这是我媳妇家三姑娘的儿子,现在大学毕业在省城做记者,他想来采访你。”大姨父介绍我给林九叔。

我主动伸手和林九叔握手,他把伸出去来的手又缩回去,在衣服上蹭了蹭又伸出来,笑着说“我刚干完活,手有点脏”,然后招呼我们屋里坐。

这林九叔还挺客气,我就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问他。

“九叔,都说您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堪舆大师,我有点事想向您请教。”

“咦,可不敢这么说,我以前是给人看风水寻,现在都殡葬改革土葬改火藏了,社会上讲科学,讲技术,我早都没干那行了,现在就是打打家具,编编竹筐为生。”

“你这话要被别人传到社区工作站去,等下就有社区科技人员来给我上科普课了。”

林九叔直接拒绝了我的采访。

“求,你林老九啥时也这么尿性了,我带孩子来找你,就是看咱老哥俩的面,你把以前那些乱糟陈糠的事给娃说几件,让他完成采访任务就行。”大姨父在边上看林九叔的样生气的说到。

林九叔看大姨父发话了,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他有要求,这会儿先吃饭喝酒,傍晚时再讲,入了夜人少,免得被人趴墙根听见去社区投诉他搞封建迷信。

酒足饭饱后,林九叔叫老伴准备两床被子铺好床,让我和大姨父在他家住一晚。

北山的初秋已经开始冷了,在县城感觉不到冷,到山区就冷多了。

林九叔架起火塘,引燃木柴,架了几根破架柴,再煨壶苞谷酒,让我们围着火塘坐下谝。

我去,又是喝酒,这不吃饭时刚喝了酒嘛,酒杯刚放下,又煨壶苞谷酒,这是要把人醉翻在地吗我心里嘀咕着。

火塘把酒壶煨的滋滋响,林九叔和大姨父两人先叙叙旧,等酒温热后,一人喝了一杯。林九叔咂了嘴问我要问什么。

“僵尸没有,我起坟迁葬从来没见过,听都没听过。”林九叔说。

“那有没有和僵尸一样,尸身不腐,为祸人间的东西呢”我一继续问到。

“尸身不腐是不可能的,为祸人间的倒是有一起子事,倒是那东西不是僵尸。”

林九叔的话引起我极大的兴趣,我继续追问他。

“那个东西也是从地里出来的,没有具体形态,就是一团红光,咱们当地人叫“红毛郯san”。”

林九叔喝口酒继续说到。

那是我年轻时,有一年南乡县大旱,河流干涸见底,水井里没水,溪水断流。整个县里赤地千里,庄稼绝收。

当时子午观的子午道长和不远道人去了武当山修道,县域内只有几个神汉和神婆,他们联合南关草街和南河坝那群摆摊算命的算子张罗拜水龙王,又有人去拜南河坝镇水铁牛,但是仍然是滴雨未下。

政府派人人工降雨,可是连打十几炮催雨弹,除了天空有一片乌云外也是滴雨未下。气象专家说我们县域上空是不具备人工降雨的气象条件。

后来有人找我看看地脉。我带着罗盘就到了牧马河的上游勘察地脉。

牧马河上游的黑狗河土质也很干燥,说明上游也是没水的。

这时水西村的村民说他们村每晚太阳落坡时都会见到一团红光,只照到谁家,家里有小孩的就发高烧不止。

那水西村是全县水利最好的村子,靠近泾洋河,是全县的鱼米之乡,往年大旱之年水西村也是有水的,这情况极其反常。

另外一边打井队打下十几米还是不出水,出来的泥巴都是干的,没有一点儿水气。咱们这地界,一般打井打下去五六米就能出水,那一年打了十几米都没水。

根据这一系列的判断,我就断定是咱们当地传说的红毛郯san做祟,导致咱们县里大旱。

我听了林九叔关于红毛郯san的事情,就掏出手机找san和shan字发音的字,结果一个也没能对上。

我分析能导致旱灾的邪物,那能与之对应的就是旱魃了。

旱魃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引起旱灾的怪物。诗大雅云汉:“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这个“郯”tan字的象形就是两个火,读音的韵母和林九叔说的红毛“san”都是发“an”的音。

南乡县地处南北分界线,地处四川、重庆、湖北交接地,处于中原官话山区和西南官话片区之间,很有可能就是声母发音存在差异。san就san吧,就叫红毛郯san吧

咦我怎么感觉像孔乙己一样,在这里研究茴香豆的“茴”有几种写法,我可是来找僵尸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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