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似乎有些不堪忍受这种尴尬的气氛。
厢房内,坐在对面的少女忍不住主动朝周彦提起了话题:
“不知周公子平日里都忙些什么?”
“平日的话,大多时候都在练拳吧,偶尔会去挂名的铺子看看。”
迎着少女有些好奇的目光,周彦想了想,接着开口解释道:
“就是过去走个场,有人捣乱的话就帮忙解决下,实际上也没多少事。”
“这样啊,那……不知周公子每月的月俸……”
“月俸……算上如今盟会月俸一起的话,一个月大概两千两左右吧。”
“两千两,不少了。”
这个收入,虽然要比自家名下铺子的盈利要少许多。
不过,若是从一个普通人白手起家,只花了半年便打拼到这种程度的话,其毅力和心性便可见一斑了。
或许,此人确实同祝姐姐说的那样,是个比城里的那些一无是处的纨绔,更值得让人托付终身的男子……
少女心头细细思量着来时祝慧秀同自己的谈话。
表面上同周彦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周彦。
感受着对方身上那种与她一直以来所接触的儒雅公子截然不同的气质。
又回想起有关对方那‘仁义’之名的传闻后。
再望向对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时,目光中却禁不住多了几分好感。
随后也没摆出富家小姐的样子,而是笑着邀请周彦动筷用膳。
似乎家中门风奉行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接下来少女也没再说话。
看到少女的表现,以为对方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后。
周彦则是在心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随后也没再多想,看了看身前一桌子的菜,摸了摸有些饿了的肚子,想着这相亲黄便黄了,再畏首畏尾属实有些不痛快的他。
便也没再佯装斯文,照着平日的习惯开始吃喝起来。
而看着周彦那略显粗犷的吃相,坐在对面的少女在一阵惊愕后,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在两人沉默不语的氛围下,一顿饭很快便吃完。
吃完后,觉得这次相亲八成是没希望的周彦也没多说,朝微笑着的张姓少女拱了拱手后,便直接请辞朝楼下走去。
一边暗叹自己今天就不该陪赵耿这货过来自取其辱,一边正寻思自己这成亲一事要不还是往后放放再说的时候。
刚下楼,一个光滑圆润如同卤蛋的脑袋就风一般地出现在他视野内。
“怎么样?成了么?诗念了么?那张家小姐什么反应?是不是跟师兄我说的那样,当场就对你另眼相看了?”
不等周彦从惊愕中回神,顶着直冒光的脑壳的赵耿便宛如暴雨一般,对着他就是一通连问。
让周彦回过神后只觉一阵头大,想了想,觉得跟对方解释只能得到更多的唠叨后。
随后他便在赵耿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
“……”
看着周彦动作的赵耿顿时张大张嘴,看着面色平静的周彦,一脸的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周彦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不就是一回没成么,你小子别放在心上,这俗话说得好,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得是,下回为兄再帮你找个更好的!”
“师兄,我觉得,这相亲一事,不如缓缓吧。”
“缓缓?那怎么行,我可是跟苗人凤那狗贼打好赌了的,若是今年年底前不能给你找到老婆,为兄那五十两的黄金可就没了!”
“……”
周彦一脸无语地看着赵耿,心头默默把苗人凤这个蠢货办的鸟事给记下。
正寻思回头抽时间用黑旋风的身份去盟会,给对方安排去青楼当上一个月的兔爷体验体验什么叫人生疾苦时。
后方,那名为阿隆的带刀侍卫却径自来到了他的面前,随后微笑着朝他递来了一个木牌。
周彦伸手接过,在看到上面那刻着的‘张’字后,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看着身前的阿隆,表情疑惑:
“这是……”
“回周公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我家小姐想约周公子明日去冬梅坊赏戏,不知周公子明日是否得闲?”
“我……”
周彦张了张嘴,有些疑惑瞧不上自己的那位张家小姐为何会向自己突然提出这种请求。
“得闲,怎么不得闲?!这位兄弟回去禀报你家小姐便是,就说我师弟明日定然不会爽约!”
就在周彦正皱着眉头寻思的时候,还不等他开口,一旁回过神的赵耿便赶忙开口替他应承下来,同时还非常隐晦地从兜里掏出一枚银元宝,笑眯眯地塞到了阿隆的手里:
“有劳这位兄弟帮忙传话了,茶水钱,茶水钱,不成敬意哈。”
“赵大侠客气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没必要这般的。”
对于赵耿这送好处的行为,阿隆倒也没有推脱。
朝两人客气一句,拱了拱手后,便直接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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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赶忙朝着楼梯走去,迎着从楼上缓缓下来,不知何时戴上了白色面纱的粉袍少女,朝着门外走去。
路过周彦两人时缓缓停下,对二人一一颔首示意后,便继续朝着门外的马车走去。
“啧啧,不愧是张家的小姐,这气质,这身段,果真不是寻常姑娘能比的上的。”
看着优雅离去的少女,赵耿忍不住砸了咂嘴感慨道。
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扭头看了一眼此时正拿着那腰牌端详着的周彦,又想了想自己刚才那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行径,顿时不爽地锤了下周彦的胸口,接着大嘴一咧便嚷嚷道:
“你小子,这还没跟人成亲呢,就学会瞒为兄了?不过你小子还真不赖啊,那张家的小姐是出了名的挑剔,若不是你嫂嫂与这张家的小姐是旧识,估计今个她人都不会来。”
“不过今天你俩这头一回见,你就直接连张家的腰牌都要到手了,啧啧,不错不错,有为兄当年风流的风范。”
“对了,你小子是怎么让这张家小姐对你另眼相看的?快快同为兄说说。”
“近来这几天,苗人凤那狗贼办事不利落,让你嫂子知道我去春风楼喝花酒一事了,对我颇为不满,你同我讲讲怎么与那小娘子聊的,回头我也效仿一般去讨你嫂嫂欢心!”
“……我就是吃了顿饭而已,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
迎着赵耿那不满的表情,周彦想了想,最后又只得补充一句:
“其他的话,也只是聊了聊月俸和平日的事项而已,至于这位张姑娘为何赠与我腰牌,师弟我也是真的不明白啊。”
“怪哉,难不成,这张家小姐就只是单纯地看上你这老实的性格了不成?”
赵耿捏着下巴打量着周彦,心头一阵感叹这大家族的人的性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随后倒也没再多想,嚷嚷一句让周彦明天好好表现,事成之后记得请他吃顿好酒后。
接着便乐呵呵地跑去酒楼掌柜那边结账去了。
原地,周彦则是仍旧站在酒楼内,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木制腰牌。
之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将手中的腰牌缓缓翻过,两个字眼顿时映入眼帘。
姓张,字玉妍……么?
看着手中的腰牌,周彦不由得一顿。
随后,看了眼不远处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登上马车的赵耿。
想了想,他随手将这腰牌放进了囊袋。
接着便迈步直接朝马车走去。
“嗒!”
……
下午,南景路院落外。
同赵耿拱手道了声谢,站在门口望着对方的马车走远后,周彦才转身回到府邸内。
走廊里,一众下人们正忙活着将车上卸下来的礼盒搬入大堂内,周彦看了两眼。
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他随口吩咐丫鬟环儿去烧些热水,一会打算沐浴。
随后便直接走进了东屋的卧室。
将门反锁,把身上雪白的大麾往墙上一挂,接着周彦便熟练地来到角落的箱子前,确定自己卡在在锁上的头发丝没有变动后,才满意地取出钥匙将锁打开。
从中一一取出各本秘籍,掀开路线图的部分,摊在桌面。
随后看着眼前的各个秘籍,周彦顿时陷入了思索:
无论是何种功法,但凡需要运转,皆都是以震荡血气和控制节点为主,这般想来的话,倒也没有任何规定,说是非要以心脏为核心的。
既然上次构筑的功法运转路线图每次都在引入心关时溃散,那么这次,若是自己不以心关为节点,改为在经脉中创建新的功法核心,以此构筑新的功法运转路线的话,是否可行?
如此一来,即使运行失败,体内的血气也不会因为心脏受损而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况,更不会因为根基受损而导致出现上次走火入魔的状态。
……
心头一边思量着,一边在宣纸上画下这个想法构建出来的功法运转路线图。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炭笔在纸张上划过的声响。
一炷香后。
看着桌面上,刚刚绘制出来的以胸口为核心的新的功法运转路线图。
仿佛做下了某个决定,周彦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为坚定。
迈步来到床上盘坐,淡金色的双眸缓缓闭合。
随后,身上的血气在他的控制下渐渐在经脉中奔涌开来,在他胸口正中央处凝聚为一道纯粹的血红色的圆点。
压抑的气旋从周彦身上涌出,将他身上的衣衫撑得高高鼓起。
周彦的紧皱的额头处缓缓凝聚出一道闪烁不定的红光。
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也变得格外猩红。
但与上一次相比,却没有半分癫狂之意,反而充满了清明。
他静静地回想着脑海里那份构筑精密的路线图,一边操控着体内的血气开始加速流转,一边却从口中发出一道低鸣。
声音平缓却又格外充满力量:
“给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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