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坐在一起

月考当天，卓灵和凌煜铮为了避嫌，一如既往的在学校门口的小巷子前分开。

“卓灵”出乎意料的，凌煜铮突然唤了声她的名字。

卓灵疑惑回过头，男生依旧站在原地，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寒风掠过，将他身上的开衫外套也吹得飘舞了起来。

她觉着以自己过冬便要裹成一个粽子的生存模式，站在他身边就会被衬托的又矮又圆。

只是，他这样穿不冷的么

卓灵不禁怀疑，这到底是太爱风度还是学太多脑袋不管用了。

凌煜铮突然伸出手臂，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写个加油吧”

卓灵愣了片刻，“在哪儿写”

“我胳膊上。”

看来，还真是脑袋不太管用......

卓灵刚要嘲笑一番他的傻话，凌煜铮蓦地拿出一早便准备好的油性笔，并主动捋起袖子巴巴望着她。

男生手臂白皙修长，依稀能看到纤细的青色血管，兴许是因为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看起来纤瘦却不孱弱。

卓灵看到后不自觉怔了一下，心里默默感叹一张脸完美无缺也就算了，怎么身子也这样诱人，简直是不给普通人留活路。

凌煜铮看到她盯着自己手臂变幻了的眼神，似乎是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勾起。

担心被看出心思，卓灵二话不说接过了油性笔，即使往日自诩字写的还不错，也没舍得在他白皙无暇的皮肤上大肆挥霍，只在手臂内侧写下了加油两个娟秀小字。

效果看上去，就像是纹身一般。

凌煜铮满意的点了点头，顺势而为的扬眉道：“还没签名呢”

“签、签名”卓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胡话。

这又不是具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甚至考试结束后就会被擦掉的，有什么值得郑重签上一个名字的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还要签上我的名字，你是觉着我之后会大有作为，留着拍卖吗”

“谁要签你的名字，”看她胆战心惊的模样，凌煜铮猝不及防笑了出声，“当然是签我自己的名字了，”

他想看到，她的字写自己名字是什么样子。

原来，他是想让她写：凌煜铮，加油。

的确，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

卓灵不禁为自己方才想太多的事情感到窘迫，写完之后便借口考试快要开始，匆忙走了开去。

凌煜铮却是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傻笑了一会儿，心里默默计划着，晚上回家就按照这字迹练自己的签名，这样，他们就能写出一模一样且独一无二的三个字了。

凌煜铮走到自己考场，发现卓灵就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他心中一喜，径直掠过许多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跟他打招呼的女同学，直接坐到了她右手边唯一空着的位置上。

从这个角度斜着望过去，刚好能看到卓灵恬静翻书的模样，她的眼睑微微垂下，卷翘睫毛在阳光的映照下，笼罩着一层金色的薄纱，耳廓也呈半透明状，整个人就像是从森林穿越而来的沉默精灵。

卓灵在专注背着语文课本上的文言文，全都一字不落默背了一遍之后，才注意到一旁的凌煜铮。

她不禁觉着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高一一个年纪共有十六个班级，这次考试是全都打乱了排的。环顾四周，好像一班只有他们两个分在同一个考场。

凌煜铮心里默默感叹了一番缘分的奇妙，表情却是淡淡的，懵懵说道：“不知道啊，可能是排座位的老师看咱们俩名字很搭”

“谁跟你的名字搭了，”卓灵只当他在胡乱说闹，转过眼继续看起了语文书。

凌煜铮歪着头笑了一下，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他占着位置的考生已经来了，只得回到了自己座位。

他的位置在教室的右后角，刚好和卓灵成一条最远的斜线。

凌煜铮放下书包后再次看向卓灵的位置，隔着那么多人，她的背影比之前模糊了许多。

可，他还是能在众人之中一眼看到卓灵的身影。

凌煜铮不禁觉着：如今他们这样的距离，和在一班教室的距离没什么不同。即使在同一个班级，如果不刻意靠近，就不会有接触到的机会。

他不禁想：若是月考重新排了座位，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凌煜铮心中一动，不禁觉着：什么排名进步不进步的，都没能和卓灵坐在一起来的有意义。

若是比她低十个名次左右，就刚好可以坐在她右手边附近的位置，就像刚刚那样，他微微向右转过头时，刚好能清晰看到她的侧脸。

有了一个计划，凌煜铮便没打算在考试中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准。

他估摸了一下分数，便准备在没什么影响的历史地理上放放水。

当然，真实分数，他自己也要默默算好，看看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一场考试下来，凌煜铮觉着题目比想象中简单，心情不自觉顺畅了许多。

午休时分，凌煜铮原本计划和卓灵一起吃中饭，可她似乎是有事情要忙，考试一结束就匆匆忙忙走了出去，连个让他叫一声名字的时机都没有留。

没办法，凌煜铮只得去找在本班考试的徐亮。

徐亮苦哈哈的皱着眉头，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吃饭时都郁郁不乐，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铮哥，卓灵给的那些功课外的额外试卷，你都写了吗”

“当然，”凌煜铮微微扬起唇角，语气似在炫耀，“她管的那么严，我敢不写吗”

“那你考试考的怎么样”徐亮迫不及待的追问。

“还行吧，你呢”

“就，跟之前没什么差别，”徐亮痛苦的双手抱住了头，“我记得，许多题目都是卓灵给的那些试卷中有的题目，我明明也写过。可，考试的时候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了。”

“没事，”凌煜铮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安慰，“反正，卓灵也不会跟你算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