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蓄势待发

顾凝玉凑近了问：“什么怪事”

“自从上次司徒瑞在咱们甲天下回去之后，我便总发现羽王身边的人总是在酒楼附近徘徊，且总是借着点心铺子的意思打压咱们酒楼。”

甲天下的隔壁便是顾凝楠的点心铺子，如今顾凝楠已然嫁入康府，自然有什么事情都不会被顾凝玉知道。

羽王的人打压甲天下，这里头必定是和顾凝楠脱不了干系。

微微颔首，顾凝玉这才告诉许凌：“关于甲天下的事情永王已经知道了，羽王借机打压无非是因为这段时间选侧妃的缘故。你且多盯着，我也会暗中派一些探子在附近守护，有什么事情立刻去相府通知我。”

许凌拧着眉头点了点头，缓缓才说：“时间过得真快，咱们这个甲天下一眨眼的功夫也已经三四年了。”

顾凝玉笑了笑，环视着周围房间里面的建筑，感慨道：“是啊，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昨天晚上回许王府，我听说了你们在茶宴上的事情，听说永王很不给皇后娘娘面子。”许凌担忧道。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点头，许凌说：“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永王这般不给她颜面是不是不太好”

顾凝玉如此不安也是如此，许氏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去，想起太后和皇后娘娘当年的明争暗斗，总是不由得头皮发麻。

也跟着疑惑，和司徒昱修相识多年，她还算是了解。如昨日那般鲁莽行事还是头一次，虽然不知道他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理解，这必定有着他自己的盘算。

不安着，许凌再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倒是现在还不明白。”

“什么”顾凝玉疑问。

“我怎么总觉得，永王现在正在将你们私底下还接触的事情昭告天下”

一时间顾凝玉哭笑不得，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永王已经是皇上钦赐了，即便是私底下有什么来往也实属正常吧”

“可是这些事情他有与你一同商议过吗”许凌有些焦急：“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帝王家更是注重自己，可是你就没有一丝丝怀疑过，永王为什么要这样做当面顶撞皇后娘娘是什么罪过你当真知道”

顾凝玉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许凌更是安静的可怕，脑海之中满是司徒昱修在茶宴上顶撞完皇后娘娘之后得意洋洋的脸。

不久，便继续道：“无论永王做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再提了。即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也是我的命。”

她死而复生回到当下不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吗前世遭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就有多少不甘心。

她的人生如同对弈，每一步都要精挑细选才可以。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成了定局，唯独她。

告别了许凌，顾凝玉带着花月和明月三个人缓缓走在回到相府的长街上。周围总是热闹非凡，她有些不明白这些人每天为什么都要这么吵闹

道路两旁是经年的老店铺，街道上还有小摊贩摆放的各式各样有关于衣食住行的物件。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而她却如同鬼使神差一般。

许凌说的没有错，司徒昱修这般顶撞皇后娘娘必定有自己的盘算，而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盘算。

从在茶宴上司徒昱修对自己的小动作，再加上平日里光明正大前往相府，如今满城流言蜚语到底多少是从司徒昱修这里出去的

他似乎也有自己的盘算吧，可是这些盘算为什么顾凝玉不配知道

他还那般口口声声地说喜欢自己

从甲天下回来，顾凝玉便坐在书房的桌子前头一言不发。无论花月和明月轮番着往房间里送什么吃食她都纹丝不动，心里总像压了个大山一样，一时间难以喘息。

许多的事情都经不起推敲，仔细想想司徒昱修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什么

想着想着，不由得从心底里发出一阵笑声。

彼时的花月和明月两个人在房间外头细细观察许久，在相府侍奉多年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凝玉这般模样。

“花月，你看要怎么办啊可是愁死人了呢”明月趴在窗户缝隙上偷偷观望，跺着脚。

花月也趴在缝隙上瞧了瞧，摇着头叹息说：“你问我，我倒是还想问你呢。”

两个人正无奈着，司徒昱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们身后，轻轻在彼此肩膀上拍了几下，忙问：“你们在看什么”

两人捂住嘴巴惊呼一声，忙转过身行礼，花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顾凝玉的房间，担心着：“今日晨起去了一趟甲天下，回来便我们家小姐边这般了，整整一日水米未进。”

沉默一会儿司徒昱修忙将两个人打发走，等她们安心离去他才推门而入。

听见开门的声音，顾凝玉好不耐烦：“我不是说了吗今天谁也不许来打扰我”

“就算是不打扰也不该水米不进吧。”司徒昱修走进去，拿着花月和明月早早准备好的吃食，放在桌上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了这是跟谁置气呢”

自从茶宴之后便未曾见过司徒昱修，不见他的时候顾凝玉整个人的心绪都还安宁，见了面以后倒是让人不经意间愤恨起来。

“你来做什么”她没好气说着。

司徒昱修愣了一下，吭哧一声笑了起来：“我当是你在跟谁置气，没想到你是在跟我置气啊。”

被他戳穿，顾凝玉自然不会再给好脸色，忙扭过一边说：“有人背地里搞三搞四，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唯独我不知道。”

“什么就搞三搞四了你在说什么啊。”说着起身蹲在顾凝玉面前，捏着她柔软的脸一副宠溺。

一把推开他的双手，忙说：“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还是第一次，在司徒昱修面前顾凝玉露出小女孩儿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年纪不大，平日里却总是做出一副老成模样，如今倒是让人稀奇。

感叹着：“你总是在人前装作十分得体的模样，如今我瞧见你这幅小孩子脾气，倒是安心许多。”

他不痴傻，自然知道顾凝玉生什么气。无非是昨天在茶宴上那样当众给皇后娘娘难堪，其实她前往甲天下的事情司徒昱修了如指掌，更是对许凌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事无巨细。

她生气，无非就是生气为什么许多事情在做之前没有告知她，他又不傻，自然什么都明白。

蹲在她面前，司徒昱修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深情之至地解释：“这一切我之所以不一早就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安安生生地过完此生。”

瞳孔一阵晃动，顾凝玉恼怒的脸色逐渐好转，望着司徒昱修一副真诚模样，她顿时一阵动容。

“羽王这几日总是在甲天下周围布人监视，其实是因为我的缘故。太子对我一直不够放心，纵然我真的没有心思夺嫡。兄弟手足即便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我不希望因为一个皇位而和自己的兄弟自相残杀。为了共同制衡羽王，又为了取得太子信任从而避免祸事，我才谋划了这一场桀骜不驯。”

他双眼真诚，落在顾凝玉的眼底只剩下感动。

片刻，他又继续说：“羽王这段时间跃跃欲试，皇上又有了重新重用的意思，身为一国之君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实属不该。如此一来我便假借太子之名才能抵挡住羽王的势力，玉儿，我们相识多年我是个什么样的脾性你最知道，我不可能至你于水火之中。”

一汪清水在顾凝玉的眼底打转，她狠狠捶了一下司徒昱修的胸口。

他不知道，她真正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司徒昱修能否安然无恙。

左右已经死过一次，若是再死一次也无所谓，只是她明白即便是这一次真的又要以身赴死，为了司徒昱修也值了。

果然，女人会因为深爱而一次次放弃所有原则。

一番解释过后，顾凝玉才算是消了气，低头呢喃的说：“我生气是因为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所以我生气，并不是担心我自己的安慰所以生气。我们眼看着就要成婚了，若是再成婚之前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好”低下头，一颗眼泪落下，她又喃喃地说：“我都还没有成为你的永王妃，你怎么可以出事”

这只怕是她这辈子最浪漫的告白了。

司徒昱修一把将顾凝玉拽入怀中，牢牢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二人心中的隔阂解开，司徒昱修忙问：“对了，昨天宴会之前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愣了一下，顾凝玉连忙摇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吧怎么了”

“那些官宦小姐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司徒昱修连忙问道。

皇后娘娘离开之后，其余的人便也跟着众人一同出宫，顾凝玉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片刻之后忙道：“啊我想起来了，昨天回来之后我听说茶宴以后那个李丹便被禁足，起初还觉得惊讶，后来花月跟我提起了几次我才相信，那个李丹到底为什么会被禁足啊”

司徒昱修说：“这还不简单想必是有人不想因为昨天的丢脸而让别人耻笑呗。”

顾凝玉冷冷笑了笑，心想，昨天的事情人尽皆知，皇后娘娘被司徒昱修吃了瘪之后若是真相让这件事情不外传为什么不将其他的人也一并禁足反而只禁足了李丹。

见司顾凝玉疑惑，司徒昱修忙道：“其实昨天宴席结束之后我去找了李晨。”

她惊讶：“为什么”

“李丹虽然是皇后娘娘的族亲，但是言行举止十分嚣张，且李丹若是不牵涉其中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她和皇后娘娘沆瀣一气，若是真被我弄了一个没脸，到时候做不成我的侧妃，岂不是颜面尽失。”

“哟，没想到堂堂永王殿下还怜香惜玉呢。”顾凝玉冷哼一声嘲讽道。

他嘿嘿一笑：“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打趣我，不过我一点儿也不生气我只是跟李晨摆事实讲道理而已，不过李府的人能禁足李丹想必也是我的那番话起到了作用。”

李府是京都城的大族，即便是冯氏一族也难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