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面具

婉拒了阿福邀请她留下来吃午餐的好意，伊迪丝跟着布鲁斯来到韦恩庄园的车库。

第一感觉就是...大，非常大，有几个运动场的大小，满满当当停满了车。

大部分车上都罩着一层防尘布，只露出全新的车牌。

伊迪丝不太了解这些，但凭她认出来的法拉利，玛莎拉蒂，迈巴赫，宾利和布鲁斯惯常开的兰博基尼，布加迪威龙，在车库里和批发出售一样摆放在一起，其他陌生的标志也都闪闪发着金钱的气息。

啧，有钱人的生活。

他之前说的买下店铺隔壁的房子，还真的比不上一辆车。

注意到她的目光，布鲁斯笑了笑。

“其实有一些车子都是摆设，品牌方每年会送新型号过来，算是变相的打广告。”

买方和卖方是相互成就的，这点在时尚圈和顶级豪车圈子中体现的最明显。买家需要昂贵的品牌来衬托自己的身价，卖家也需要上流社会的认可与接受来提升价值。

韦恩少爷作为全美最性（想）感（睡）的男人第一名，是镜头与媒体的宠儿，更别提他不菲的身家，他的衣食住行透露出的总会引起热潮与追捧。

别以为追逐他的只有女人，很多男人才会在心里想“如果我有了他开的那辆车/穿的那件西装/...”，会不会也有那种魅力？

他的亲身代言比好莱坞明星更有说服力。

所以这些品牌才会争相送车，一辆车的价值如果能换来韦恩少爷的垂青，可比做广告划算多了。

背部伤口处的灼热感在喷完药剂后好了很多，伊迪丝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现在还开不到蝙蝠车，或许她可以先征求布鲁斯的同意，开普通车子试试手感。

念头刚冒出来，眼前就有一串钥匙，显眼的标志闪闪发亮。

“你喜欢宾利吗，还是保时捷？”他想了想，“一辆太少了，你可以换着开。”

“不...”

没等她拒绝，布鲁斯就抛出几个原因：“就当废物利用了，这些车停在这，我还需要再开一个地方停新车。”

他的表情太真挚了，让人觉得以前绯闻小报上写的韦恩总裁分手一次送一辆豪车，是因为想给家里的停车场腾地方。

“而且哥谭小学离西区不算近，机车应该不方便，尤其是冬天。”他一下就击中了伊迪丝的软肋，明明她没有提过杰森上学的事，布鲁斯却能推测出来。

“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请伊迪丝小姐在接下来的时间当我的女伴吧。”

他眨眨眼，是布鲁西宝贝那种熟悉的神情。

伊迪丝接过一串钥匙，也接受了他的好意。

她虽说有正常的金钱观，但到底不太看重钱财，更别说这是同伴间的赠与了。

“好吧，最普通的那款。这次让我试试？”

她向亮起车灯的宾利走去，突然被叫住。

“等等...”

“我的伤不会影响到的。”她宽慰道。

“不...我想说的是，你有驾照吗？”

......

实不相瞒，她的身份证都是去黑市中办理的。

好吧，我知道答案了，韦恩少爷想。

伊迪丝极力挽尊，摆脱尴尬：“但我会开车。”仰赖于优秀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她几次坐在副驾驶观察布鲁斯开车，自己也就学会了。

布鲁斯将她的身份问题记上日程表，虽然哥谭的黑户很多，改名换姓之徒数不胜数，但为了谨慎起见，以防有心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后天，你的驾照会和新车一起出现。”

“那今天...”她看着布鲁斯，眼里带亿点点渴望。

布鲁斯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然后转身走向驾驶座。

意思很明显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以后还有机会。

坐上车，发现布鲁斯将车座和靠背调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

靠上去的时候，伊迪丝受伤的位置刚好和椅背空出一点距离。

她开玩笑：“韦恩先生对每一个女伴都这么体贴吗？”

难怪他的分手好聚好散，前女友们都没什么差评（也可能是分手费够多）。

“或许是因为你比她们更迷人。”

熟练的撩人，其中几分假意，几分真心，参杂着脱口而出。

伊迪丝在触到他视线的前一刻转过了头。

白天的布鲁斯和夜晚的蝙蝠侠人设也差太多了，简直像是人格分裂。本来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伊迪丝都能正常看待。

但一将现在这个满嘴情话的哥谭宝贝带入黑漆漆大蝙蝠...

Emmm.

伊迪丝黑发掩盖下的脸侧微微发红。

别想多了，她只是在忍笑。

虽然说起来很没有队友情的样子，但一想到那个面无表情的黑暗骑士在白天会轻笑着叫封面女郎宝贝，莫名戳中了伊迪丝的笑点。

与此同时，又有淡淡的心疼浮上来。

维持这样反差的人设想想就很累啊。

白天要足够喧闹吸引注意，夜晚在一个个派对宴会和美人美酒中脱身后还要继续夜巡，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蝙蝠侠。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就不要用这些调情手段了，布鲁斯。”

他毕竟不是天生就会在名利场里游走的。

“面具一旦带上太久，也会取不下来的。”

男人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了一下。

他已经习惯用布鲁西宝贝的方式来和外人沟通了。或许只有阿福能看到他的小少爷仅存的真正的柔软。

因为真实的他冷淡，沉默到了无趣的地步，公事公办，不近人情，面对伊迪丝的示好与试探，几乎都是被动的接受。

这样的真实，她还想要吗？

伊迪丝觉得应该给搭档一点准备的时间，毕竟习惯不能说改就改，他们还会有很多时间适应彼此的存在。

窗外的街景闪逝，像模糊的连续镜头，黑色的车子破开喧闹的川流，外面是人声鼎沸，里面是舒缓的沉默。

像黑白旧电影的镜头。

直到伊迪丝下车，布鲁斯将一个U盘递给她。

说了一个单词。

·

杰森这个时间点在老乔什那儿学吉他，店里只有伊迪丝一个人。

衣料摩擦不免会碰到伤口，她记得布鲁斯说需要三个小时换一次药。

她的体质与愈合能力远远高于一般人，这样的伤口好转到不影响夜巡的情况需要一个星期左右。但影响也只是疼痛罢了，她不可能真的缺席这么久。

给自己换了药，模模糊糊升起一个念头：之前的药是谁帮她涂的呢？

下意识没有纠结，伊迪丝准备下午需要的甜品。

刚打算进厨房，电话响起，是韦恩集团的人事主管说要取消今天的下午茶。

原因是总裁给全体员工放了半天假？！

树上有鸟雀清脆地叫着，温柔的风吹开了久久含苞的花。

伊迪丝眼前浮现韦恩总裁找着最不靠谱的理由，取消订单的样子。

和被阳光照到的世界，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