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273】心有悔意

夜晚之中，两人于黑暗之中紧张相对。

欧阳长恨眼见着落月的此番挑衅，亦是说道“月灵宫的人？”

落月望着欧阳长恨的方向说道“若论辈分，我尚且得称呼你一声欧阳伯伯。”

欧阳长恨眼神闪过一丝惊异，他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她的女儿，想不到，你原来就是十七年前城渊所生下的那个女儿。”

落月说道“想不到欧阳伯伯还记得我这个人。”

欧阳长恨瞧着她说道“你虽是出身魔宫，但你父亲毕竟也算是中原正道响当当的人物。当初为了天下大义牺牲。你身为他的女儿不该走上邪路。”

落月疑问的说道“邪路？我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能让你断定我走的路是邪路？对于善恶所谓的中原正道各种说法众说纷纭，总是莫衷一是。身为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就是我，城渊也好，云尺素也好，他们的正或邪有你们给定义，那我呢？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走了邪路呢？”

欧阳长恨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对你父母当年的结局或有怨言。但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初的一切早就已经是盖棺定论了。但你选择的路不该是这些，如果你是真心称呼我这一生伯伯，我希望你能放下这段往事，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做你自己。切莫被身边的武林败类所蛊惑。”

落月忍不住笑道“武林败类？你语重心长的跟我说这番话，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人从来都是嘴里面说的大道理好听，但实际上，你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污，你自己能洗干净吗？”

欧阳长恨无言，落月此刻的有备而来，卓实让人难顶。

似是再也不能说话，落月也是难得与他再兜圈子。抬手便是起剑朝着欧阳长恨袭去。落月心里愤恨，一抬手便是月灵剑法至强一式霁月流芳。

瞧着携着巨大剑阵朝着自己而来的欧阳长恨，只得用着烈阳剑法抵抗。

绝代剑招的威能催逼，院子之中的一切皆是震荡不已，飞石穿空，四周皆是巨吓。

欧阳长恨的烈阳剑法虽是正气凛然的剑招，但出手实在是太晚，虽是已经催逼着自己浑身上下宏大的内力相抗。但剑法之上的差距已是明显，抵抗不了的剑阵，终是将自己一下子击倒在阁楼之上。

烟尘散尽，居于旌旗之上屹立不倒的人朝着他轻蔑说道“如何，这招霁月流芳欧阳伯伯可还记得？”

欧阳长恨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说道“果然很有你母亲的影子。”

落月笑了笑说道“就当你这句话是夸奖好了。”

欧阳长恨瞧着她说道“你明明有更宽阔的路能走，为何你偏偏要选择与你母亲相同的路？”

落月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跟在师兄身边东躲西藏浪迹天涯。如果这是你的人生，那我问你，你可有很？”

欧阳长恨无言，落月却是留下轻蔑的笑声说道“论起剑法，你还不如你的徒弟理解的透彻呢。”

说着落月纵使轻功离开了粉雀楼。

欧阳长恨凝着那已经空无一物的天际，只余一声哀叹。

一侧一个鬼魅的声音冷冷响起道“怎么，这个小丫头的武功可否让你惊艳？”2018小说.2018xs.

欧阳长恨瞧着来人亦是说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女人冷笑着说道“只是怀疑而已，不过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对于她我也是第一次见。”

欧阳长恨说道“为何她不肯放心中的执念呢？”

女人说道“你顾忌着她是云尺素留在人间的血脉，但，云尺素留在人间的血脉，当真只有她一人吗？”

欧阳长恨目光一凛，却是说道“你想做什么？”

女人笑了笑说道“别生气，我知道你将那孩子养的很好。我也不屑对于一个孩子下手。不过，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现在要做的，是要继续你选择的这条路，还是为了你自己而打算……”

欧阳长恨打断他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女人笑了笑说道“别着急啊欧阳教主，我之所以问你，也只是想知道日后我们是否还有机会走在同一条路上。事关我们的合作事宜，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本就是利益相连。”

欧阳长恨说道“我们之间的利益一切如常，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女子说道“既是欧阳教主如此答复，那我也就安心了。但愿我们之间的利益永远都存在。”

欧阳长恨说道“你多心了，今日的事只不过是偶然事件。不过你也要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牵扯到别人。”

女子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怎么会轻易断了自己的财路？”

欧阳长恨说道“寇孟呢？他如何了？”

女子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他现在一切都好。有我出手，你还怕他的病不好吗？”

欧阳长恨说道“多谢。”

女子咯咯的笑着，随即也是说道“这份谢意到底能存多久尚未可知呢。”

欧阳长恨说道“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始终是合作者的关系不是吗？”

倏然女子化身为烟，消散在这方寸之间。徒留下欧阳长恨一人空对。

回到了阁楼之中，床榻之上的人睡梦安然，欧阳长恨伸出手来给他盖好了被子，兀自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睡着的人说道“寇孟，为什么，一切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是我错了吗？”

心内清楚，她应该无法回头，一丝过往的悔恨凝结在心，他不知道她从小到大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她现在选择与李凌峰联手，也让人实在是忧虑。

或许是自己的担心，或许是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大意。原本早该应该发觉的事情，却是由着他人的提醒。自己的确是沦陷太多，早就已经失去了当初选择江湖的意义。

造成她的悲剧的人已经作古，但曾经的仇恨终究是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谁也抹灭不了的存在。

师父，你可懂得这份不由衷的心境，是否是你当初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