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453】失态

“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归雁堂内，坐在正殿之上的女人也是闭着眼睛，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跪在地上的香絮也是磕着头对着李松然忏悔着。

桌案上，那一早定下来的朱笔聘书就放在那里，而她在知晓了这样的结果之后，也是瞬间的明白了，自己面临的到底是什么。

原来一开始他早就知晓。

或者说，这个结果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皇帝何至于会在深夜出现在东宫？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殿下何至于会因为李凌峰的出现而对自己突然示好。

而当她知晓这一切的时候，都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泼在自己的头上，黑暗之中，像是有一个罪恶的声响，一直在低声告诉自己。“你不过就是个值得利用的人，天底下最傻的人就是你。”

她已经如此了，但为什么，为什么秋言也要这样。

现在看来，哪怕嫁给任何人都是好的。只要她不嫁给那个皇帝。

宫中的秘闻，虽是外人并不知晓，但其中的一切，她在这东宫这么多年，也是有所耳闻。皇帝之所以一直都未有自己的孩子，不过是因为皇帝宠幸的从来都非是女人。

那个日日伴在深宫之中的年轻的太师，是朝廷上有名的美男子。也是出入宫禁最多的外人。先后早逝，而皇帝的后宫也都在后宫的寂寞之中渐渐凋零，几个老掉牙的妃子死的死，病的病。皇帝也不与她们太过亲近，之前朝廷的几个外姓王也是为了安插自己的眼线，送进宫里面十多个美女。可皇帝也只让她们做最普通的侍女而已。

中宫皇后空缺多年，即便礼部的人几度上书陛下，但是怎么选吗，到了最后都是作罢。

而现在，皇帝却要立秋言为贤妃。

这其中到底是何意，李松然当然明白的很。

外面的侍从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到。”三k.kkkxs.

李松然眼中的怒气也是登然起来，太子直接走进了房门之中，见着香絮跪在一边，吴诚也是对着李松然说道“太子妃这是做什么？自己心里面不舒服，也不至于拿着下人撒气。”

李松然听着这话，亦是对着吴诚说道“殿下的话，臣妾不明白，她是臣妾宫中的人，臣妾教训个丫头，也要对太子殿下请奏吗？”

吴诚瞧着她说道“她是你房里的人，而你是这东宫的女主人，你若是要管教，本宫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太子妃何事心气郁结至此，香絮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李松然却是对着香絮说道“行了，你别在这跪着了，殿下心疼你的膝盖，赶紧下去别碍着眼了。”

香絮听着也是连忙走了下去。

李松然转过身看着对面的吴诚，无比认真的说道“她一个丫鬟能惹出多大的罪过来？惹出罪过的人，明明是你，太子殿下。”

吴诚听着也是对着李松然说道“本来本宫是觉得李家如今又有喜事，本宫想着是特地来恭喜太子妃的，哪知道，本宫想的多了。太子妃竟然非是欢喜，反而要对本宫挑毛病。”

李松然对着吴诚说道“殿下，嫁给你这么多年，臣妾知晓，殿下的心里一直都没有臣妾，但是臣妾一向视殿下为天，即便殿下不冷不热，臣妾以为，只要做好身为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就算殿下不喜欢臣妾，至少也不会讨厌臣妾。年少相伴，一路走过来。臣妾的家世不算好，也不算坏。李家是都靠着臣妾没错。但当初的殿下不也是靠着李家？夫妻本是同林鸟，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殿下就算再绝情，冲着臣妾来就好，秋言不过一个小姑娘，她已经有了婚约，定下了婚事。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如此安排？昨夜的良宵是假的也好，你若是真心有意，拿着秋言巩固势力，这京城里面的公子王孙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

吴诚听着李松然有些哽咽的话语，也是对着她冷静的说道“这京城的公子王孙再多，有哪一个比得上当今圣上的地位高深？”

李松然对着他说道“所以你是为了你的地位才考虑让秋言嫁入那个坟冢一样的地方吗？你明明知晓，陛下他……”

吴诚对着李松然说道“即便陛下现在宠信大司马，但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哪个**能颠覆朝堂。再者本宫只是提醒了陛下，来与不来都是陛下的抉择。是他自己觉得，到了老了的时候，没有亲生儿女相伴是多么的孤寂。这朝廷上的人都在算计他，包括大司马也是一样。陛下他不傻，一家独大对于皇权来说是莫大的威胁。而互相牵制，制衡彼此，才是将权力牢牢地握在手中。本宫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如此了。只不过委屈一个秋言，便可暂且铺平咱们眼前的障碍。若是本宫没有那个福分。这秋言若是真的为陛下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这孩子也算是你们李家的血脉。咱们总归是自己人，往后不光是本宫，整个李家的结果都会比现在要好上很多。”

李松然对着他说道“那李家的女孩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就秋言送入了宫里面？你要臣妾如何面对哥哥？哥哥嫂嫂从小宠爱秋言，蜜罐子泡大的姑娘，你让她去那个耗着人命的地方活着，殿下，你要臣妾心里永远都恨你吗？”

吴诚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他抽动这嘴角也是对着她说道“秋言到底是你疼爱的，只有她最听你的话，也是最好控制的人选。对于咱们来说，也是最有利的人。”

李松然不可思议的看着吴诚，她指着吴诚说道“殿下，臣妾跟了你这么多年，臣妾从未算计过殿下任何，但殿下对于臣妾，是要抽筋拔骨的利用。殿下，你就算在不喜欢臣妾，也不该如此。你杀我打我都好，为什么你要让她去受那份不该受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