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464】知足

一剪三秋水，如何恨南飞。候鸟有归期，卿卿不复回。

留在房间之中的叶秋笑，面对着欧阳长恨，却也是弄着手中的那柄剑。

叶秋笑张开口问着欧阳长恨说道“师父，弟子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欧阳长恨对着他说道“为师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你太多。秋言这孩子，到底……哎，只能说是今生无缘吧。”

叶秋笑对着他说道“无缘也好，只是这般的无缘，实在是对她有些太不公平了。”

欧阳长恨对着他说道“公平与否，是人的命注定的。为师就是怕你想太多，好不容易你才勉强同意，现在又闹出了这档事，当说是你们无缘。”

叶秋笑说道“有缘也好，无缘也罢。弟子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但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是解脱，但对于她，我不忍，也问心有愧。”

欧阳长恨瞧着叶秋笑如此回答，也是一瞬间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说道“你与秋言也是相识的早，加着她哥哥的缘故，为师与李教主更是义兄弟。我们两个门派走的近了，理所应当如此。你有伤心，人之常情，毕竟那深宫的地方，咱们虽不知道那到底是个多华丽奢侈的地方。但若说好处，也便只有尊贵的身份已经锦衣玉食了。可若说是像是像现在这般自由，千百年来，还没听说过后宫之中有什么自由可言。”

叶秋笑说道“身戴枷锁，所以处处都是枷锁。小师妹本应该是飞在天空之上的大雁，这般的禁锢在这个深宫之中，她该有多伤心难过。”说到这，叶秋笑终是放下了剑，他对着欧阳长恨说道“师父，师妹她那么好，那么的善解人意。为什么，要牺牲一个本该肆意潇洒活下去的姑娘，难道荣华富贵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欧阳长恨瞧着他说道“我，秋笑，为师知道你心里面难受，但是为师希望你能放下，成就大事者，原是不该为情所困的。”

叶秋笑闭上了眼睛说道“我自由了，可是师妹呢？牺牲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凭什么，我要坐享其成这样的成全。总是别人在为了我而牺牲，师父，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徒儿已经无法承受着来自他人的牺牲了。”

叶秋笑闭着眼睛，却是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花，面对着如此的叶秋笑，欧阳长恨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秋笑，选择放下，对你，对秋言都是最好的结果。一会为师带着你一同去李家探望，至少，你与秋言之前所立下的婚事……我们总得解决才是。”

过了片刻，叶秋笑终是抬起了头，对着他说道“师父，我只是想去看看小师妹。”

欧阳长恨听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好。”

“一舟一片雪，西洲照丹枫。红树翩然落，轻舟妾已乘。绫罗飞自在，烟波透骨恒。一朝碧波泪，魂飞梦已冷。”

桃李之芳之中，坐在树下的人不自觉的吟着诗，而在一边瞧着那满院聘礼的落月，见着那在树下失意的人，也是对着她说道“既是心里面不痛快，何必这样强装快乐？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这般的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秋言对着那看着聘礼的人，也是开口问道“你对我哥哥是真心的吗？”寻书吧.xunshu8.

落月听着一愣，也是说道“这个自然是真心的。”

李秋言说道“你不要骗我，你心里面喜欢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哥哥吗？”

落月瞧着她说道“这些重要吗？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李慕言的事情，你这样问我做什么？”

李秋言有些落寞的说道“那一日见到你与哥哥在一起很是亲密，我其实是很惊讶的。因为哥哥从来都是，对待任何一个人都是冷漠的。这般与你亲近，到真的是让我有些诧异，我惊讶你与哥哥这短短时日里面培养出来的感情。看到哥哥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我也很是开心。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了。”

落月沉默了一会，但见着那张原本是如花一样的娇颜，却是憔悴了几分。落月对着她说道“爱而不得，不如不爱。有的时候，自私一点或许会活得更快乐。”

李秋言对着她说道“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自私而已吗？如果现在有那个可能，那大师兄与哥哥，你会选择谁？”

落月迟疑了一下，也是对着她说道“选择就意味着失去，我倒是觉得，你的师姐比你看得明白多了。或许是你从小到大得到的东西都太过于容易，所以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与防备便少了许多，留给自己的余地也近乎没有。小师叔，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你从我的人生之中窥探不出自己的结果，我愿意牺牲的东西，你未必肯。而你愿意牺牲的东西，我更是从来都舍不得付出。”

李秋言睁大了眼睛，而落月仍旧是笑了笑。

落月对着她说道“该说我是羡慕你还是惋惜呢？”

李秋言说道“我有什么可惋惜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如此，没有人强逼我什么。”

落月答道“我羡慕的是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心疼你，而惋惜的是无论多少人担心，都改变不了这样的结果。”

李秋言说道“我不需要改变什么结果。我只想要我身边的人都开开心心，能够平安健康就好。”

落月却是问道“吧眼泪咽到肚子里不是一件好事。”

李秋言对着她说道“眼泪不会给人带来成长。”她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虽然大师兄恢复了他想要的自由，但是你与他也再回不到从前。落月，其实我是想成全你们的，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落月对着她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师叔，人生未必就到如此，或许还会有另一种可能。”

李秋言对着她说道“你说的很对，人生未必没有更多的可能。能听到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我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