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797】知己知彼

兰樱的手也是紧紧的攥着，赵昀澄将她的反应也都是看在眼中，早就清楚她会是这般的反应，赵昀澄并不急，这些都在主人的意料之中。

兰樱也是开口问道“那你能保得住我的现在吗？”

赵昀澄却是说道“如果只是现在，自然能报的住，但若是你想要更多的。那宫主可就办不到了。”

兰樱听着他的话，却是有些不满的说道“原来主事的诚意也不过如此，若只是现在，我费些心思讨好我们掌门就好，何须要天问宫的帮助。”

赵昀澄也是笑道“但李凌峰已死，红灯阁与韩凌教之间的秘密，你是知道的最多的。大不了我去卖段红花一个人情，将你们掌门要拿他的人头换钱这件事告诉他，你说他会怎么做？”

兰樱说道“你以为段主事会向你们天问宫的人一样的心思？”

赵昀澄也是说道“你还是不了解段红花，他可是城渊身边的人。没点本事，你觉得他能掌握的了月灵宫？至于红灯阁，不过是他的一个栖身之所，当年还是因为迟絮看在穆艾之的面子上。又因为自己手上实在没有底牌，所以才留着他培养红灯阁的杀手。红灯阁的杀手虽然效忠的是掌门，但实际执行者却是段红花。你说若是段红花反了，底下的人究竟会听谁的？”

兰樱说道“喂了痴心毒的人，他们也会有心？”

赵昀澄冷面说道“那也得仔细瞧着是谁喂了痴心毒。”轻轻的一句话，却是带着无尽的危险。

是啊，他们都是段红花收下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段红花又岂非是坐以待毙的人？如果只是内部徒增消耗，对于眼下的情形来说，没有半分好处。

想到了这些，兰樱也是对着赵昀澄说道“我答应你。”

瞧着兰樱这样的痛快。赵昀澄也是笑了笑说道“果然，兰樱姑娘说话就是爽快。”

她也不想爽快，但无可奈何，既是有了把柄在对方的手上，她只能先稳住赵昀澄，待到日后在一并清算。

不过忍一时而已，兰樱这样安慰自己。

赵昀澄瞧着兰樱似是在想着什么，也是对着她说道“姑娘今日答应了在下，可知道在下想要让姑娘做什么？如果是有违姑娘内心的事情，不知道姑娘是否还会站在我这一边。”

兰樱自然是知道赵昀澄单独来找自己，说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她也是对着他表明心迹道“人活了这一辈子，都不能白活着，我自由无父无母，小的时候缺衣少食，后来到了红灯阁，才过上了吃饱饭的日子。虽然我现在能吃饱饭了，但我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能吃饱饭而已。我想为了自己活着，仅次而已。”

赵昀澄点点头说道“为了自己活着，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可是天底下哪个人不都是想着为了自己而活着？高位如皇帝，他都不敢说自己是为了自己活着。你这样的野心，又该拿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你想要的活着呢？”

兰樱也是说道“代价不论，只要自己真的能过活着。”

赵昀澄说道“那你就替我好好将这件事转达给罗侨。”

兰樱迟疑了一下，赵昀澄又是说道“好好劝劝他，毕竟死了的人是他的母亲，他若是有什么疑问，尽可来去寒江寻找答案。”

说着赵昀澄也是起身，准备离开。兰樱也是开口说道“主事，掌门他一会就会回来……”

赵昀澄也是说道“他要回来与我何干？”

兰樱愣了一下，待到人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方才缓过心神明白，原来赵昀澄今日登门拜访寻找的人会是自己。

出了门的赵昀澄心情正好。而走在街上的人，却是被人搭了肩膀。

身后一个寒冷的气息在他的耳边也是说道“你做的很好，你主人有你这么忠心的属下，真是他的福气。”

赵昀澄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他现在却是回不了头。搭在肩上的手掌带着透骨的寒意，这样高深的内力，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从他出门到了现在，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有人在跟踪他。

江湖上能有此修为的人，实在是不多。

而这样阴冷的寒意，必然是月灵宫的人，而月灵宫的人能达到这样的至极寒气的，只有两人。沉岳现在就在寒江那边，除却沉岳，便只有穆艾之一个答案了。

冰冷的声音也是说道“为什么要怕我呢？这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伤不了你什么。”

赵昀澄不敢怠慢，伸手想要将置于身上的那只手拿去的时候，身后的人却是早就发现了他的动机。

他在他的耳边说道“反抗也得要有反抗的本钱。武力上不占优势的时候，就该仔细想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命，你想要做什么，可都只是痴人说梦。”

赵昀澄也是说道“你到底是谁？”

身后的人说道“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又何必要开口问？”

赵昀澄也是说道“穆艾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穆艾之眼神一凛，又是对着他说道“你可是杀了我的好床伴，迟絮虽然老了一点，但床上功夫还是厉害的。这么一个女人赔了我这么多年，就算我不爱她，也有了些感情。平白无故的杀了她，你要我这漫漫长夜该如何熬啊……”

冰冷的，但又偏偏带着一些轻佻的口气，他在说着明明看起来是这么上不了台面的话，但赵昀澄听着，身后的冷意更加的浓烈了。

他不可能是为了迟絮的死而怨怼他，但谁又知道他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来。

这一场局，他与宫主都已经落子，宫主既然已经先手，那穆艾之必然会拆招。但好在，穆艾之现在还在长安，只要他还在长安，宫主必然是稳赢的局。而他要做的，就是拖延下去，让罗侨赶紧回到红灯阁，而他也要弄清楚，穆艾之下一步的打算。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