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907】屈辱的童年

那婆子对自己说的话，他也只是一知半解，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疼爱。但是他见到了，每一个受到疼爱的孩子，早饭上都会有一只鸡腿。

而且，不光早饭有优待，连同那些要背的琴曲唱词也不会再有人逼着他们背了。

那个时候，天真无邪的玉无华，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想着要更努力一点，为了早饭上多出来的那一根鸡腿。为了能够不再学习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可是过了没多久，他也发现，那些进了老头屋子里面的人，纷纷比他还要努力，尽管他们的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好，但面色惨白的他们还是挺着自己的身体，仍旧拼命努力的学习着。

那时候，他还傻傻的去问他们，问那些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迟到了鸡腿，还要如此努力学东西。是不是一直努力就能吃到更多的好吃的。

那些人瞧着他那未知的脸，有的人同情，有的人不屑，有的人干脆不理他。只有一个人告诉了他，努力是不为了自己落下别人，若是被人厌弃了，就是吃一辈子鸡腿也难开心。何况，他现在想要的不光是一个鸡腿就能解决的。

他问他想要什么。

那个人只是对他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便不再说话。

在他来到老头家第六个春天，那个好看的姐姐便离开了那里，他的嗓子开始变得怪异，声音开始变得粗犷了起来，纵然他还是那么漂亮，老头还是将他赶出了园子。

他走的时候，还哭喊着不想走，几个大汉拖着他一直往外拽，他还是跑了回来。后来，那些人将他的腿打断了，便给他扔了出去。

婆子在他的身边叹了一口气，只是说了一声不中用，便再也没说什么。

他问婆子为什么他会离开。

那婆子只是告诉他，他不过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离开。

但是他根本就不信，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被老头赶了出去。他们都只有一个理由，要么就是懒惰的让人生厌，只会唱几首曲子，要么就是像那个人一样，嗓子倒了只能赶出去。

看到他们离去了之后，玉无华的心里，只有一阵的悲凉。

他开始不再那么期许鸡腿，或许现在来说，能得到一顿饱饭，每天一日三餐都可以吃饱，也算是人生之幸。

他这么想着，好像前面的路也不算是太难过，少吃几个鸡腿不是坏事。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懂得取舍，也是因为自己的格外懂事，原本嘴巴并不甜的他。也是得到了那婆子的赞赏。过了几个月，到了八月中秋。他获准了来到的了那老头的房间，而那个时候，后院子里面的孩子，已经走了许多，只剩了跟他一年来的两个孩子，而他，是他们三个第一个收到老爷召唤的孩子。

他听了那婆子跟自己讲了关于许多怎么服侍男人的话，但懵懂无知的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清洗干净的他换上了新做的花裙子，玫粉色的衣裳，带着华丽的织金。他高兴的穿着衣裳，感觉自己漂亮的像是蝴蝶一样。

夜晚戌时，他被送到了老爷的房间里。房间里面点着好闻的香气。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味，因为还没有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已经不让他说话了。

老男人的口中有着恶心的口水味，那个味道是自己前半生的噩梦，他甚至觉得男人嘴里面的味道都是那么臭的，直到后来他尝到了师兄嘴里面的，才知道这世上的男人不是都如同那般的噩梦。

他被那个老头欺负的害怕，而老头肥腻的手却是在他的身上上下其手着。他忍着自己的害怕，想要逃出去，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被打断腿的姐姐，想起他因为违背了老头的意思而被打断的腿。

胆小的他瞬间也是退缩了。

他不敢反抗他，如果没有了腿，他就真的只能再回去讨饭了。他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所以，面对那个老头的施暴，他不在反抗，而是选择了顺从。

男人的口中臭味不算什么，更难以启齿的是看到了对方的身体，那个人生之中最恐怖的存在，他那刚刚被穿好的新衣裳，被老头一下子撕的稀巴烂，他咬着牙掉着眼泪的时候。老头也是问他，为什么要哭。

他回答他，是因为衣裳破了。

老头倒是意外的没有发脾气，他对着他说道“只要你好好服侍了我，这样的衣裳你要多少我都有。”

他信了他的话，而等待他的却是更激烈的狂风暴雨。

他觉得他好像被人用利刃刺穿了一样，他疼，但他不敢叫出声来。身下的血浸湿了褥子。他已经痛得觉察不到了。

第二日，满身伤痕的人，被小厮抬出了那间房。回到院子里面的小屋中，他的桌上的菜式换了好几个。

连米饭都变成了更精细的珍珠米。

他吃着碗里面的鸡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但他还是将那一餐饭吃的一干二净。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的，老头也是召了那两个跟他一样的孩子进了他的房间。

但是那两个孩子都没有吃掉第二日的鸡腿。

一个因为不堪受辱当晚就撞了柱子死了。而另一个却是在服侍了老头之后，挖了洞逃了出去。

在得知那个孩子跑了之后，他的心里一阵的忐忑，一方面，那里就只剩下他一个孩子了。另一方面，如果人都走了，那么老头也会迁怒在自己的身上，而小院子里面就只有他一个孩子了。

这意味着，比起以前，这种屈辱将要忍受的更多，甚至是每一日。

那些日子，他日日夜夜都在老头的身边，他有了更多的新衣服，但却因为老头的猜忌，每一日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哪怕夜里他什么也不做，也要将他锁在床上不许动。

他抱着自己说道“红药，我就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