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986】认命服输

林薇儿惊讶着问道“暮如苏？那不是……”

陆欣点头说道“是，那是祠堂那边供奉之下的一个牌位，也是蝉阳教的一个不能说的禁忌。暮如苏原本是我师叔，无情剑客莫一凡的儿子，中年得子，他只留下这一条血脉。为了当年月灵宫血案，他选择替蝉阳教顶了罪，在他临终的时候，师父在他身边立誓，会将暮如苏视为亲子，好好照拂。后来，师父也的确是很好的照顾了他。那时候的日子无忧无虑，暮如苏与我们的感情很好，比起教中的别人，暮如苏从来都是最听话懂事的那个。师父心中的愧悔也越来越多。原本我以为，即便经历了月灵宫大战之后，教中的人变成了这般模样，但只要有师父，蝉阳教就还没有倒下。我们原本以为，那之后只要我们安静的生活，一切便都会慢慢回到正轨，但未曾想到，十年前的春日，暮如苏不知道听见了谁的话，便与师父发生了争执，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他都不听，师父因为当年的事情，心中有愧，并不反抗。最后他杀了师父，断剑而走。而师兄虽然内心悲痛，但他也未多说什么，师父留下遗言，不可对暮如苏动手。师兄这么多年来也一直谨记着这一点。这件事便只有我们几人知道，那时候你们还小，这种事也不该让你们知道。对外我们只说是师父重病而亡。之后，师兄散尽家财，为师父铸造了一座豪华的墓室，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悲伤之后，就会像从前一样，回到正轨。师兄接手了蝉阳教，一开始一切都按部就班，并没有什么意外出现。我也从失去师父的痛苦里面走了出来。原本想帮着他一起为了蝉阳教的未来而作。但我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李凌峰与他达成了一个协定。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李家娶的那位夫人，竟然是月灵宫的人。师兄原本想要得到月灵珠，想要让师父起死回生。但武林之上盯着这件宝贝的人很多。师兄自然不能一个人而为。而李凌峰在得知了师兄的想法之后，便也是劝导着师兄。我以为，师兄会回心转意，哪知道，他竟是给师兄出了一个根本无法回头的主意……”

林梦说道“所以，这一切都是李凌峰所作所为？是他想要让师父杀了那么多的人？”

陆欣说道“是啊，原本师兄做的这些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后来，教中多了一道禁地，我才知道，师兄他将师父的尸体已经保存了起来。我逼问他为何如此，他才告诉我，李凌峰跟他说过，他有办法让人起死回生。也有增进功体的功法。他说月灵宫的城渊便是靠着这一点来增进功力的。并非是靠着月灵珠。城渊的血祭之术达到至极之境就会让人起死回生。而这样的起死回生，就是需要最新鲜的血来做。未出少年的童子，或是黄花闺女。无论男女只能是处子之血才能如此。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选择了女人为血祭之术的主要牺牲品。昔年因为经营不善关业的粉雀楼也被粉饰一下，变成了容纳那些女人的戏院。为了得到这样的血，寻常的花柳戏子自然是不能入了这里来做戏子。便只能来找那种清白人家的姑娘来做这事。师兄无奈只能寻了一位人贩子，他们拐骗的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从全国各处贩来庸城。他们挑了几个长得漂亮的人，来做戏子掩人耳目。等到了时候，就送到京城里面，李凌峰与师兄那京城也开了一处地方，去李家维系朝廷关系而立的那处消金窟里面做棋子。当然，那里也成为了官场上黑钱转运的一个地方。我几度劝说，师兄还是不听我的话。他相信李凌峰，相信他的所作所为。而这么多年来，牺牲了这么多条人命，也没有换回师父。”

林梦说道“师叔，这些都是李家那个老混蛋做的，凭什么最后这些过错都要咱们一并承担。”

陆欣苦笑着说道“或许，这就是蝉阳教的命吧，从前，师叔替人背了命，蝉阳教落下了第一个污点。之后的事情，师兄为了师父，而我，也是被这样的话语迷惑，心里面隐隐的觉得或许那就是真的，或许真的可以……到头来，一切都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错了就是错了。可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们都不能再回头了。”

林梦说道“师叔，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这些不该是你……”

陆欣说道“可这些确实是我们做过的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因为我的无动于衷，害死了更多的人，这是我的罪，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愧疚。这份愧疚，更是我的耻辱，明明我是可以能救她们的，可到头来，我却是成为了害人性命的催命符。我的罪孽，太深重了，诸多恶果，都是我造成的，若是我的心能够狠一点，或许……只是或许而已……”

林梦拉着陆欣说道“师叔，所以这就是你要赎罪的方式吗？那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不如大家一起都死在这里，平息他们的怒火，反正我们也都是蝉阳教的人，声同生，死也当同死。”

陆欣冲着他惨然一笑，她对着他说道“你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就好好的活着，蝉阳教在我们这一辈的手里错了下去，不能在连累你做什么了。你要是有心，就记着我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做错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一旦错了，就再也没有回头了。”

外面的人声沸沸。

陆欣又是对着他们说道“快走吧，若是不走，你们就来不及了，你放心，道法归一的人马上就到了。外面的人，他们一会就会走的。秋笑的事情，还得去看看，求你，就算是为了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