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梁听着李秋言的解释，又是对着李秋言说道“可叫太医瞧过了，孩子是否安好？”
李秋言回道“臣妾已经请了太医瞧过了，一切安好。”
吴梁起身对着王总管说道“吩咐下去，等着那败军之将回抵京城，直接送进大牢内，众将士若是听令，自不必受罚。”
王总管说道“是，老奴明白。”
吴梁又是对着李秋言说道“祥云宫的事情，朕会给皇后一个交代，至于皇后所想，朕还要好好思量。若是李将军此行西南边境前线，赢了，朕会答应皇后，一切都按原本而来。但若是李将军打不退敌人，那朕只能选择令立储君了。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无人可动。”
他转过了身，抚上了她的额发，又是对着她说道“身为皇后，你替朕想的很多，但朕希望，至此一次就好。”
李秋言闭上眼睛说道“臣妾明白了。”
吴梁对着李秋言说道“不管皇后信不信，朕既然与你有了孩子，就定然会为了你而打算。不管以后如何，朕心里有你。”
冰凉的话语之中不是脉脉温情，倒像是寒冬之中无法推绝的冷风。如同刀子一般的割在她的面皮上，让她的心更加的冷漠。
这番带着寒意的温存后，吴梁对着一边跪着的蕊珠说道“好好伺候好皇后，若是皇后再出什么危险，朕一定杀了你。”
蕊珠连忙说道“是，陛下，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好皇后娘娘。”
李秋言见此，又是起身行礼道“既然陛下有了决断，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天黑的早，陛下切莫太过贪晚，一定按时用膳……”
吴梁对着李秋言说道“朕晚上去祥云宫，皇后不必忧心，从今日起，朕都宿在祥云宫里，帝后一心，朕不会让皇后失望。”
李秋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她还是柔声说道“臣妾感沐皇恩，多谢陛下垂爱。”
行礼离开，只留给了吴梁一个背影，而吴梁瞧着离去的人，倒是转身回到了堆满奏折的桌案前，继续批改着奏折。
王总管瞧着，也是不由的感叹着说道“这娘娘今日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待到王总管离开御书房，皇帝却是不由的笑了一下。他的确是未曾想到李秋言会想到这么多，但想着原本她的祖父便是个厉害的角色，如今看来，他的孙女更有手段。比起朝廷上下那些波云诡谲的阴谋，这样的阳谋更能逼迫自己不得不做出顺应她意的选择。
从御书房回到祥云宫的路上，蕊珠瞧着李秋言处变不惊的脸，又是对着她说道“娘娘，刚才奴婢可是差点被陛下吓死了，幸好您没事。”
李秋言说道“虽然陛下警告了我，但至少他还算是答应了我的选择。于情于理，我的办法，都是他现在所能及的最好的选择了。”
蕊珠说道“可是陛下那个意思还是说不准的意思，更何况陛下要住在祥云宫，往外说是宠，往内说，这便是警告了。”
李秋言说道“是警告又如何？陛下虽然喜欢能给他解决麻烦的人，但不喜欢直接将所有事情都摆在台面上的人。皇家礼节最是虚伪，有什么话都不能明白着说，偏叫人去猜，去想。这的那些所谓的庸臣看不出也不敢看出这其中的意思，倒不如我直接一点，先斩后奏，不管陛下到底高不高兴，起码眼下的目的是达成了。”
蕊珠说道“可是娘娘刚才对陛下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吗？”
李秋言对着蕊珠说道“如今只有你我，你难道还要计较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蕊珠听着，也是连忙说道“是，娘娘，奴婢知道。可是奴婢还是担心娘娘，此举明面上是帮着陛下了，可陛下未免不会因此忌惮娘娘的心思，怕就怕陛下从此以后认定，娘娘是有心思争斗这些，到时候，娘娘在陛下的心目中可就会……”
李秋言打断她说道“不用替我担心，我原本在皇帝的心中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一个值得他忌惮的野兽，总好过一个随便利用就丢掉的棋子。与其怨怼命运不公，不如直面如今的现实。他们当我是一个可以交易制约的棋子，那我反过来亦可将他们当成制约交易的筹码。都是一样的人，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怨不得我。”
蕊珠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西南大营那边，总得日后见分明。”
李秋言说道“不必急于一时，至少现在能拖住一刻是一刻，至少，总有人是无辜的。”
蕊珠听着，又是对着李秋言说道“娘娘，那，将军呢？刚才那些话，几分真假，娘娘心里自当明白……”
李秋言听着，亦是说道“无论真假，我只看重结果。他若是有命，能回来最好，毕竟他已经承诺了，一年之内，定会回来。”
蕊珠心思虽明，但仍然说道“可是娘娘，这世上的至亲娘娘唯剩……”
李秋言有些烦躁的说道“至亲？或许昨日还是，或许今日不成。有些事情，早就不属于我们能够决定的了。他既然选择了那一条道路，就应该明白，我与他之间，再也不可能是亲密无间的手足至亲了。”
蕊珠对着李秋言说道“可是娘娘，将军他是为了你才选择做将军的，若非是如此，李家也非是能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李秋言说道“所以，我从来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蕊珠说道“娘娘，这世上不管是谁对娘娘不好，就算老爷夫人全都算在内，可是将军永远都是站在娘娘这边的，您不该连将军都一并算计在这场赌局之中……”
李秋言说道“怪只怪他太像父亲了吧，我现在承受不起他的这份手足之情。”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李秋言的身体不由的一顿。
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寒风之中的这一声叹息就只是变成了带着白雾的空气消散，这一点的惋惜终是融入这寒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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