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超休假回武汉，蔡晴携女归娘家

王超最后一次抱了一下女儿，又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母亲，对接过女儿的蔡晴说：“能晚点走就晚点走，让妈妈多带带她的小孙女……”

“知道，我又不是不回来的，妈，是吗？”她向王超母亲笑着说。

母亲点了点头，擦了一下眼向王超挥手道：“超，快走吧？别误了火车。”

王超于是一咬牙，提着行李就离开了家。

不要说王超不孝，这一次王超离开宜乡，从此他才有了牵挂：母亲略显佝偻的背影……

到了武汉以后，当王超听到高明说他回宜乡期间，已经通过宜乡卖配件的萧爱国卖了两台装载机后，才把从宜乡带来的抑郁给冲抵了不少，这可是好消息啊。

虽然这个好消息他在宜乡时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因为萧爱国打过电话向他询过价，只不过当时还没收到订金。

为了表示感谢，他对高明说：“我们买几个菜，请萧爱国来一起吃顿饭吧？”

当高明和萧爱国通完电话后，高明说：“和萧总通了电话，他说怎么好意思叫我们请他吃饭，要请他来请。怎么搞？”

王超说：“既然他那么客气，那就让他安排吧。”

到了晚上，王超和高明、段炼(雷鸣已回去休假)一起来到了萧爱国指定的餐馆坐下。

此时萧爱国还没到。

借着等人的时间空隙，王超又问了一下他离开武汉时还有什么新鲜事？

这回段炼说话了，他说：“你走了以后，朱光新片长来武汉呆了一天。“

王超听了就问：“你怎么没打电话告诉我啊？”

王超又看了一下高明，高明马上说：“他来武汉我回去休假了。”随即说：“你段炼也是，姓朱的来了，你怎么不和主任说一声？”

段炼马上叫屈道：“我哪里知道朱片长来了要向主任汇报，朱片长来了难道主任不知道？”

“开口一个朱片长，闭口一个朱片长，朱片长是你爹啊？你真是个猪！”

这一下王超才发现了一点问题？眼前这两个小年轻一个眼睛里会藏事？那就是高明；一个天真的像高中生，那就是段炼，呵呵，他确实需要锻炼啊。

来了一个朱片长，高明说“姓朱的”，而段炼说“朱片长”。

如果王超没记错的话，王超和王克明第一次见面，王克明就好像当着他们、还包括雷鸣的面说“你就是怒吼朱片长”的王超。

相必这句话高明听进去了并记在心里？但段炼没有。

按一般的常人看法，高明是一个拎得清的人，自然会受“常人”的青睐。

但王超不是这种“常人”。他虽然喝酒的时候会犯浑，但清醒的时候他有自己做人的原则。那就是不以自己的喜恶强加于别人。

就比如他和朱光新的事，他认为是他和他两个人的事，不关第三者。你高明不认识朱光新，朱光新不认识你，就因为和你的主任有龃龉你就倒向主任这边，是不是有点势利了？假如朱光新明天是你的直接领导，你会不会又倒向朱光新那里吗呢？

所以当王超听到高明说段炼时

就插嘴道：“段炼说的没错，领导去哪里那是领导的事，跟不跟谁说也是领导的事，我们只管做事就行。”说完，他拍着高明的肩膀说：“我这个主任啊，充其量就是一个小组长，和你一样，混口饭吃而已。你看我来湖北，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名片上印过主任二字啊？”

高明笑道：“你不印主任更牛，别人一拿你的名片一看，再看你这气质，不是总经理就是书记，你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王超马上打断道：“好了好了，我服了你这张嘴好了吧？”

王超事后想，也许高明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说说而已，并不是他每说一句话就代表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萧爱国带着他老婆和儿子来了。

当萧爱国把自带的“鹿龟酒”摆上桌时，王超眼睛一亮，说：“武汉也有海南的酒卖吗？”

“这那里是武汉买的，这是我哥在宜乡代理‘鹿龟酒’，我从他那里拿来的。听说你从海口过来，我就拿过来让你怀怀旧。”萧爱国边开酒瓶边说道。

“才离开几个月就怀旧？亏了你想。不过喝这个酒还是有点感情的，你们知道吗？这个酒厂买的装载机就是我们宜工20的。”王超多少有点自豪道。

“这算什么？我听销售公司里的人说，我们的装载机还在天安门前面做过事呢。”段炼说道。

“小段说的没错。我没来销售公司之前，还在车间里打铁的时候，有一次储运组临时缺押运员押送装载机去北京，我就和我的战友陈萍报名参加了。结果坐在驾驶室里又冷又热又饿又渴的辛苦五六天到了北京。正好那个时候举行八四年阅兵大典，我们本想去看看，结果北京实行管制，把我们这些外来人口全赶走了！幸好还上了一次长城当了一回好汉，不然就亏大了！”王超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酒来了，王超的精神也来了。他喝了一口“鹿龟酒”后，涎着脸对萧爱国说：“萧总，你这‘鹿龟酒’是好，但酒劲不大，不过瘾啊？”

萧爱国说：“我知道武汉来了个王酒仙，我都准备好了，你看——”说完，他从桌子底下又提出两瓶“白云边”来：“但有言在先，第一，要把这瓶‘鹿龟酒’喝完，才能喝‘白云边’；第二，我声明，本人滴酒不沾！”

王超听了笑道：“你这有言在先我喜欢！我还以为你会说少喝为佳哦，原来两条的意思都是让我多喝酒，谢谢了，萧总。”

萧爱国老婆抱着儿子关心道：“喝混合酒要注意啊……”随即又说他老公：“你把王主任搞倒了看怎么办？”

“弟嫂，放心，三个人三瓶酒没事。”王超马上说道，好像生怕萧爱国会抽掉一瓶酒似的。

当菜上齐了以后，王超把已斟好的酒举起来，对萧爱国说：“这第一杯酒，我代表办事处感谢萧总大力支持，为我们走了两台装载机。”

喝完以后，王超又举起第二杯说道：“这杯酒祝你们全家幸福，和和美美。”

然后第三杯说道：“这杯酒我向宜乡人表示道歉，因为某种原因，我这回到武汉工作，是不想和宜乡人打交道的，但从你这里开始，我觉得宜乡还是有不少好人。就从上次我叫你们到办事处谈那个事，我就注意你是有思想的，以后好好合作吧？我干了。”

王超这三杯，就把那瓶“鹿龟酒”干完了，弄的高明和段炼只各喝了一杯。

萧爱国赞叹了一下王超的好酒量后说：“王主任，其是你对湖北市场不要太悲观也不要急。宜工在湖北的市场基础还真不差，就从汉阳大道有十多家宜工配件店的来看，那个厂敢比？我现在就担心宜工的新产品质量跟不上砸锅，把老产品也拖累了啊？”

王超听到这话警觉起来，就问：“出了什么事吗？”

萧爱国说：“我们湖北倒没听到什么？但外省有传言40、50都出问题了。”

王超问高明：“我们卖二航局的那台没事吧？”

高明回答道：“就是炸了一根油管，雷鸣走之前去处理了，应该没什么事？”

“不要说应该，你懂技术，你要多问问？”王超叮嘱道。

萧爱国继续说道：“听说公司在生产徐工版的压路机？”

王超说：“有这一回事，好像车间开始生产了？”

“那不王主任以后要跑公路局了？”萧爱国摇摇头道：“这是我们自己人说啊，老产品都这样，又去发展新产品，不要到时候把搞服务的累死哦。”

王超喝了口酒说：“你也不要这样悲观。公司发展新产品，方向应该没错？如果我们再靠20、30两款机型，会饿死人的。萧总放心，相信宜工的实力，你等着，宜工只要一出新产品，我第一个卖！”

这下萧爱国有点懵了，他搞不清王超是喝酒狂还是工作狂啊？

喝完了酒后，王超他们就和萧爱国一家子分手了。

踏着月色，走在回办事处的路上。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王超想起在宜乡的母亲和女儿，就对高明和段炼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王超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半天没接？他只好准备打蔡晴的手机，可家里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是妈妈的声音：“超超，到武汉了？吃饭了吗？”

王超带着酒意说道：“是的，妈，我刚喝完酒……妈，宝宝睡了吗？让她哭一下给我听？”

许久，王超没听到母亲的声音了？直到王超连“喂”了几声后，母亲才缓缓地说：“蔡晴晚上带着宝宝走了……”

这一下王超的酒都醒了，他在电话里叫道：“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跟我说呢？”

“我打了一个，可你没接？我想即使通了，她要把宝宝带走，你也没办法啊？孩子不能离开娘啊。”

王超看了一下手机，果然有个未接电话，刚才打电话时都没注意到，可能是喝酒最欢的时候母亲来的电话？

母亲在电话里又说道：“超超，以后少喝酒，都当爸爸的人了，没有好身体怎么养宝宝啊？妈没事，你早点休息啊？”说完，母亲把电话挂了。

王超马上拨通蔡晴的电话，想质问她，要走也不要晚上走啊？不怕夜黑风大把宝宝吓坏？

但可能路上信号不好？电话始终打不进去……

王超痛苦的蹲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