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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三日

男子对着我很绅士地鞠了一躬:“对不起,美女。有没有伤着你?”

我摇摇头,心里暗暗不爽。第一次自己出来逛街就被吓着了,也真是不太吉利。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男子又问。

“我没事。你开车技术不好,还是买个自动驾驶汽车吧,听说那种汽车事故率极低。”

“是是是。”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抬手按了几下,然后将手机伸向我,“我叫周瑞斌。加个微信吧?小姐万一回家后发现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我定会负责。”。

我低头看了看男子的手机,那上面是个微信二维码,而男子握着手机的手腕上,一串铂金镶黑玛瑙手链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

这梦做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依然一片黑暗,管愈紧紧地搂着我,深情如水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温柔了一片夜色。

我朝他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又睡着了。”

管愈将我身上的披风裹紧,轻声问道:“冷吗?”

我摇摇头,挪动了一下身子:“我们该回去了。”

“再陪我坐会儿。”管愈边说边搂紧我。

我知道管愈有心事,他不愿意跟我说,却想我陪着他。我陪他的日子也不多了,这样安静祥和的夜晚,能就这么一起坐在假山上看黑夜吹冷风,也是一种幸福吧。

“阿志哥哥。”我轻声说道。

“嗯?”

“阿渡看上秋菊了。”

“是吗?”

“我免了秋菊的奴籍。”

“秋菊的奴籍可不是把卖身契撕掉那般简单的。”

原来管愈知道我撕了秋菊的卖身契。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讷讷问道:“哦?那有多复杂?”

“官府每年都会将各家各户的人,包括奴仆婢女都登记造册,秋菊在王府生活了十几年,早已被登记了。你要免了她的奴籍,就得去宇宁郡府那里登记注销奴籍。这事也好办,我明日派人去办便好。”

“噢,那多谢阿志哥哥了。阿渡和秋菊都到了婚配年龄,两人又情投意合,我准备成人之美,放他们出府自谋生路。他们凑了点银子,我也给了点,他们准备去城外买个屋住。”

“他们都是你的人,你处置便好。”

“梁伯待在管府享清福不太习惯,希望随着阿渡出府,多少也能帮他们打点一下家里。阿渡是个孤儿,也一直把梁伯当作亲人看待……”

“好,很好。”

我本以为管愈会千般刁难的事情,他居然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他的爽快让我都不好意思继续说话了。可我隐约觉得,一定是出大事了,他才会吹这么伤心的箫声,看这么黑的月亮,这么心不在焉地跟我说话。

我抬起头看管愈,黑暗中他也许看不清我的脸,但我却将他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双唇和两汪深潭般的眼眸,还有那隐在眉角淡淡的疤痕。在梦里,我看不清任何人的脸,而现在,我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留着以后慢慢回忆。

我看着看着就泪眼模糊了,因为我的心在痛。如果他能入我的梦多好,我的梦境里没有门户观念,没有男权主义,我们可以想爱就爱,只要两厢情愿便可以自由嫁娶。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滚滚流淌,沾湿了我的发际,滴落在管愈的怀里。

管愈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脸,颤巍巍地将唇覆在我的眼上,温柔地吻去我的泪水。

我们无声地抱在一起,我任由他的唇在我的脸上肆虐,温柔而缱绻;任由我俩滚烫的泪水汩汩流出,混在一起,再在初春的冷风中逐渐冰冷。

我们为什么而伤心?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抱在一起?为什么要坐在假山上看黑月?他不说,我便不问;我不问,他便不说。

我不知道我们坐了多久,我只是觉得管愈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我像只小猫懒懒地窝在他怀里,不想动弹。

我无意间抬头,看到一轮弯月在天边若隐若现,我们终于等来了月亮。我指着弯弯的月亮对着管愈笑道:“阿志哥哥,月亮,我们等到月亮出来了。”

管愈抬头看了一眼我指的方向,回头惊慌地看着我,然后抱着我一跃而起,轻飘飘跳下了假山。

“轻功,阿志哥哥,你的轻功真好。”我轻声笑着,却依然不想动,被管愈抱着的感觉真好,好想就这样赖在他怀里一辈子。

管愈没有答我,转瞬便抱我进了房间。“秋菊!秋菊!”

我听到秋菊一边答应着管愈一边跑进来的声音。

“让褐樟去请大夫,快点,姑娘病了。”管愈的声音急切又飘渺。

“我没病,我只是困了,睡一觉就好。”我边说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我感觉管愈将我放到床上,双手保持着抱我的姿势,却在不停地颤抖。我想睁开眼看看他,问他为何如此紧张而悲伤,可眼皮却异常沉重,任由我使尽力气也打不开。我张了张嘴,终究未能发出一个字。

管愈喃喃的低语仿若佛祖的梵音,清澈而悠远,轻轻飘过我耳旁:“不,不要,小鱼儿,不要这样,你坚强点,好好活着。你可以不嫁我,可以不留在我身边,我只要你活着,活着便好…..”

管愈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许是在这个世界清醒太久了,被困意强行拖进了梦境,梦里的我有个在鼎鼎大名的黑洞传媒公司工作的阿姨张晓晓,她是我爸生前的好友。她听说我腿疾已痊愈,便热情地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给他们公司的网游开发部的总经理做助理。

我本来就喜欢网游,所以欣然接受。

我面试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总经理就是那天在路上紧急刹车的男子周瑞斌。虽然我看不清他五官的具体模样,但我记得他的身高、名字和手上戴着的铂金镶黑玛瑙手链。

周瑞斌一看是我,居然什么刁钻问题都没问就同意我去上班了。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的灵魂会在两个毫无交集的世界来回穿梭。例如现在,我刚从梦境中的公司下班便醒了,回到了现实世界。

“姑娘总算醒来了。”秋菊又哭又笑,显得很是兴奋。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道:“我不过睡醒了一觉而已,你为何看上去像是我死了又活过来了似的。”

“姑娘,你睡了三天三夜,怎么都叫不醒你,奴婢还以为你以后就要这样睡着了呢。”

有这么夸张吗?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便又问道:“我生病了?”

秋菊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奴婢也说不清楚,你就是睡着,怎么也叫不醒,大夫也说不清楚是何原因。公子说你出现了幻象,许是惹了小鬼。”

惹了小鬼?是说我被鬼缠上了?“公子的意思是我中邪了?”

“公子可没这么说,姑娘你也千万莫再如此说了,不然公子可又要睡不着觉了。”

“公子这几日没睡觉?”该不会是我这几日把管愈的睡意都抢过来了吧?

“公子这几日一办完公务就过来守着姑娘了,今日还请了无净法师过来为姑娘念经,公子这会儿送法师出去了。无净法师果然道法高深,他刚一走姑娘便醒了。”

这事情也太蹊跷了。我爹娘都笃信鬼神,每年正月初二必带着我哥和我去镇上的姜大仙庙烧香拜佛。之所以去姜大仙庙,倒不是因为他们对姜大仙多么虔诚,而是因为这个庙是我们镇最大最灵验的庙。可自从我娘去世后,我就再也没进过庙门了,因为受我梦境的影响,逐渐变成了个无神论者。

我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问秋菊:“你确定是无净法师,不是天机道长?”

“奴婢不会听错,公子就是称呼那个为姑娘念经的和尚为无净法师。奴婢还听到公子谢他为姑娘算八字呢。”

这么说来,蓉公主拿了我的八字去找的是无净法师,而不是天机道长了?天机道长,取的道号源于窥探天机之意,那这无净法师的法名又源于什么?六根不净?无不干净?天机道长在宇宁以善推命理而闻名,那这无净法师又善于什么?为什么一个和尚要来做道士做的事?

我正暗自思忖着,忽然听到管愈进来的脚步声。

“醒来怎的也不多躺一会儿?”管愈关切地问道,“可有何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好,没觉得有何不舒服。阿志哥哥,无净法师是谁?”

“你先坐下让我看看。”管愈不放心地一边将我往椅子上按一边用手摸我的额头,“嗯,脸色看上去还好,也未发热。”

我不耐烦地拉下管愈地手,继续追问:“我啥事都没有,不过是睡得久了点罢了。阿志哥哥,那无净法师到底是谁?”

管愈无奈地笑笑,说道:“他是个得道高僧,每年有一半时间住在都城的摩罗寺,一半时间在外云游,这回刚好来云佛寺讲经。”

我不置可否:“一个讲经的和尚而已,能懂什么八字命理、念经驱邪?阿志哥哥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去。”

“你精神头好着呢,看来病真好了?”管愈摸摸我的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我本来就没病,就是莫名其妙地一觉睡得久了点而已。

“无净法师是我的一个忘年之交,佛学、道法和武功都高深莫测,又通些医理。能让他自愿来为你念经,可见你也非同一般。”管愈带着一脸的宠溺,让我心头一颤,不自觉地又低下了头。

我低声问道:“如此看来不是你请他来的?”

“他不请自来,说是知道我府中有事,特来助我一臂之力。你睡了三日,定然饿了。想吃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喝点粥便好,我没胃口。”

秋菊闻言很自觉地去厨房吩咐做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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