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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斗刺客

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好方法。

我工坊里有个名叫顾学采的排版师傅,年约十八九岁,读过书,做过木匠,略懂雕刻。我雇他时原本是想让他做刻字师傅的,可后来发现他动作利落,头脑又灵活,便安排他将刻出来的字照书排版。

我将我梦境里学的拼音教给了他,又教了他音序规则,告诉他每个字都可用拼音拼出来,并按字母顺序排列。由于我急于让他尽快掌握关键技巧,我便干脆用汉字代替了每个拼音的写法,只让他尽快记住拼音规则和音序。

我这一教不得了,竟发现顾学采不但记忆力好,还是个排版天才,不到两月工夫,他不但将拼音和音序表熟记于心,还能把刻字师傅刻出来的字按音序排列好。每次要印刷一本新书时,我便安排一个书生念我的手稿,顾学采边听边排版,往往书生念完他便排版完了。

这个发现给了我一个灵感,我便每天开始给顾学采讲故事,他边听故事边摆弄那些按音序排列好的字。往往我故事讲完,他的版便排完了,剩下的就是直接印刷了。这速度,在王皇后代里大约无人可望其项背。

这倒是大大节约了我写书的时间。

我粗略算了算,哪怕我每天出一本新书,我脑袋里的书也够出上十几年的,更何况我留了个心眼,并不打算真一天出一本。我的速度大约是三天出一本,基本不出厚书,凡要超过三十页的书,我都装订成系列丛书,十日出一本以吸引人再次来书肆买续本。等到一系列丛书都出完了,我便又弄出一本厚厚的合集出来。

我书肆的书卖得比其它书肆的便宜,书目多,新书也多,如此一来,每日来书店的人不但多,还吸引了都城很多文人雅士、达官贵人。

我便让书肆的伙计帮忙跟来书肆的人打听,看看是否有人认识修皇陵的人,或者知道修皇陵的人的有关消息。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太常府的陆掌故来书肆,说是书巫写的书他本本都看,非得让伙计安排见见书巫不可。

我当时听了,心念一转,便见了他。

陆掌故已近甲子之年,花白的发须,通身都透着老学究的气息。

听闻陆掌故年少之时便饱读诗书,又涉猎广泛,只要是书,捧着就看。三十岁时被举荐入了官道,四十出头升为太常府的掌故,一做就是二十多年。

我与陆掌故一边喝茶一边聊书,聊完又开始谈论诗词歌赋、为人之本、为官之道,相谈甚欢。我当时搜肠刮肚、咬文嚼字、小心谨慎,为了显示自己确实有点真材实料,挖空了心思。

陆掌故一坐便是两个时辰,随从催促多次说该去刘太尉家赴宴了,才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多次劝我弃商从官,去他的府上做个门客,他定能举我在朝中谋得一职。

我微笑婉拒,只说自己习惯了无人管束,言行无忌,不适合为官。我说完,便顺便托他帮我查看太常府记录的修葺皇陵的民工里,有没有我哥和梁大海的去向。

陆掌故倒是个办事牢靠之人,第二日便差人给我送来了消息,说是我哥和梁大海于一年半前便被卫将军焦浩然征入军中。当时新入征的军士一部分被派往睦邻关增加边关守卫,一部分留在都城禁卫军中,还有一部分去了上都新兵营。然军中人员调配并不在太常府的记录范围,故详情还得待卫将军从赫北回来再查。

我思忖再三,觉得既然禁卫军便在京都,便可先从禁卫军查起,看看里面是否有我哥和梁大海。然陆掌故不但是个老学究,还是个老古董,连连说这禁卫军人员名单乃国之机密,莫说他无权查看,就算有也绝不可向我透漏。

我就查查我哥和梁大海是否在禁卫军中,这算哪门子机密?可我也只能连连长叹,另想他法了。

******

我书肆对面是一个名为“金银阁”的首饰铺子。

一日,我从书肆俩伙计闲谈中得知,“金银阁”老板邹沐风是太史邹长青与长公主上官柔儿之子,听说自小体弱多病,虽然被父母逼着读了不少书,却无心仕途,十五岁起便开始经营铺子,几年下来,竟在京都开了好几家首饰铺子,而生意最好的便是都城这家“金银阁”。

我听闻此事,心中便风起云涌起来。

自入都城以来,我一直犹豫是否要按管愈的吩咐,拿了雕龙玉佩和信去找长公主上官柔儿帮忙打听我哥和梁大海的下落,可我心中却有一种倔强之气,总觉得若我去找了长公主帮忙,便似乎暗示我还想跟管愈维持着某种联系。虽然每日夜深人静之时,管愈的音容笑貌总会浮现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扰得我很少能睡得安稳,梦也做得少了,可他如今应已跟葛若兰成亲了吧。他既已为他人夫君,我又何必与他藕断丝连?

然而,这几日我的想法又有了变化。我总担心管愈让我将玉佩和信转交长公主,或许除了请长公主帮我寻找我哥和梁大海外,还有其它事情要说。再说,这尚赫国的人,除了皇上似乎没有谁敢佩戴雕龙玉佩,管愈为何会有这么块玉佩?又为何要让我交给长公主?我留在手里总觉得不妥当。

于是,我便拿了雕龙玉佩和信进了“金银阁”。

金银阁里各种金银玉器流光溢彩、琳琅满目,一派富贵之气。

在梦境中,我爸曾是蓝晶灵董事长,我从小就见识过各种昂贵无比的首饰,也对首饰颇有目力和研究。如今我第一次踏入首饰铺子,便受了梦境影响,开始一件件地观察起这些贵重物品。

店中伙计见状,非常热情地陪在我身边,一件件地介绍首饰,又问我可有中意的。

我淡然回道:“我随便看看,拿不准要不要买点什么。”

“那客官可是想买件首饰送人?”

我微微点头。

“客官可否告知所送何人?可有价钱上的考量?小人好给客官介绍件合适的。”

我只觉得这伙计甚是聒噪,扰了我观察首饰的兴致,却也明白这首饰铺子不比书肆,里面的物品贵重不说,这一件件摆在架子上供人选择,却极容易招来心怀不轨之徒。这伙计一步一步紧跟着,不光是为了给我介绍首饰,也有监视我之意。

我没有回答伙计的问题,看着木架上摆放着的一件玉佩道:“这物什看着倒挺招人喜欢。”

“客官真有眼光,此玉佩乃上等羊脂白玉所做,正适合客官这种年轻公子。”

我见那玉佩上也雕刻着龙,看着跟管愈给我的玉佩极其相似,便心中狐疑,故意糊弄起伙计来:“我听闻只有皇上才是龙子,方可佩戴雕龙玉佩,你们金银阁在天子脚下公然售卖雕龙玉佩,不怕官府查办?”

伙计听了呵呵一笑:“想来客官是远道而来吧?早几年前,皇上便下了圣旨,许了百姓佩戴龙形饰物,只规定了龙不可带爪。”

我听着一怔,便从怀中掏出雕龙玉佩来,仔细看了看,确定龙上面没有爪子,才放心一笑:“原来如此。我这刚好有一块类似的玉佩,乃前几日朋友所赠。我一直没想明白朋友为何送此种玉佩,弄得我都不敢戴。小兄弟如此一说,倒解了我的心头之结。多谢了!”

伙计听了微微蹙眉,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玉佩,缓缓说道:“客官来此,是为着弄明白此事?”

我摇头道:“非也,我是来找你们东家的,他今日可在店中?”

“客官是找我们邹阁主?”

“正是。”

“邹阁主今日不在,客官可需小的带话?”

“我是对面书巫书屋的掌柜,若邹阁主回来,还请他移步到敝店一叙,我受人所托,转交点东西给他。”

******

第二日,我坐着马车去城外给我供墨的张家作坊跟张掌柜谈了半天,最终张掌柜答应了我的提意,决定研究一下我的油墨方子,试着改进我的配方,调制成我需要的油墨。

我们回去的时候天正下着毛毛细雨,空气凉爽湿润。我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忽听得车外刀剑之声,紧接着马车猛然停住。

我掀开车帘查看,便见枝椓右肩汩汩冒着血,褐樟拿着剑跟七八个蒙面大汉斗得激烈。那几个大汉身强体壮,武功甚是高强,几招下去,褐樟便落了下风。

我心中一急,跳下马车,从腰间抽出软剑就朝着最近的大汉身上挥去,口中喊道:“何方小贼,竟敢在此公然行凶?”

蒙面大汉们并不言语,只将他们手中的刀和剑舞得更加急切。

我身旁那个大汉定是未曾料到我会武功,被我的软剑扫中,胸口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裂口,汩汩往外冒着血,却并不退缩,挥着剑直往我这边击来。

“主子快回车内。”褐樟朝着我大喊,一分心便被一个大汉削去了一缕头发。

因我自入京都以来就一直着男装,故而褐樟开始改口叫我“主子”,这个称呼倒不错,无论我扮作男子还是恢复女儿身似乎都合适。

我躲过大汉一击,却看到围着褐樟的大汉们分出了三个来攻击我。

管愈和褐樟虽然教了我一些武功,可我却只学到了些皮毛,拿着软剑要打过一两个平常人还可以,可要应对三个武功高强的大汉是决不可能的。

我心中着急,喊道:“壮士们手下留情,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便是,切莫伤我们性命。”

大汉们只稍稍一滞,却并不回我,仍旧朝我攻来。

正当我觉得此次必死无疑之际,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五个年轻男子,个个手持一把剑,一齐攻向围着我的蒙面大汉们,解了我的围。

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些年轻男子一加入,那几个蒙面大汉便失去了人多的优势,没多久便落荒而逃,那几个帮助我们的男子迅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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