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殿前的陶瓷战争

《我的妹妹邓婵玉》

三山关总兵大殿内，邓九公一人端坐在最上方。三山关的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很有割据一地的小诸侯排场。

邓秀劝过邓九公，不要搞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邓九公和他争得脸红脖子粗。老子一大把年纪了，不显摆显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邓秀索性由着他，甚至将大殿修的更加富丽堂皇。现在进了殿内，就一个字，豪！

邓九公今天是在殿内正式接见苏全忠一行，属于外交层面的大事。

苏全忠当先走到殿中，身后跟着覆着面纱的苏妲己。

“见过邓总兵。”两人恭敬行礼。

邓九公笑着说：“两位在伯父这边不用如此拘礼。苏候近来身体可好？已经好多年没有一齐打猎了。”

苏全忠一板一眼的回道：“禀九公，家父身体安康。”

邓九公又看向苏妲己：“妲己姑娘，准备什么时候改口啊？我这抱孙子的心情很迫切呢。”

两旁的百官发出一阵轻笑声。

苏妲己不是省油的灯，“伯父，殿上说话可不能为老不尊哦，我会生气的。这次来，就是想禀明伯父，想和邓秀公子解除婚约。”

站在武官最前的赵升说道：“这两天的各州邸报上面可都在说妲己姑娘和一个叫做麻姑的，为了我们邓秀争风吃醋呢。”

“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如何能采信？”苏妲己落落大方的回道。

邓九公说：“妲己姑娘，今天退婚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那晚我看你也不讨厌我儿，我会请王上为你们赐婚。”

苏妲己本来准备了一些决绝的说辞，可是邓九公的话让她瞬间失去了立场。自己的退婚本就是纣王试探邓九公的一步棋，邓九公选择直接王对王，棋子就失去了作用。

苏全忠还要上前说什么，妲己对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站在文官这列，孙焰红下首的邓秀此时开口说话：“待南方稍定之后，我会亲自去苏候府上提亲。”

邓九公继续问道：“苏贤侄，可还有别的事情？”

苏全忠正了正姿态，朗声说道：“最近我们苏府也开始烧制陶器，此次过来想和贵为皇商的三山关陶商学习学习。”

这件事才是苏家今天的重点。

邓九公看向邓秀：“制陶这块是你负责，你和苏贤侄交流交流。”

苏全忠拍了拍手，下人们依次抬上来三个箱子，显然是早有准备。

“我想用这三个箱子里的陶器和三山关的比一比。若是不幸被我略胜一筹，三山关皇商的位置是不是得换一换了？”

旁边的文武百官发出阵阵交头接耳声，这是正式且明目张胆的挑衅。冀州侯是纣王一手扶持起来的，此时对三山关发难，任谁都明白代表着什么意义。

苏全忠傲气的站在那里，“可敢与我苏家一比？”

“有何不敢？”邓秀吩咐侍卫通知守在门外的孙红鸾。不一会，也送来三个箱子。

苏家的三个箱子和孙家的三个箱子分别摆放在大殿的两侧。邓秀强迫症发作，将箱子摆放的一一对应。

“你先。”邓秀对苏全忠抬了抬手。

苏全忠也不客气，当先打开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十八个陶制美人。人物栩栩如生，雕工传神，而且烧制技术也得到了三山关陶器的精髓。是实打实的顶级陶器。

“如何？”苏全忠问道。

在场有不少从事制陶的技术官僚，此时也纷纷赞叹不已。

苏全忠又请求招入殿内数人，说道：“这些都是宫中的大陶匠，此次随我前来也是做个见证。”

邓九公看了这几个陶人，在上面气的再次暗骂邓秀败家子。这些技术正是苏家从之前邓秀送给苏妲己的陶人礼物里学到的。

邓秀打开了对应的箱子，里面是三山关人平时所用的一些陶器，“这些碗、蹀、盆、罐，都已经在关内普及，若说成色和技术自然不是顶级，但陶器这种东西应以实用为主，你说呢？”

苏全忠听完哈哈大笑，“真是笑话。和你比技术，你和我说实用。若是和你比实用，我苏家陶俑都上了战场，你会不会又要和我比美观？今天我们就比美观和工艺，不谈其它！”

邓秀摊摊手，“即然如此，先算你赢。”

苏全忠冷笑道：“第二个箱子，让你先开。”

邓秀自信满满的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装的正是前晚练出的青瓷瓶。

瓶子刚一出现，在场的工匠都露出了吃惊和震撼的表情。光滑透亮的瓶身，泛着青光，如同仙界的宝物一般。

“这是三山关研制的最新工艺，我称之为瓷器。你觉得如何？”

苏全忠一副震惊的模样，久久不说话。

邓九公在上面喜出望外，“苏贤侄，你也不必气馁。虽然学了我们一些过时的技术，这东西终归还是需要积累的。”

苏全忠默默上前打开箱子，一个同样的青瓷瓶露了出来，甚至比邓秀这边的更大，颜色更纯粹。

“没想到啊，你们竟然也想到了这样烧制陶器。竟然还给它起了个名字……瓷器，不错，就叫瓷器了。”苏全忠装作意外的说道。

邓秀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盯向孙焰红。知道配方且能够稳定控温的人，只有他。

太鸾也盯向孙焰红。孙焰红与他目光相接，眼皮轻眨，脸上挂上了标准化的微笑。

“你偷我的配方？”邓秀看向苏全忠。

苏全忠不屑的说道：“我会偷你的配方？把第三个箱子给我打开！”

旁边的工匠上前打开了箱子，里面的瓷瓶有蓝色、有红色、有绿色。凑在一起比单纯的青瓷更加夺人眼球。

“怎么样？除了青瓷，我这里还有蓝瓷、红瓷和绿瓷。说我偷你配方？先拿出这些瓷瓶再说！”

邓秀已经确定他们不但拿到了自己的配方，还举一反三下试验了不同的材料。铜烧成后的釉彩呈现红色，钴则是蓝色，多试验总是能找到不同的色彩。

邓九公见比不过，就想着掀桌子。命令太鸾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统统拉下去销毁。”

苏全忠对着几个宫中的陶匠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苏家的制陶技艺已经远远超出三山关，此事当禀明王上才是。”

几个陶匠本就是配合苏全忠的演出，纷纷上前采样，作画，记录。

太鸾回邓九公：“不如别人就是不如，怎可做那强盗行径。”

文武百官一阵哗然，邓秀开口说话了，“急什么！我这边不还有一个箱子没开呢么？”

注1：邸报始于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