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银件儿,竟然不是王氏偷的!
李明怀看着那一地的铜板,脸色满是悔意。
原来,他真的错怪了王氏。
他不该因为那些巧合,就怀疑她的。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难怪,她要做傻事。
是在怨他、怪他吧?
他心中生出无尽的愧疚。
是他对不起她。
他低着头,不敢面对王氏。
“王氏,这些钱,是你的藏的私房?”林婆子饱含怒气的声音,将李明怀从愧疚中拉了出来。
他挺直身子,抢着答道:“奶,是我,这些都是我藏的,不关她的事。”
林婆子哪能信这话?
她一边不紧不慢的收拾地上的铜板,一边叱道:“老大,你是老娘拉扯大的,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老娘一清二楚。背着长辈藏私房钱,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小肚鸡肠的事儿,你做不出来。”
李明怀急忙说道:“奶,这些钱真是我藏的。我卖药卖猎物时,有时能多挣一两个铜板,我舍不得花,就偷偷藏起来了。这事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蛮着奶和爹爹,藏私房钱,您打我罚我,都是我该的,但这事儿跟王氏无关。”
林婆子将所有的铜板收集起来,然后长长的“哦”了一声,张开手心,问道:“那这对银丁香,也是你攒的?”
她手心里,躺着一对小小巧巧的,银色花朵小耳钉,正是村里的小媳妇们,最爱戴的那种。
李明怀盯着那对银丁香,明显愣了一下。
罐子里有铜板,他不奇怪。
因为,那些铜板,本就是他偷偷塞给王氏的零花钱。
可是,这银丁香是哪来的?
若说这是他买给王氏的,那也太假了。
这耳钉再小,它也是银子做的,没有上百个铜板,是买不到的。
可是,边上已经有上百个铜板了。
他能耐再大,也没本事瞒着奶奶和老爹,攒两三百个铜板呀。
这银丁香,王氏从哪弄来的?
是她的嫁妆?
不可能,她当年穿着一身旧衣裳,就过来,首饰什么的,半点也没有。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他怀里的王氏,痛声哭了起来:“奶,您别怪明怀,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活在这世上连累他,我这就去死,给人腾地方……”
她边哭边挣扎着,想将脑袋往炕上撞,吓得李明怀一把将她摁住,大喝道:“你给我闭嘴!这不关你的事,那银丁香,是我买的。”
他抬头看向林婆子:“奶,您要罚,就罚我吧,都是我的错,不关王氏的事。”
林婆子紧握拳头,将银丁香紧紧的握在手心。她盯着一脸倔强的老大,脸色愠怒,眼神晦暗。
老大的话,她半点也不信。
老大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心知肚明。
他是被王氏迷住了心窍,糊涂了。梦想xw.
就跟当年,他跪在她跟前,磕得头破血流,非要娶王秋兰这祸害一样。
又犯糊涂了。
林婆子深吸口气,将手中的银丁香凑到王氏眼前:“王氏,你给我老实交待,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
王秋兰扫了一眼银丁香,目光瑟缩了一下。
就好像,那银丁香很烫似的。
她咬着唇,死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婆子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射向她:“你不说,那我来猜一猜,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丁家村?”
王秋兰一听这话,身子一抖,惊恐的缩着身子,直往李明怀的怀里钻。
李明怀眉头一皱,将妻子护在怀中,对众人说道:“没错,秋兰今天是去了丁家村,是我让她去的。奶,秋兰本就没什么娘家人,嫁进咱们家后,连门都没怎么出过,是我让她去丁姨妈家走走,散散心。您不能因为不喜欢丁姨妈,就不让她走亲戚呀。”
林婆子听了这话,看着他犟着脖子,饱含着怨气的眼神,脸色大变。
她一向知道,这个长孙对她有怨气。
但没想到,他心里的怨气,这么重。
她怒气冲冲的追问道:“那你说说,这银丁香是谁给她的?总不可能是丁家那个吝啬的婆娘吧?她要真有这份心,王氏嫁进来十年了,她也不可能对这个侄女不闻不问!”
李明怀张了张嘴,想说怎么不可能,又想起丁姨妈那闻名乡里的铁公鸡名号,又闭了嘴。
丁家颇有田产,但对佃户们极为吝刻,说是雁过拔毛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怎会白白送侄女一对银丁香?
“这本就是我娘的东西,一直存在丁姨妈家的。”王秋兰扭过头来,“丁姨妈收在箱子里,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看见我,想起来就给了。”
众人一脸原来如此。
王秋兰她娘跟丁姨妈是堂姐妹,把自己值钱的东西存到她那里,也是正常的。
虽然,不知道丁姨妈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想起来,今天又突然想起来了。
但是,这事儿还算说得过去。
李青山责备道:“你这孩子,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大大方方戴着就好,做什么瞒着我们?你看看,这事儿闹的,不像样。”
王秋兰垂着头,一脸害怕:“我怕奶奶知道我去了丁家,会生气。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大家。”
林婆子盯着王秋兰,一脸的毫不信任。
这王氏,惯来会作戏,她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信。
“王氏,你别把我李家的人,都当成傻子!说,这银丁香,到底是谁给的?”
李明怀急了,直挺着身子,朝林婆子咚咚磕起头来:“奶,您别为难她了,有什么错,都是孙儿的错,您打我吧,您骂我吧,求您,别再为难她了。”
林婆子回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长孙,看他倔强的磕头,才三两下,额头就磕红了。
这一幕,很是眼熟。
当年,她不准王氏进门时,向来老实听话的李明怀,就是这样,在她跟前磕了百十个头,磕得头破血流,磕得她不得不让步,让王氏进门。
今天,他又为了王氏,跟她顶嘴,用磕头来逼她退让。
她的心像针扎般痛了起来。
她这个做祖母的,难道还会害自己的亲孙子不成?
她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好吗?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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