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资质太差

听屠魃要考校资质，龙靖公子还是信心满满的，急忙道：“是，先生，学生修到六经境了，已经修通了五经……”

“学生学过两套拳法，两套剑法，一套身法……”

“就一套身法？！可惜了！”屠魃不留神，打断了龙靖的话头儿。

“为什么？”龙靖公子疑惑。

“因为我没……嗯……哦，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说详细点。”屠魃支支吾吾。

“是，先生。”龙靖公子答道：“再就是《真龙吟》功法，已经修成了三音，龙酣、龙御、龙罡。先生，学生修武不过一年半。”

屠魃沉吟一番，凝眉道：“哎！资质啊……哎！看在水柔姐和萧先生的面子上，再观察观察吧。”

“啊？还要观察啊！先生，我真的很想拜在您的门下修炼，求您破格收了我吧！我心里惦记这件事，心乱如麻，现在什么都干不了。”龙靖公子恳切万分，作揖求告。

“破格也要有个理由吧！？你说说，你有哪方面非常强吗？你要真有过人之处，我也可以考虑破格收录。”屠魃问道。

龙靖公子道：“对了先生，我真元算是想当不错的，我是淬体真元。”

屠魃见金沅他们几个过来，招了下手，随意对龙靖公子答道：“淬体真元？呵呵，很一般嘛。”

“淬体真元还很一般？！”龙靖公子不忿道：“不会吧？我是在京城的时候萧先生给约了两位宗师，一起帮我护法镇压灵元，我两天就升级到淬体真元了。他们还夸赞我资质非凡来的。”

“啊！？哎！行吧，你真行！呵呵。”屠魃一阵干笑。

看着屠魃的表情，龙靖公子心中有些不服。

金沅、水柔、袁老大他们八九人一起过来，谢如川道：“我们看差不多了，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去了。”

金沅道：“小老豆说有急事，先走了。”

“哦，对了，水柔姐你要留一下，你的真元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一下。金沅姐，你真元这几天什么情况了？也给我说说其他人的真元。”屠魃坐在一个石头栏杆上，晃荡着小腿，悠闲问道。

“我还是淬体真元啊，不过这几天有要提升的迹象了，可能还是需要你来带着修炼一次比较好。”金沅答道。

龙靖公子看看金沅，有点灰心。

“水柔淬体真元，你是知道了。其他人，嗯，你们还有人是普通真元吗？”金沅干脆直接问，见没人回话：“那就是全都提升完淬体真元了。”

“全都是淬体真元！？”龙靖公子本来坐在栏杆上，一个惊呆之下，掉了下来，双目圆睁，脱口而出问道。心里却是在狐疑，不会是事先编排好了来演戏的吧？怎么淬体真元跟大白菜一样，家家都有的？

“龙靖公子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啊！？淬体真元怎么了？是弱了点，不过这不是有屠魃吗？说提升不就提升了吗，怎么了？你京城来的了不起啊？”靡潜见状很不高兴。

“哦！别，误会！误会了，我哪里敢看不起……”龙靖公子话声越来越小。

“好吧，那水柔姐留下，其他人回去准备吧，明天入营闭关，大家都尽量准备好点吧。”屠魃道。

“好，放心吧。”谢如川答道。

眼见众人俱都离去，水柔对龙靖公子道：“龙靖公子，怎样？你求他的事他答应了？”

“水柔姑娘，我正着急这件事呢，屠魃先生说还是要考察我。”龙靖公子急忙道。

“为什么？”水柔听罢，转头看向屠魃，脸色不好看。

“什么为什么？我都说了，资质太差！太差！太差！行了吗？水柔姐，不是我不在意您的面子，您要说将来我有钱了让我给他钱，那没得说！您让我将来保护他，那也没得说！都看您面子。可是，您不能强人所难啊！您不能就为了您的面子，就让我到处现眼吧？”

水柔瞪大了眼睛看着屠魃，有点奇怪：“什么意思？不就是收个学生吗？怎么就丢人了？”

“呵呵，水柔姐，您修练了十天不到，现在是淬体真元，小周天境，对吧？跟着我修练，两三个月六经境能修成不？你问问龙靖公子吧，他修了一年半，现在六经境还没修完。”

“公子……”水柔看向龙靖公子。

龙靖公子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水柔姑娘，说来惭愧……我……”

“明白了吗？水柔姐，现在是不丢人，可一年之后，您都灵海境了，他没准还是大周天呢。您说我收这样的学生，丢人不丢人？知道的说他资质差，不知道的，准得说我不自量力、误人子弟。所以呢，我无功不受禄，这个还请水柔姐代为退还。”屠魃说着将龙靖公子送的那枚龙牙根放在水柔手上，自顾自地朝演武场走去。

水柔和龙靖两人都是蔫了精神，水柔把那龙牙根递过去，龙靖却是不接手，双手紧紧抱头蹲在地上。

“龙靖公子，你看怎么办？不行就不要拜这个师了吧？”水柔问道：“我把你之前送的赔礼给要回来吧？”

龙靖公子“噌”的一下站起来，目光悲怆，语气哀伤：“水柔姑娘，这个师我必须要拜，还请帮我想想办法，龙靖感激不尽！”

“哎！”水柔叹气，看着屠魃走上演武场，突然眼睛一亮，对龙靖公子道：“有了，只有一个办法了，你去和他打一架，你把他打高兴了，他可能就收你了。”

屠魃见二人嘀嘀咕咕，也不在意，在演武场上绕圈走桩，默运《真阳诀》蕴养真元。不一会儿，看两人走过来，龙靖公子抱拳道：“先生，学生要向您请教拳法，还请师傅不要嫌弃学生，出手赐教！”

“嗯？！！”屠魃背对着龙靖公子，眼睛一亮，也不回身，问道：“水柔姐，你出的主意？呵呵。”

“屠魃，谁的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战吗？”水柔笑吟吟道。

“呵呵，好，那我就不说了。龙靖公子，你六经境卡在哪里了？说一下。”

“足阳明经，自归来穴下行，由气街穴至髀关穴之处，总是难以通过。”龙靖公子答道。

“哦，此处无人，你解开衣服给我看下你如何认穴的。”屠魃道。

“啊？先生，这……这部位有点……尴尬啊，这个……”龙靖公子道。

“好吧，好吧，那你回家吧，不要太尴尬了，走吧。”屠魃说罢一笑，扭脸便走。

龙靖公子立刻一把拉住屠魃：“别，先生稍等。”说罢急忙背向水柔解开裤带，露出腹股沟处，用手示意自己的认穴位置，然后急忙穿好。

水柔在后面不免尴尬，转身掩嘴偷笑，边走边道：“屠魃，你们两个好好切磋吧，我去转一圈，回头再来找你研究真元的事。”

屠魃抬手算是回应了，随即看向龙靖公子，略一思量便道：“这两个穴位是容易出偏差，因为胖瘦、骨骼差异的原因，穴位位置会相应的有所不同。你若盲目按照书上方法，以穴位之间相距几寸距离来认穴，难免不准，这是你难以通过的原因。你的胯骨狭窄，大腿又肥硕，所以这腹股沟处自然拥挤，穴位难免混淆不清晰，尤其是深度不易把握。再加上你以坐桩行功，骨骼变形之下，偏差更大。”

“你不要坐桩，以站桩行功，我来指引你一下。”屠魃说罢上前，待估计龙靖已经行气到了窒碍处，食指端射出一条极为纤细的真元，便指向龙靖的气街穴，凭借感应，微微透入约不到一寸深度，提示道：“你仔细体会此穴位的位置。”

龙靖只觉腹股沟处一处穴位传来微微酸软之感，比自己日常充穴所认的位置确实偏外了一些，又更深了一些。意识导引真元行去，果然不知不觉便通过，不禁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认真体会那穴位的准确位置。

又感觉到再下面一处穴位传来温热，知道是屠魃在帮自己指引，连忙引导真元向那里冲去。耳听得屠魃道：“改为走桩，慢行缓冲，认真感觉，记住我指示的位置。”

龙靖缓缓迈步，边走边行功冲脉，只走了七八步，原来的窒碍处便豁然开朗，顺畅起来。龙靖公子心中兴奋，继续向下偱脉行功。屠魃不断以真元指示穴位的准确位置，不一会便顺利行功到了脚上。屠魃收了真元丝线，任由龙靖自行冲脉。不过十分钟后，龙靖公子睁开双眼，喜笑颜开：“哈哈！成了！成了！多谢先生！我现在六经都通了。”

“回去以后继续加深那两个穴位的感觉记忆。行了，你现在六经都通了，可以和我打了，我们开始吧。”屠魃后退一步道。

“是，先生，学生以手少阳经一经之力，向您请教。请！”龙靖公子恭敬行礼，拉开拳架准备开战。

“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打要打过瘾，你须全力出手！”屠魃道。

“学生不敢！先生只通了一经，学生不敢以境界压先生。”

“呵呵？你怎知道我只通一经？”屠魃道。

“学生亲眼见到的，先生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刚刚通了手少阳经一经，学生若尽出六经之力，不公平。”龙靖公子道。

屠魃不再言语，意念微动，催动手少阳三焦经，左手无名指关冲穴射出一道纤细真元，点向龙靖公子不敢怠慢，急忙侧身避开。随即却见屠魃右手小手指少泽穴也是射出一道真元，龙靖公子骤然一惊，心知屠魃竟然在这短短时间，修成了手太阳小肠经。正自骇然之际，却见屠魃左手食指点出，指端商阳穴又射出透明真元，显然是修通了手阳明大肠经的。龙靖公子内心震撼，手足已经僵住。只见屠魃跃起又从左足大约四趾窍**的位置发出真元，跟着右脚最外侧趾尖至**位置发出真元，再接下来左足二趾历兑穴位置发出真元。龙靖公子彻底懵了，屠魃这脚下三道真元发出，就意味着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阳明胃经这足三阳经也都已经修通，六经全通。而且看其动念之际即可催动真元外放，念动而气至，可谓顺畅已极。龙靖公子目瞪口呆，愣神僵在那里，屠魃飞身而至，一拳向着龙靖面门打来，龙靖来不及反应，屠魃一拳打中龙靖鼻尖，这才蓦然收力，对着龙靖公子“罡”的一声断喝，将龙靖公子吓得浑身发抖，这才清醒过来。

只听屠魃：“来！全力一战！”

龙靖公子心知拜师之事成否全都在此一战，再不犹豫，躬身再行一礼，暗中默默行功运气，待行礼已毕，运足气力蓦然发出“罡”的一声，声音雄浑，摄人心魂，直面屠魃。

屠魃知道这是在以真龙吟当中的龙怒之音“罡”声激发气血之力，急忙凝神戒备，暗中催动雷霆纯元，蓄力待发。

龙靖公子连发三个罡声，催发气血涌动到极致，使出身法闪电般窜近，飞身而起，一拳直击屠魃面门，势大力沉，拳风咧咧。

屠魃有心试试自己六经境大成后的力量，也不躲闪，一掌拍出，使出五成力道迎击而上。

两人拳掌相交，屠魃感觉肩臂一震，却也并不感觉如何吃力。而那龙靖公子被震得退后了三步，勉力定住身形，愣了愣神。这一拳其实是留了手的，不为别的，只是看屠魃那小身板儿比自己还矮了些，又瘦弱了些，实在是有点下不了狠手。

正要再攻上，却见屠魃蹂身而上，一掌打向自己面门，急忙抬肘格挡，却未等力道用上，手肘竟然被屠魃改拍为抹，横向用力一拨，生生被屠魃给带得转了半圈。

近身搏杀，最忌以背对敌，龙靖公子一惊，再要转身，已然是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声，屠魃一脚踢在龙靖公子屁股上，将龙靖踢得离地跃起。

身在空中，只听得屠魃冷声道：“给你机会，你不要，竟然还收着力跟我打，怎么？怕打死我？”屠魃边说着话边一脚一脚地踢去。

而龙靖公子每每将要落地时，便又被踢了起来，此起彼伏，却无法落地稳住身形。接连五六脚下来，一阵阵剧痛袭来，心中不由得恼怒和悔恨交加，拼着受伤勉尽全力在空中一个旋转翻身，看准屠魃一脚踢来，连忙挡住，落下地来，好在屠魃站定身形并未追击，也没有下狠手。

龙靖惊魂未定，呼吸急促，却听屠魃道：“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出全力，能打狠了我，就证明你资质够拜师的。要是再让我看你跟个娘们儿似的，离我远点。”

龙靖公子此时已经看出斤两，又是急怒攻心，再不留手，大喊一声，默运罡声诀，全力攻上。只听得一声声“罡罡”爆响，一拳拳打出，如同疯了一般。

屠魃也不拆招，只是一招招硬接，每接一招，皆是发出龙吟。或是龙怒之音“罡”声，或是龙御之音的“讴”声，偶尔还穿插着试了试那龙煅之音的“嘶”声。

那“罡”声乃是借敌我对战之巨力，伐经脉，淬真血。爆发之音，如破如裂。随着一声声爆响，屠魃甚至能感觉到体内血液被激荡、被打散，又随着那激荡排出杂志，重新凝聚，变得更加纯粹、更加精炼。

而那龙御之音“讴”声，即是龙族的防御之术，更是龙族淬炼筋腱关节的无上妙法。龙族之淬体在于战，将对战之力，散之于体表，传之于筋腱，导之于关节窍要。此法之妙在于卸力传导，运使真元承力，再以真元传导于周身。真元愈纯，则传导力愈强，传之愈远，散之愈广，导之愈深。故此龙族乃当之无愧的战斗种族，即便是幼小龙族嬉戏，相互之间也是痛下狠手，打得惊天动地。不知者以为是搏命，殊不知其实是借此以炼体。

一声声“讴”的龙吟中，龙靖公子一记记倾尽全力的重拳疯狂打在屠魃身上，屠魃被打得飞起，落地，再被打飞，再沉重落地。每次缓步走上屠魃身前，便又是一记重拳，或者是狠狠的一脚，将屠魃踢得远远飞出几丈之外。

而伴随着一波波剧痛，屠魃细细感受着全身筋腱肌肉麻嗖嗖的震颤，体会着如何以真元承力，分散，传导。每一声“讴”声越来越长，而传导的也越来越匀，越来越远，越来越深入。而在外人听来，那越来越悠长的“讴”声，却是越来越舒爽，越来越“*******柔其实并未走远，耳中听着那“讴讴”的舒爽长声不断传来，眉头拧紧，双颊绯红。女孩子本就早熟，心中于那羞羞之事已是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些，不禁心中暗道：“这是什么调调？这两个流氓在干什么？听着好不正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