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不起

扒开散落在自己周围的破碎时空，零落的碎片恍如陨落而下的星体，黯然无色，ghost勉强稳住身体，他的嘴角划过一抹殷红，而被刚才的攻击所击中不仅是心肺的震裂还有骨骼的错位，ghost微微失神，然后眼神愠怒的望着克罗索德，那被金光所包围的姿态。

“你刚才做了什么？！”ghost无比愤怒的咬着牙，眼神狰狞地大叫着。

“嗯……这副表情可不适合你，你不是应该都是无所谓的吗？”克罗索德伸开双手，难以想象的强大原力化作浩浩荡荡的金色波浪朝着四周不断延伸着，周围的边界仿佛看起来都是扭曲的形状。

ghost轻微的喘息着，逐渐缩起的瞳孔蔓延起淡淡的杀意，轻踏着虚空，狂暴的力道瞬间在ghost的脚下炸开，然后借住强大的反作用力，ghost的身形，骤然消失在了视线里。

在ghost消失的瞬间，克罗索德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巨大的杀意所笼罩，随着他眼前划过了一条诡异而灵动的弧线，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胸前忽然传来了一股巨力，紧接着，克罗索德便被毫无抵抗地被出现在身前的ghost按住了胸口，胸前闪烁着明亮的红光。

那是仿佛能够撕碎一切杀意，瞬间将克罗索德撕的粉碎，伴随着汹涌的红色风暴从ghost手中喷涌出来，使得周围的空间在这股原力的作用下直接崩掉了一层，巨大的红色光束冲向宇宙深处，它沿途卷起巨大风暴，一口气横穿数个星系的距离。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过后，浑厚的烟尘逐渐消散，而周围呈现出诡异的宁静。

手指弹过虚空，ghost一脸淡漠的看着飘散在身前的那夹杂着血肉的残片，它们以一种形状不断扭曲着，却仿佛有生命一般组合起来，它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回复着，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克罗索德再次完好无损的站立在那里，浑身甚至连一丝划伤也没有。

“不死不灭？！”ghost的心中一阵低沉，面色极为苍白的望向克罗索德“是我小瞧你了！”

“不对吧！！”克罗索德冷笑着，肆意的挥动着手臂，大量的金光从他体内不断分支出去，然后汇聚成人形，伴随着一个个磅礴的原力逐渐迸发的同时，形成无数个分身。

“但是我还是可以将时间残像与终焉之时配合使用，那就都是不死之身了！”

说完，分身们将ghost紧紧包围起来，随着克罗索德下令之后，虚空中猛地划过一道惊雷，分身不约而同开始行动，随着异常刺耳的火花的空中炸裂着，无数一模一样的身影在空中重叠在一起，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破碎的时空里点缀着绚丽的光影，然后化为一阵接着一阵的狂烈大风。

分身那截然相同的力量相互纠缠在一起，对着ghost不顾一切发动猛攻，各种威力强大的攻击也频繁使出，空间不断破碎，静止的时间流也呈现扭曲的异状，强大的能力终使得整片宇宙里呈现出五彩斑斓绚丽多姿的景象，而秀丽的景色虽然令人陶醉，但也绝望至极。

“该死！！”身体不断加速，ghost的脸色闪过一丝淡淡地狼狈，她仿佛受到了无死角的压制一般，无数毁天灭地的攻势朝着她倾泻而来，本能的晃动着身体在所有分身之间进行躲闪。

灵活的身躯如游龙，在分身间划出一道道红色的缭乱的线条。

“可恶，终焉之时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时间腐朽的原力虽然不足以伤害我的身体，但随着时间静止持续的时间越长，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就会越大，虽然已经做好了回去后被艾茵大人数落的准备，但现在还是……速战速决吧！”

这时，克罗索德陡然出手，他指挥着所有分身围着ghost迅速站成一排，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般，吹响了号角，所有分身的原力瞬间凝结在了一起，并不顾一切地朝着中心点爆发而出。

轰！一股亮光轰然扩大，无数道硕大且实质般的原力彼此交错、重叠，恍如绽放盛开的花，连成一片金色风暴爆发，而ghost像是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中，只能本能的进行迎击，强大的原力化作一团巨浪，将ghost彻底吞没。

轰隆隆的巨响声开始连成一片，而在中心处爆发出震撼人心的明亮光芒，天地一片苍茫，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极为暧昧，那股无法想象的强大原力在经过最高点之后，便开始不断呼啸着向四面八方迸射开来，将周围化为一片朦胧和混沌。

渐渐的，明亮的光芒开始消失，震动也逐渐停止，巨大的风暴也逐渐减缓下来形成了细风，当克罗索德的视线开始恢复，破碎的虚空中，ghost身形狼狈的站立在那里，急促的喘息着，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而她的手捂着腹部，而那里，衣服也已经被猩红的血给浸湿。

“……原来如此，有这种程度啊！！”ghost神色复杂的望向克罗索德，然后伸手看向浸在手指上的血迹，悠然叹了口气“居然被打成这副凄惨的模样，回忆起来，就仿佛是好几万年以前的事情了！”

就在，ghost身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道深黑色的裂缝，大量气流从裂缝里不断流出，紧接着，无数条黑色的手从裂缝里伸出，然后紧紧的抓住了ghost的身体，像是要将她完全吞噬。

“那是什么？！”克罗索德面色惊颤道。

“对啊！！”ghost流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不断嘶吼着发出叫声，使出浑身解数的将缠在自己身上的黑色的手扯断，ghost面色焦急的自语道：“但是最后的问题是，时间不多了，即便拼上全力，勉强也只能够再撑上一分钟了！”

“已经没办法了吗？”ghost呢喃着，神情慌乱地咬着牙：“难道要重来一次？不！！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一定还有能够让我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为了达到那个最接近真相的可能性的地方，我……绝不能失败！！”

接着，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ghost的浑身不断涌现出神秘原力，化为凝滞的混沌不断在她身旁环绕着，在靠近这股原力以外的一切事物都逐渐湮灭，接着，目光一颤，双眼的瞳孔仿佛凝结出鲜血般不断流淌着，两束妖异的红光就从两眼之中扫射出来。

光芒化为滔天的巨浪，猛地朝着克罗索德拍打着，克罗索德面色大惊，他急忙召集所有的分身集合在一起发动攻势，伴随着浑厚的爆炸声，其浩瀚无比的原力猛地向前推进，但却仿佛是完全没办法抗衡这股威力一般，它们在触及的一瞬间便开始不断崩溃，最终化为灰烬。

“什么？！！”克罗索德震惊的大叫着，散乱的身形不断向后退去。

空间，在震动折叠，时间，变得紊乱逆流，所有的一切都在崩溃，而在这股不讲理的力量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软弱无力，只能为之瑟瑟发抖着，无计可施的克罗索德只能倾泻出全力试图抵挡，然而，这仿佛是一种很徒劳的举动般，它在触及的一瞬间便崩溃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灿烂无比的猩红巨浪将他吞噬。

“为什么……你……”

ghost神情冷漠的摇着头，仿佛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般，随着那不断泛滥的红光逐渐消退，ghost形似异常疲惫用手揉着双眼。

紧接着，他远远的看向一片破碎的混沌中心，克罗索德奄奄一息的漂浮在底层虚空中，全身破烂不堪，千疮百孔的的身体仿佛全部凝结了一起，大量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流出，掉落在虚空中。

ghost迅速飞到了克罗索德的身边，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

“时间之力……解除了！！？”

感受着那逐渐消退的压力，诺岚他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急忙遥望着四周，只见天空到处布满了被撕裂的空间的裂缝，每条裂缝都有近千米的长度，显得幽深而恐怖，这是克罗索德和ghost两者的原力爆发所引起的强烈震荡。

“战斗还在继续吗？”霍寇脸色苍白的大叫着“是因为层次差太多了吗，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诺岚脸色深沉的摇了摇头“周围都静下来了，战斗已经结束了！”

“到底是谁胜利了！”艾瑞克面色惶恐的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满目疮痍的身影飞快的从遥远的天际坠落下来，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也被砸的凹陷了下去，周围的烟尘逐渐飞散，三人急忙跑了过去，只见克罗索德奄奄一息的躺在凹坑中，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溢出来，并逐渐凝结在他的表面。

“克罗索德！！”

“哈啊…哈啊～”克罗索德双眼迷离的发出微弱的呼吸声，脸庞苍白而绝望，他奄奄一息的呢喃着说道：“要…要小……小心……她…她过来了！！”

仿佛惊雷一般，一颗红色流星自上而下的从遥远的天际坠落，ghost悬浮在距离他们几十米远的空中，低头抚摸着下巴，露出一丝极为平淡的笑容。

克罗索德咬着牙，发出无比愤怒的吼声“她…她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就胜过了我！！”

“别这么说嘛！！”听完，ghost抹起嘴角，流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这么高估我的话，我也会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不过克罗索德不愧是克罗索德，就算我也不能够轻易战胜的角色！”

“你就别调侃我了！”克罗索德气愤地大叫着，其苍白的面色完全褪去了血润，接着一口浊血从喉咙里涌出“虽然不甘心，但是我承认……我输了！”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ghost一脸愉悦的笑了一声，慢慢从半空中降落到地表，然后轻轻朝着众人伸开了手掌，她的手心闪烁着一团红光，虽然微弱，但却直观的带给所有人无法呼吸般的强大压力。

“住手！！”诺岚拼命般大喊着，迅速挡在了ghost身前，她的眼神不断颤抖着“不要杀他！！”

“你应该不是那种愿意为别人出头的个性吧？”ghost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愕，然后轻笑着说道：“不过无所谓，我也没有余力再去计较这种问题了！”说完，便把手收回。

“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他！”ghost轻摇着头，然后紧盯着诺岚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所以……你过来！”

“我…是吗？……这也也好！”

诺岚表情苦涩的叹了口气，她紧紧的咬着牙，最终像是做好了觉悟般，朝着ghost走去。

“诺岚……你在…干什么？！”霍寇脸色阴沉地大叫着。

克罗索德拼命的摇着头，瞳孔仿佛凝结在极点“不……不要过去！”

“这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结局了吧！！”诺岚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尴笑两声“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如果ghost真的认真的想要杀我的话，根本不必那么麻烦的，所以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ghost！”

“我不予置否！”ghost一脸平静的看着身前的诺岚，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茫然，她面色低沉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你会觉得后悔吗？”

诺岚怔住，然后一脸沉默的思考了些什么，然后摇着头大喊着：“我不会后悔的！所以也请你不要去……后悔！！”

“是的！！”ghost神情无比激昂的大叫着，急忙出手，右手如同能够撕裂一切的刀刃般，瞬间穿透了她的胸口，随着大片的鲜血随之横洒在半空中，所有人的脸色在瞬间凝结了起来。

ghost紧紧的咬着嘴唇，手指颤抖的抚摸着那逐渐失去生机，面朝着她倒向的诺岚，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