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齐光与姜尘

疼痛。

又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我TM招谁惹谁了啊！

齐光躺在地上，好不容易感受到了知觉，睁眼一看，人傻了。

他又来到了那条熟悉的街。

噩梦开始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天空下着大雨，闪电在崩腾，雷霆在咆哮。

看着手中拿着的面具，齐光的心，砰砰跳的厉害。

也就在这愣神的刹那，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砰，咚！

还未反应过来的齐光被撞倒在地，这一次他感觉到了，撞倒他的人在他的头上点了一下。

一团黑色的炁进入了他的脑海。

“给我滚出去！”

下意识地，齐光将脑海里的不速之客给驱散，同时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撞倒他的人。

“抱歉抱歉，这位小......”吞下未说完的话，披着黑色兜帽的人察觉到了什么，阴影下，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今天的你，和以往不一样呢，呵呵，我是姜尘，记住这个名字。”姜尘手中出现了一把剑，剑名，承影。

“终于等到你了，齐光？对吧？”

“你……”齐光有一种感觉，这个自称姜尘的人不是那天真正撞倒自己的人。

真正撞倒自己的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齐光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想。

因为姜尘一步踏前，承影剑猛然朝齐光的脖子上划去。

“.......”齐光目光充斥着冷意，及时后跳躲开这致命的一剑。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顺着天空的大雨被冲洗，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而站在他面前的姜尘发出呵呵大笑，那笑声似乎是在说——

你可真弱啊。

这种如同他心通的感觉，齐光很意外的没有惊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我的心魔吗？齐光右手聚炁，黑色的水脏雷凝聚成承影剑的模样，对着姜尘。

一道闪电划过。

“像你这样软弱的家伙.......”姜尘突然加大了声音，剑身散发着寒意，映着电光朝齐光挥去。

“就让我在此了结你吧！”

“轰隆隆！”奔雷在狂吼。

承影剑与水脏雷版·承影剑相接，溅起的点点黑色的炁掉落在地，磅礴大雨很快将其冲走。

“呵呵，看来我搞混了一个概念。”姜尘冷笑，右手的剑紧紧抵在齐光的剑上。“软弱并不等于无能啊。”

“……”齐光不语，大雨将他浑身打湿，雨水顺着头发流入眼睛，这让他很难受，甩手退开两步，又是一道电光闪耀，姜尘出乎意料的棘手。

姜尘并没有给齐光喘息的机会，他再次踏步前冲，承影剑对准齐光的心脏猛刺。

“铛！”齐光格挡开这刺向自己胸膛的一剑，再次后退了两步，满是雨水的街道让他差点一个趔趄滑倒。

“我可以感受得到，你的软弱。”姜尘冷笑，挽了一个剑花。

天空中雨越来越大了，不停的有闪电划过，带来雷霆，发出阵阵轰鸣。

我这是怎么了……齐光心中一阵波澜，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剑法生疏了很多，而且术法和瞬移都用不出来。

“果然，在地球卑微弱小活过了22年的你，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姜尘缓缓说出这句话，高举承影剑，抬头，剑刃挡住了他半边脸。

咔嚓！！！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霆也随后而至，这一次，天空都昏暗了很多，仿佛会被这雷电给劈开。

姜尘高举的剑刃在昏暗中，散发着无比的恶意。

天空彻底被撕裂，白昼来到了黑夜，磅礴的大雨突然停滞，宛如在这一刻，时间定格。

姜尘……姜尘……姜尘……

所有的感知回来了，齐光突然间意识到了一直以来熟悉感的来源。

那么......

“你又……是谁？”齐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回归，但进入黑夜的世界，只有一点微弱的光芒。

一个黑暗的身影三两步踏到齐光的身前，一阵劲风掠过，齐光后跳，躲过这一剑。

“哈哈哈哈！”姜尘大笑。

齐光弯下腰，黑暗的身影跃动，又是一道劲风从他头上掠过。

就是现在！齐光微微眯起双眼，右手持着水脏雷版·承影剑改变形态，成了一把弯刀，同时，瞬移！

齐光出现在黑暗身影的右边，而弯刀却顺势刺入那道黑暗身影。

黑暗身影后退了好几步，而齐光右手感受到，鲜血的温热。

此刻，齐光的胸口突然出现难以言喻的疼痛感。

难道他刺中了我？

看着黑暗的身影离自己退开了好一段距离，齐光咬着牙转身。

咔嚓！

又是一道划过天际的闪电，黑暗退散，大雨倾盆，时间的齿轮开始转动。

眼前黑暗的身影抬起头。

看着那道身影，齐光惊呆了。

那是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此刻的衣服也一样，并非是先前的兜帽。

手里还拿着同样的水脏雷版·承影剑，颈子上有着一样的血痕。

“我是谁？”那人表情阴冷恶毒，缓缓回应齐光之前的问题。

齐光眉头紧锁，胸前的疼痛和脑海里的翻腾疯狂的折磨他。

“我就是你啊。”

黑夜再度降临，时间也再度停滞。

齐光知道姜尘是怎么来的了。

那一天，真正戴着兜帽的人将一团炁打入了他的脑海里。

也许模样会改变，也许气质能包装。

但有一点，专属于某个特定生命的“气味”，是怎么也抹除不掉的。

齐光记得那个“气味”，彼岸花——莫甘娜！

但此刻，齐光并没有心思去纠结，姜尘到底是谁。

因为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大量的记忆，来源自生活在地球的记忆。

有在孤儿院被虐待的时刻，有在校园被霸凌的经历，有在努力拼搏的身影，有在忍饥挨饿的无助，有在成功过后的喜悦，有在蹉跎时间的颓废。

有令他记忆深刻的画面——第一次赚到钱，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第一次交到女朋友，第一次有人关心，第一次.......嗯，知道了水脏雷咋来的。

不过更多的，是虚度时光，沉迷于小说与游戏的画面——不敢下苦功琢磨自己，怕终于知道自己并非珠玉；然而心中既存着一丝希冀，便又不肯甘心与瓦砾为伍。不敢下苦功琢磨自己，怕终于知道自己并非珠玉。然，又以为自己或可琢磨成玉，所以，不屑和平庸的瓦片为伍。

心比天高，却没有支撑自己那份野心的实力，于是在荒唐中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