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对战

下午五点，雷瑟守备，营地沙场。

“见习生顾晏，出列。”

身佩轻甲的顾晏闻声，踏步，出列，敬礼，做到了完全标准。

“关于昨天你的行为，经过我和政委的协商，一致认为......”

见习生们纷纷把目光注视在连长身上。顾晏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心中忐忑不安，昨天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她的成绩，对敌人的死亡而流泪，这样的队友真的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她吗？

而且见血的目的是为了之后的训练内容，如果连杀人都做不到的话，后面的内容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顾晏昨天也有过想要解释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连长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太好了……”罗志威拼命忍住了大喊的冲动。

“顾晏，这一次可要把握好机会啊。”韩宝宝也在心中为她捏了一把汗。

“再给一次机会.......？”顾晏反倒皱起眉头。

难道还是杀人吗？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是的，放心，这次你不需要杀人。”连长露出冷笑。

不需要杀人？......顾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太对劲……罗志威注意到此刻的连长腰间除了一把佩剑以外，还有一把刀，连长是不用刀的。

“你可以怀着慈悲之心，你可以有对敌人的怜悯......”连长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拔出腰间的刀。

他这是要？

所有见习生包括顾晏都对连长此刻的言语感到不解，面露疑惑。

这是一个长官应该教导军人的话？

连长甩手将刀掷去，刀尖稳稳插在顾晏身前一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颤声。

顾晏神色微变，没有踏前拔出那把刀，尽管她心里明白，那把刀是给她的。

“但你有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连长大喝，拔出自己的佩剑，剑刃指着挺立的顾晏，“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怜悯的权力！”

连长这是要和学员动手？几乎所有见习生都在心中诧异，八月一日训练的第一天，连长就用实力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身为练炁士的见习生们心里更清楚，他们这些人中，都不是连长的对手！

连长，也是练炁士！

“击败我，你就能通过测验，并且得到最优秀的成绩。”连长眼中闪着寒光，“或者，死在我的剑下，大夏不需要对敌人怜悯的战士！”

“我.......”顾晏犹豫不决，她陷入了无比为难的窘境，是否要说出真正的原因？

与此同时，见习生们也炸开了锅。

“搞什么鬼......小天使不就是哭了一次吗？他至于这样和小天使过不去吗？再说了，他哪儿来的胆子说这样的话！”罗志威咬牙切齿。

“哼哼，你以为军队的伤亡指标是干什么用的？”罗志威身旁一个短发的见习生少女冷笑着说道，她从军校时就看不惯顾晏。

“婷婷，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好吗？”韩宝宝皱眉。

“连长这是玩真的啊！看来昨天的传言不假。”韩宝宝旁边的一位个子较矮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据说昨天的事惊动院长了。”

“林静，你开玩笑的吧？小天使的事情还不至于惊动院长吧。”罗志威完全不相信矮个子少年林静所说的话。

见习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连长的话和行为都让他们惊疑。

“连长为什么要和小天使过不去啊！”

“我说，别小天使小天使的了，恶不恶心？”

“连长真的要杀她吗！”

“不好说......连长的架势不像作假。”

“......”

“都他妈给我安静！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

连长威力十足的怒吼，这让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

“见习生，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连长把头盔带上，这是他完全认真作战的证明，“如果你不出手，我依旧会杀了你。”

“来吧！”连长挥动着长剑朝着顾晏冲了过去，“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是否强大到让你抱有仁慈！”

这句话让顾晏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连长已经开始朝这边冲了过来。

连长的冲刺速度飞快，每一次踏步都能扬起飞尘，眼看就要接近顾晏。而他的长剑则深深埋在身侧，这会让人摸不清他出剑的轨迹。

“顾晏！快拿刀啊!”罗志威忍不住大喊。

顾晏没有反应过来去拔刀，连长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在攻击距离刚到时，连长的长剑就迅速刺出，直指顾晏的脖子。

顾晏猛然踏地后跳，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刺。

只要晚一秒，顾晏就会被刺死。

“连长是......认真的？”就连不喜欢顾晏的田婷婷，此刻也忍不住侧目。

她还以为连长只是为了教训顾晏一顿！

顾晏刚踏地，刁钻狠毒的一剑又向她的小腿划去。

她连忙扭开试图躲避这一剑，可还是被长剑划破腿甲，所幸闪躲及时，小腿没有受伤。轻铠的防御力在连长的长剑下实在显得太过单薄。

“你就这点能耐？”连长再次挥砍长剑，踏前一步斩向不断后侧的顾晏。

“喝啊！”顾晏突然大吼一声，凝聚炁外放，肉眼可见的透明气旋卷动尘埃以顾晏为中心散发开来。

好强的气势！围观的见习生们都看直了眼，他们只知道顾晏揍过一些烦人的追求者，被称为历届最强的学生，以为这是一种吹捧，但没想到顾晏真的这么强！

怪不得会被点名关照！.......连长暗自咋舌，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一时不备也不禁头晕目眩，挥斩动作被打断。

而顾晏趁机从他身侧窜了过去。

连长迅速转身挥剑，在顾晏轻铠的背后留下一道斩痕。

她轻哼一声，显然是被斩中了，翻滚动作延迟了不少，而那斩痕缓缓泛红。

“你还是太嫩了，小崽子！”连长大吼着高举长剑纵身一跃跳起在空中，他的跃空角度与长剑长度，是负伤的顾晏所无法轻易回避的。

顾晏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颤抖，连长此刻的神色和记忆中的黄泉客有那么一瞬的重叠。

该死，该死，该死！

我绝对不要再一次倒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