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这一批见习生们都在艰苦的作战，但并不是所有见习生都像上面那几个人一样好运。

“啊啊.......啊.......”一名手持长剑的见习生被一发箭矢刺穿胸膛，他发出难以置信的绝望哀鸣。

“王德轩！”另一名少女见习生大吼，看到好友被箭矢穿透胸膛的她甚至忘了面前的危险。

“不！”

被称作王德轩的见习生在临死之前奋力掷出长剑，那长剑飞起深深刺入少女见习生面前正要挥斩的列夫吉格士兵的肩膀。

“我要……杀了你们！”眼泪从少女实习生的脸庞滑落，她咬紧牙齿左手抽出那手斧，右手挥剑斩下面前列夫吉格士兵的脑袋。

她横起一剑一斧怒吼着朝前方冲去。

王德轩还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嘴，终究说出话，他的瞳孔放大，失去了光泽。

他死了。

战争仍在继续，没有人腾得出闲工夫去关注几个人，死掉士兵的朋友们都忍着悲痛继续投身战斗。

大家都在奋力拼杀，大把大把的挥洒着汗水与鲜血。

而在这残酷的战争中，顾晏依旧十分令人瞩目。

守备中的士兵知道这位天才少女很强，但并没有一个很清楚的认知，直到在这场守城战中见到她杀戮的速度。

即使是同为超凡者的敌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是一个年仅16的少女啊！

是啊，列夫吉格的士兵们心里也跟见了鬼一样.......这个少女是什么怪物？！

明明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但是在血染的战场中，仿佛是一个杀神。

她真的是一个孩子吗？

“喝啊！”怒吼响起，顾晏身边的敌人们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知不觉中，顾晏的身边已经全部都是尸体。

“噗嗤......”胸口被冰冷的异物刺入的感觉，伴随着疼痛与呕吐感刺激着一名狂战士的神经，锐利的剑刃从他背后延伸出来。

顾晏握着剑柄，力度很大，她感觉身体里的东西躁动的厉害，那种奇异的感觉让她的情绪被不断放大。

“噗！”顾晏迅速拔出长剑，继续应对源源不断的攻击。

被他刺死的狂战士缓缓倒下，鲜血喷洒在空中。

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顾晏心中没有任何感觉，反而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开始感觉自己一丁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了，在这种战斗中无疑是致命的，只能任由冰冷和恐惧吞噬自己。

再放眼整个战场，厮杀声响成一片。

一个个曾经的同学，打过照面的士兵，都化作尸体，横倒在大地上，血流成河。

这就是我的归宿吗？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逝去，他们的梦想化为灰烬，消散在夜空下，风高月黑。

这就是我的未来吗？

顾晏强忍着身体的疲惫，露出痛苦的神色，将头上的钗子取下，一头秀发在风中飘摇。

“顾晏！”勉强对敌的罗志威一直注意着顾晏的举动，“别在这种地方发呆啊！”

他骇然发现顾晏竟然在战斗中发呆？！罗志威提剑想要去带走顾晏。

但是，太晚了。

“咻！”一只短箭深深刺入顾晏的胸膛，鲜血从顾晏的伤口中流出。

“顾晏！”罗志威满脸的不可置信，平时的镇定和沉稳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他完全手足无措了。

“咻！咻！”又是两只短箭深深插在顾晏身上。

“不！”不远处的韩宝宝看到这一幕，抑制不住的眼泪划过脸庞。

其他的见习生们也都惊呆了。

顾晏，这个历届以来最强的学生，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顾晏全然仿佛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伤口。

近了更近了，那种令她头皮发麻的感觉即将感受到了。

身体的伤口让顾晏感到一阵痛苦，但是那种感觉，终于被她完完全全感受到了。

她缓缓俯下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顾晏仰天大喊，磅礴的炁从她身上喷涌而出，直接震开了几个试图彻底击杀她的狂战士。

战场上双方的士兵们也都在不自觉中把目光投向锐雯。

天空中被乌云侵吞已久的圆月缓缓显露出来，而那圆月，却居然是诡异的血红色。

“吼！”

难以名状的声音充斥在顾晏的脑海。

一切都停止了。

天空，大地，人们，一切都变成血红色，静止。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办法的。”陌生的男声响起，“我早就有所觉悟了。”

顾晏朝声音的来源看去，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影，隐隐给她一些熟悉的感觉。

“阿光？”顾晏大喊，汗水从额头上流出，“阿光是你吗？”

陌生男人的背影没有说话，他只是抬着头，看着天空上那一轮血月。

“无所谓了，人终有一死，只要她们还活着就好。”

陌生男人语气带着温柔。

顾晏不明所以，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原本人类的尸体成了血红色的魁梧高大的怪物，那些怪物们奇形怪状，有的头顶结出黑色的犄角，有的双手全是骨头，有的背后伸展出红色与黑色交互的蝠翼，有的身体虚幻，和传说中的魂灵一般。

陌生男人抬起右手，一把剑在他手里缓缓凝实，剑造型奇怪，剑柄处就仿佛一只等待被握住的手。

那把剑的形状渐渐清晰，以至于让顾晏瞪大了眼睛。

“阿影的剑？”

“咦.......？”握住在虚实间转换之剑的男人突然回头，顾晏却完全记不清这个男人的容貌。

这个人，是谁？

“吼！”

一声虎啸在顾晏的脑海中响起。

男人回头。

“白虎......唔，白虎！嘿嘿，还真是羡慕......”

剩下的话顾晏并没有听清，她只见到一只白虎出现在眼前。

白虎似人，威严与优雅并存。

只是同样给顾晏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你是.......”

顾晏似乎觉得眼前的白虎和记忆中的童年时的白虎重叠了起来。

“那只白虎？”

白虎拟人化的露出微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谁？为什么一切都停止了？我......死了吗？”

面对顾晏提出的一连串问题，白虎只是像曾经那样，张开血盆大口冲向顾晏。

“你还没死，也不是时间停止。”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顾晏再仔细看向周围的环境，发现并不是静止不动，那破空的箭矢正以极为缓慢缓慢的速度前进。

“小丫头，和我一样，去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吧！”

《大夏执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