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染双手

卫枫皱起眉道，“她长什么样？你先忍忍，这点伤暂时死不了，我去把她抓回来。”

“她穿着和我一样的宫女服饰，出巷口往右拐了”，华昭指着黄桐逃跑方向说道，

卫枫点点头，“我去去就回”。

卫枫很快就回来了，黄桐很好找，她被卫枫一把推倒在地上，随后又被绳子绑住手脚，她低着头没去看躺在一旁的华昭。

华昭一见她就开骂，“你这个贱婢，敢抢我的东西，还刺伤了我，我要让你碎尸万段，不得好死”，华昭的情绪过于激烈牵动了伤，疼得她小了声，“嗷，真疼，我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亏我以前对你好，我真是瞎了眼了”。

卫枫在旁黑着脸，“够了，公主你注意身份”，哪有这样的公主，说话没有一点把关。

“哈哈”，黄桐嘲笑，“公主你还是老样子，只会骂人解气，撒泼解气，你如今这地步也是你自己造的孽”，

“黄桐，你”华昭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看她，“要不是你这贱人刺伤了我，我一定给你两刮子”，华昭其实想让卫枫替她打的，但是看他黑着脸又实在不好开口，郁闷的低下了头。

卫枫看着华昭心想玉慈怎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一点也不像她，不温柔也不礼貌，他走向华昭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说，“公主，我要把这把刀拔出来，疼是肯定的，不过千万别喊太大声，不然引来官兵可不好，毕竟你也知道你被通缉了”。

华昭看着卫枫的眼点了点头。

卫枫突然向后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华昭急忙抬头，还没看到什么手背处就一阵剧痛，刀被拔了出来，华昭眼泪花又冒了出来，对卫枫说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

“告诉你，反而会害怕”，卫枫看了华昭吃痛的脸，包扎轻柔了些，“皇后娘娘看了现在的公主怕是会心疼死”，

华昭一听他提起玉慈，内心的痛又渐渐蔓延，是啊，母后要是看到我受了伤肯定会担心死，可一切都没了，自从她死去的那天开始。

一会儿伤口就包扎好了，华昭站了起来，用未受伤的手甩了黄桐一个耳光，来得很突然，黄桐愣住了，随即怒道，“你以前可以打我，现在打我你有什么格？我完全可以把你说出去，你会比皇后死得更惨”，

“啪”，黄桐又挨了一巴掌，不过这次力道更大，她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闭上你的嘴，你没有资格说娘娘”，卫枫冷冷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和身份，不管你以前是谁，今日你必须死在这，公主你动手”，说完扔给华昭一把刀。

华昭捡起那把刀，看了看脸色发白的黄桐，是的，华昭很是任性，一言不合就撒泼，但是她没杀过人，也未曾费尽心机去害人。

华昭站在那里没有动，母后死了，父皇也死了，国也亡了，我真是什么都没有了，黄桐说到底也只是为了私心才刺我的，确实以前生气就打骂她们，不服气也是该的，大不了我也刺她一刀，可就这样便要了她的命，是不是太残忍，我没有恨她到那个地步，要我亲手杀了她，我做不到。

华昭转过身想把刀还给卫枫，卫枫却一个顺拐，走到华昭前面，带着她的手将刀直直刺进黄桐心脏，血溅了出来，华昭吓到了，黄桐也吓到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说出口，头一歪就断了气。

华昭把刀一松，往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刺下去的感觉，这就是杀人吗？为何我毫无解气？反而很是空落？对，很是空落，华昭用一种难以置信且害怕的眼神，望着面不改色的卫枫，问道，“杀人就是这种感觉吗？”

卫枫淡淡道，“杀她很容易，不费力气，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华昭不敢再看黄桐一眼，我的手也染上了血，离以前的我越来越远了。

华昭情绪低落，像一朵蔫了的花，不再开口说话。

“公主，不杀了她，死的会是你，你也看到了，她并不忠诚”，卫枫想了一下，“我想你也要改改自己的毛病了”。

华昭点了点头，“我会改的，再不改怕是命都没了”，

“走吧，我找到一农妇家挺安全的，我们去那”，卫枫走在前头，华昭在后面跟着。

已是下午，太阳正烈，华昭就顶着日头走，卫枫都觉得有些晒，可华昭像没什么自顾自走着，不喊累也不喊苦，华昭自己没什么感觉，有点提不起精神，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心里像打翻了汤五味杂陈，当然最多的是苦味，久了，华昭感觉自己好像也要到尽头了。

卫枫瞧着有些不对劲，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便把华昭扯到阴凉处，让她不暴露在阳光下，卫枫不怕官兵来抓人，华昭现在手上是伤，脸上泪痕点点，衣裙上血迹斑斑，就算皇后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一想起那位娘娘，卫枫心里也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就到了农妇家，她家比较偏，和孙子媳妇住在一起，儿子出去打仗了，不知道死活。房子比较破但是挺大的，茅草顶，周围有篱笆，后面还隐约可见一个院子，夏季植被长得正茂盛，只是杂草多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卫枫先进去打了个招呼，不久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老妪，花白头发，脸上手上的皮肤像老树的树皮，只剩双眼睛还算清明。

“妪，人我带来了，大概住几天就走，收下这些钱财”，卫枫说完便把一个袋子塞进老妪衣里，老妪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卷了起来，道“不必客气，赶快请进”。

华昭跟着卫枫恍恍惚惚进了屋，她没打量屋子，只感觉周遭凉快了许多，那老妪领着他们去了一间较宽敞的屋子，卫枫和即将离开的老妪说了几句，老妪就把门关上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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