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待

给小丫头洗了个澡，人才发现这个孩子身到处青紫，都是被人打的，有些还是新伤。

小挽感觉到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背上，她没敢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僵在原地，可以说是人不知道该怎么样，只能低着头。

“很疼吧。”

小丫头没有出声，身后一双温和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人显得很耐心地给她搓洗，她的头发很短，以至于开始时沈唯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温热的水从上往下流，清洗她的头发。整个过程中，人乖巧无比像只小猫。洗完了头，就该是小丫头的身体了。

沈唯拿着帕子，刚触碰到人，对方就颤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碰疼了她还是因为人害怕。

她轻叹了息，手上尽量轻些给人擦洗，再次触碰时，小丫头还是抖个停，渐渐地，人的身体就不那么抖了。沈唯不敢大意，怕人疼，开口轻问：“你说你没有家，你以前的家人了？”

小丫头低声地说了一句：“他们都死了。”这一声没带太多情绪很平淡，好像死的是陌生人一样，对她没什么影响。

嗯？

人又补了一句：“全村的人都得了病，死了很多人，也饿死了很多人，他们全都死了。”

这……

沈唯怔愕了一下，抿了抿唇缓缓说：“抱歉……”不由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世有些凄惨。

小丫头突然转过身来面向她，人双眸微红，小丫头洗干净了小脸一看便知长大必是个美人胚子。

她低垂着两眼，目光停落人顿在半空拿着帕子的，人微微抬起脑袋见到得只有一张白面。小丫头从水中伸出手来，握住了人拿着帕子的那只手说道：“我不疼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她的心口上。沈唯抬起了另一支空闲的手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她说：“洗完了澡，上了药再睡。”

挽儿点点头，露出了笑脸：“都听前辈的！”

给小丫头洗得干干净净，女孩子的皮肤本就很嫩白，洗干净后摸着便是一片软滑，她给人上药就花费了些时间，好在人虽看着瘦弱，体质却比一些孩子要强些，身上的伤擦了药，已经有渐渐愈合的迹象。

新买的衣裳也放在了一边，小挽睡在了内侧，沈唯躺在外边给她盖好被子，打个响指台上蜡烛霎时熄灭。

漆黑的夜里，一双大大的眼眸缓缓睁开，她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微乎晦暗光线下的人，对方似乎睡着了。

小挽抿了下唇，凑近地往对方的怀里钻，就这样侧脸贴在了人的胸口上，手抱在人了的腰上。

咚咚咚……

对方的心脏不紧不慢地在跳动，好似一种乐曲，使得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沈唯在睡梦感觉到腰间一紧，人缓缓地睁开了眼，虽忙活了一天，许是魔族的体质她没感觉到困意，也只是闭着眼睛小憩了会儿，一醒来就发现怀里多了个小人儿，腰也被人抱着。

沈唯没有太在意，只当小丫头是把自己当成了姐姐，她扯好了被子后，又同样把小人儿抱好，这才闭上了眸子。

这一觉可谓是无梦之眠，一觉到天亮。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睡了一夜，好在并没有感到不适。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从昨天开始2121那个破系统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是被人关机了一样。

沈唯轻轻地动了，人本想轻轻拿开抱在腰间的那双小手，可还是惊动了怀中的小人儿。

好在后者自觉地松开了手，这才放过了她的腰，小挽低低地唤了声：“前辈…”沈唯轻咳了一声，道：“天亮了，该起来了。”

小丫头穿得是她昨日买错的衣裳，是套男装，穿在人的身上像个小少年，人的头发略短，她全身上下才摸出根红段带，给人扎了个马尾。

这一把头发扎上去，人才发现，小丫头眉宇间不是很阴柔，这样瞧着还真难辨别是男是女。

带人用了早膳，二人就离开了客栈。第二天淮城的东街依旧热非凡，她带着小丫头走在人群里，小挽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沈唯感到不太放心，于是只好牵着人走。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人紧盯着牵着两只手，她笑了下抬头看着牵着自己走的高大身影。

人记得原书中临南这边有户善良的人家，虽只出现过一次，全是全书中最人性的一个地方了。

沈唯心想着，也在查找着路线，于是乎人艾特了下系统。

2121，柳中县的陈家怎么走？

系统：系统正在更新，暂时无法为宿主导航。

“……”

人狐疑：更新？你还需更新？还要多久？

系统：暂时无法为您解答。

人果断手动关了屏，拉着小丫头到处打听，一路东南才终于找到柳中县。小挽被人牵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换上了沉默，每离一个地方近些，她就越想扯住对方停下，想问问对方要做什么。

直到人拉着她到了一处竹院前，她扯住了沈唯，抬头看人：“前辈？”

沈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直接说：“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办事，事情复杂带不得你。”这时，屋子里的老人拿扫帚走了出来，老婆子看着六十左右，行动方便自如。

“这家人是很好的人，他们会收留你的。”

这是她唯一能为这小丫头做的事了。

原文中，女子颜未晚受伤掉进易河，就是被这柳中县陈氏老夫妇救起，因二老的细心照顾，颜未挽的伤好得更快。这二人也算是主角黑暗中的一点光了。

小挽浑身一震，脸白了白低下了脑袋，人抿紧了唇：其实她早该知道这位前辈是不可能一直待在临南的，也是不可能带上她的。从对方救下自己，她就明白前辈不是普通的人，而自己只是个凡人，注定与前辈缘到此处。

就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她想，越想就越发不甘，不甘心，也不满，那种莫名令她说不上来的怨。手里的力道也在不自觉用了力度，沈唯的手被人紧紧握住，奇怪地唤了声：“小挽？”

人的声音犹如一捧清水淋下，浇息了她心底的那种欲望，也使得人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小挽抽回了自己的手，对人说道：“都听前辈的。”

……